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葉慈把唐朔留下了,不吃好午飯就去工作絕對不可以!司徒覺得這麼多人回去也沒必要,就跟唐朔借了那個高倍望遠鏡,打算自己回去。林遙肯定是要跟着的,司徒彥再傻也不會留下來當燈泡,故此,也跟着司徒離開。
三人到了地方,司徒說:“那孩子聽力絕佳,咱們這麼多人進去,離的很遠就能驚動他。小遙的意思是想要暗中觀察一下孩子獨處的狀態。所以我們儘量輕一點。”
但是林遙還是覺得不穩妥。溫雨辰的聽力到底敏銳到什麼程度,他還不知道。雖說,暗中觀察也不是緊要的事,但有機會看看還是好的。
與溫雨辰所在的位置還有三百米的距離,司徒拉住了林遙。司徒彥笑問道:“遠了些吧。”
“不,再近一點就被發現了。”林遙也堅持不能繼續前行。
司徒彥看了看遠處,“怎麼辦?誰爬樹?