“一會回去,我會在皇后的藥里加點東西。”
“你還是打算在皇后死了之後,把蘇清玉帶到皇帝的面前,讓皇帝治你父親一個欺君之罪嗎?”
“就算不打算這麼做,她也該死。”
“看來你很恨她。”
“當年我外公領兵出征,率領先鋒隊衝擊敵方陣營,要不是張丞相拖延大軍速度,我外公不會孤立無援,以至於最後身受重傷,不是因爲那次的重傷,我外公不會死。”
“你殺皇后是因爲她是張濤的女兒?”
“不單單是因爲這一點,皇后年幼的時候就和我娘不睦,當上皇后以後,沒少和我娘耀武揚威,我娘大婚的時候,她居然送來一尊斷成兩截的送子觀音。”
“你很記仇。”
“傷害過我孃的人,我不可能忘記。”
“你今天的話很多。”
“我……”蘇清歡突然頓住,是啊,她怎麼話變得這麼多,或許是知道了他對自己沒有惡意,或許是因爲他和慕言殊很要好,或許是因爲他關心了自己,就順其自然的對他敞開了心扉,“對不起,我不說了,回去了。”
“清歡,”高景行叫住她,看着她一臉的迷茫和尷尬,他笑着說,“我很開心。”他很開心她對他不再冷漠,對他不再冷語相向。
蘇清歡皺眉,他很開心,開心她識相地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嗎?
她鬱悶了。是她太忘乎所以了,從小到大,真正關心她的就沒有幾個人,現在身邊除了娘、西禾、師父、師孃,就是小慕和她最親,現在又多了一個高景行,本來她是開心的。看來是她想多了,高景行對她好,是因爲慕言殊,他一個高貴的王爺,確實沒有必要聽到這些絮絮叨叨無聊的往事。
想到這些,她又變回了那個冷冷清清的蘇清歡,恭敬有禮的施禮,“臣女告退。”
突然的轉變,弄得高景行一頭霧水,兩個人剛纔還說的好好的,怎麼又變成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了,他說錯什麼了嗎?
天還未亮,常雲就哭着跑進屋,她叫醒蘇清歡,“小姐,皇后歿了。”
蘇清歡伸了個懶腰,一臉淡然,“那今天就換身素淨的衣服吧。”
她的平靜着實讓常雲意外,“小……小姐,皇后歿了,你不傷心嗎?”
“傷心?嗯,很傷心。”她淡淡地說。
蘇清歡剛走到崇合堂門口,就看見蘇清華哭着走了出來,她眼睛紅的和核桃一樣。
蘇清華看到蘇清歡,哭着說,“長姐節哀。”
該節哀的應該是你吧!
蘇清歡和蘇清華一路來到昭陽殿主殿,遠遠地就聽到哭聲一片。蘇清歡剛走進大殿,就聽到一聲怒吼,“你給我滾出去,你一來我母后就死了,你個災星,你給我滾出去!”
高旻澤臉上滿是淚痕,要不是有公公拉住他,他早就衝過來一拳狠狠的掄在蘇清歡的臉上了。
“旻澤,不許胡鬧。”開口的是皇帝,他臉部僵硬,神色疲倦不堪,“你母后的身體太醫早已經說了,這是早晚的事情,和清歡無關。”
“父皇,你不要再說這個女人的好話了,我纔不管蘇清歡對我有什麼用處,我纔不要娶她,”高旻澤顯然是被皇后的死刺激到了,對着皇帝直接大喊了起來,“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了,她和高景行不清不楚,父皇,你真要我娶這麼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嗎!”
“是啊,父皇。”蘿芙眼睛腫着,跪到高霖天的面前,“父皇,蘇清歡有了皇兄,還故意勾引景行哥哥,這樣的女人你怎麼能讓她嫁給皇兄,母后在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的。”
“你們給朕閉嘴。”
“不,父皇你爲什麼不讓我說,”蘿芙哭着說,“父皇,請你賜死這個女人。”
“我殺了你!”高旻澤眼睛都紅了,他掙脫開那些摁着他的公公,衝到一個侍衛身邊,抽出侍衛腰間的寶劍,奔着蘇清歡就去了。
眼瞅着劍光到了眼前,蘇清歡胳膊突然被人一扯,一個高大的身影立馬擋在了她的身前。
高景行只用兩隻手指就夾住了鋒利的刀鋒,他指尖一彈,刀離手,高旻澤也順勢往後栽去。
“大皇子,小心。”有侍衛眼疾手快,扶住了高旻澤。
高旻澤踉蹌了幾步,站穩身子。蘇清歡完全被高景行護在了身後,高旻澤氣得直咬牙,“高景行你給我滾開!我今天就是要殺了她!”
蘿芙一看見高景行,是又喜又怒,喜的是他來了,怒的是他護住了蘇清歡。她從地上站起來,跑到高景行的身前,“景行哥哥,你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她知道我皇兄不喜歡她,才故意勾引你的,她瞞着你和慕將軍也有往來,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僞善的女人騙了。”
“滾。”
一個字,冰冷無情,蘿芙徹底愣住了,她哭的更加兇了,“景行哥哥,你怎麼能爲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兇我。”
“父皇,你看見沒有,當着您的面,他們兩個人都這樣了,你當真讓我娶個不貞潔的女人嗎?”高旻澤歇斯底里,指着高景行,怒不可解,“父皇,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你們給朕閉嘴。”高澤天震怒了,他這一聲怒吼,讓昭陽殿徹底安靜了下來。
“陛下息怒。”衆人跪倒,仍站着的只有高旻澤、蘿芙、高景行和蘇清歡四人。
高霖天走到高景行的面前,“景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朕。”
“他們不是都說了。”高景行風輕雲淡。
“朕要你親口告訴朕!”高霖天憤怒地吼道。
高景行突然伸手拉住蘇清歡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如你所見。”
“你!”高霖天氣的眼珠子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陛下!”
“快傳太醫。”
皇帝暈了,在場的衆人全都驚了,趁着混亂的功夫,高景行拉着蘇清歡就出了宮。
蘇清歡的大腦一直處於凌亂的狀態,直到坐上了出宮的馬車,“爲什麼?”看着神色平淡的高景行,她震驚地問。
“你不是想見你娘嗎?”
她問的當然不是這個,他明明說過,他帶她出宮,會傳出很多風言風語,所以她纔會選擇提前瞭解皇后的性命來達到出宮的目的。可如今,還是他帶着她出宮,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再說了,他今天在昭陽殿的所作所爲,已經不是風言風語的問題了。
她小聲開口:“你沒事吧?”
高景行不解,“我會有什麼事?”
“我看陛下很生氣,他會不會降罪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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