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東家,你有麻煩了
(外出,三更可能會有點晚~)
“死了多少人?”阮紹問具體數字,斥候因爲那臭味讓他面色有些扭曲,道:“粗略地一看大概也有幾百人吧,從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來看,只是普通百姓。 ~非常文學”
千秋讓自己的侍衛去打聽一二,便得知了前方乃是被搶劫的饑民,除了吃的,衣服首飾凡是能扒走的東西全部都扒走了。
早些時候倒是也聽說過這一代出現了饑民,這大冬天的,沒有什麼吃食,而附近又到處都是戰爭,此地不同雁城這樣的大城,一個村落一個寨,很少能活得下去。不管是在哪裡,軍糧不夠從百姓手中奪去糧食都顯得理所當然似的。
千秋面色微微一變,既然此處死了那麼多人,那附近估計並不安定,要是路上遇上一羣搶劫的饑民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恩瘋了什麼人都敢搶。千秋當初南下時候也是遇上過的,雨霖鈴便是那時候救下的,這會兒便是皺眉,戰爭所及這些都常態,她並非需要悲天憫人一番,不過看見了到底心中也不好受。
阮紹通知所有人小心戒備,宴泰對於此事不聞不問,想來是見慣了這等事情,而且主帥尚在,他又操什麼心?
經過一處荒廢的村寨,天色又黑了下來,按照慣例直接紮營休息便是,千秋白日裡因爲知道有饑民,便交代了自己的侍衛晚上守夜的時候小心。既然有饑民,那賊匪什麼的就更正常不過了。
小黛道:“小姐,我們這是要去雁城嗎?充州如此不安全,我們要自己去沙河平原?”阮紹他們是往雁城而去的,不過因爲是掐你去肯定會派人跟着他們千秋心中想着阮胥飛的事情,希望早早到了沙河平原,再不濟也要找到司馬星。
長日的顛簸趕路,千秋也累得慌早早地便在馬車中歇息,很快進入了夢想,哪裡知道半夜裡卻是營中忽然有了火光,阮紹過來在馬車外將千秋叫醒,道:“饑民暴動,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爲妙。 ~”
千秋驚醒過來,也顧不得什麼忙出了馬車見這位族叔,道:“果然是饑民暴動嗎?不能殺?”
阮紹卻不想從這位秀麗的女口中說出這樣一句話,微微一愣,道:“到底耽擱時間,且人太多了,殺的也是我烈日皇朝的民,沒有必要,我們只要率先離開那些人追不上我們。*非常文學*”
千秋聽了也有道理,倒不是自己將人命視作草芥,只是多有顧慮他們這一羣衣着鮮亮的人經過,沿途肯定不止這些饑民。
宴泰卻是在馬上朗聲道:“必須殺一批,那些人不殺不老實。
千秋發現宴泰難得同意自己的話,便想這人見識不錯,充州經歷戰亂已經這麼久了,肯定不止這一些饑民,他們沿路還要好幾天,若是直接離開的話前面也有饑民在等着他們,只有殺了一些人震一震,才能讓那些人意識到什麼都沒有自己性命重要。
阮紹一時之間卻是有些不喜到底再怎麼說這些饑民都是烈日皇朝的民,對於軍隊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威脅。
千秋卻是在此刻說了一句話:“叔叔,我們不和他們計較,這些人不知道進退,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撲過來,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而且饑民十分可怕。”
她話語中的沉重讓阮紹怔愣,宴泰面上卻是閃過一絲難以言狀的笑意。千秋如此鐵血的決斷,阮紹看宴泰,宴泰點頭,很快所有的人便執行了命令,暗夜中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慘呼,但是那些饑民死了一些人似乎都無法影響他們,依舊想要來搶奪東西,他們從半夜殺了兩個時辰,手都有些軟了,那些饑民終於消停了一些,於是漫山遍野全部都是饑民的屍體,偶爾也有一些兵卒的屍體,阮紹本不欲讓千秋上前,但是一想到這樣的命令就是千秋與宴泰一起堅持的,便有些難受。【葉*】【*】
阮家以詩書起家,雖然到了這一代從武者甚多,但是阮紹骨裡卻有不少書生意氣,看着這一些饑民的屍體嘴脣蠕動着什麼,宴泰只冷哼一聲,表示對阮紹的不屑。
千秋安慰道:“叔叔,你還記得我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死屍?如果我們今天不殺了這些人,他們也會殺別的人,被逼到絕路的人是很可怕的,而叔叔你是要統帥十萬兵馬的人,萬不可婦人之仁。”
阮紹心中猛地一震,他是這些年在奉昌城生活得太好了,也將西南的戰局想得太過簡單了,如今被千秋這樣一說心中微有惱怒之意。世人皆知他阮紹作爲主帥乃是擺擺樣,真正的主帥乃是宴泰,可是宴泰作夷人殺烈日皇朝的民可以說沒有任何感覺,自己人殺自己人總覺得有些什
千秋一眼便看出阮紹心中的想法,心道葉臻不也是烈日皇朝的人?他們殺來殺去其實不是也是一種人?可見着世上不要單單以自己人說話,要先搞清楚自己人的定義纔好。
千秋搖了搖頭,不過到底對於阮紹還是有一份尊重的,這混亂的世道阮紹的想法雖然天真,卻也是值得熱尊敬的,只希望他不要迂腐纔好。
天還沒有亮,宴泰正坐在火堆旁邊擦拭着自己的刀,馮矣湊上去瞧了瞧,笑嘻嘻道:“是把不錯的刀啊。”
宴泰一驚,他自從在江陰公主府邸感受過馮矣的邪氣,便對這人很是警惕,他活了半百年了,遇上的危險多得數不勝數,對於危險的靠近比別人多了一點敏感,直覺得這小童危險得很。
馮矣看宴泰一副戒備的神色便也只能撇了撇嘴,道:“我說老頭,我當初問你是不是真的調戲了你的嫂你怎麼不回答我?”
宴泰面上立刻變得紅黑,一般是怒意一半竟是有些窘迫,看得馮矣心中大呼有意思,雖然說對於馮矣有一層警戒,倒是並不是說他就怕了馮矣去。
“滾開。”宴泰冷哼一聲,馮矣有些訕訕,見千秋回了馬車,他們稍稍歇息一會兒便又要趕路了。馮矣是顯得無聊刺激一下宴泰,只不過忽然腳下踩到了一塊鞋,讓他有些不悅,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見馮矣捏着可愛白胖的手指掐算着什麼,像是一個老神棍,便讓宴泰原本打算無視的目光中多了一層東西。
“算出屁來了?”宴泰話語粗魯,早先就想到了這小乃是一個怪人,可這架勢怎麼和一些個祭祀有相似之處?
馮矣對他笑了笑,道:“屁,我是算不出來的。”
他哉地走開了,卻讓宴泰有些疑惑,看剛纔馮矣一瞬間掠過的神色有些在意。馮矣瞧了瞧馬車門轅表示自己要進去了,裡頭千秋應了一聲,馮矣便進去了。
“怎麼?”千秋本來打算趁着還沒有行動補充一下睡眠,怎知馮矣似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的樣。
“東家,你好像有麻煩了。”
千秋看着馮矣的臉,這小面色出氣得認真,平日裡他說話都是攙着半句真話半句假話然後笑嘻嘻的,如今一張一本正經的臉讓她很不適
“什麼麻煩?”千秋很快不直接切入主題,省得浪費時間。馮矣向來以高手自居,尋產江湖人士來了幾十個他也不放在眼裡,能讓他說很麻煩的話,那看來好像真的挺麻煩的。
小黛和景珍也徒然變得緊張起來,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馮矣的那張討喜的娃娃臉上。
“看來有人盯上了我們。”馮矣一開口便是這句話,之前他也沒有覺得什麼,可是剛纔心有所感,便覺得從一開始遇見被饑民搜刮的屍體之後,便開始陷入了別人設置好的道路,包括遇上饑民,似是都是早有準備的。
馮矣甚至覺得,要不是千秋和宴泰心中決斷直接發狠多殺一些饑民用來震懾,有人便想要從慌亂中謀取一些什麼。
然而一般的宵小之徒都不會落在馮矣眼中的,能讓他覺得麻煩的人,一定會有一些特殊的本事,比如巫教徒,比如懷有不軌之心的修道之人什麼的,總之不會是普通人了就對了。
千秋一直以來都不算真正遇上過這些玄乎的人,也一直將這個世界看做普通的世界,即便是遇上了藍於滄,知道了自己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到底感覺不夠深刻,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將馮矣和馮冉兩兄弟只當做武功厲害的兩個人用。
不過此刻好像稍稍有一些變化了,車廂內的空氣有一些沉悶,千秋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她對於那些事情不瞭解,但是眼下很自然的情況表示考慮如何解
現在看來,之前的決斷真是非常正確,要不然就等着被饑民衝散,然後落單之時就是出事的時候了,千秋決定要好好部署一下。千秋大大小小的刺殺也遇上過好幾次了,從幼時黝黑的箱,到雪地裡的狙殺,千秋覺得自己的膽真是被鍛鍊得越來越大了,而火氣卻是越來越小了,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習慣,她倒是想要知道這種時候還有誰要打她的主意?
她將和自己過不去的人的想了一遍,卻是不會想到自己這一次會遇上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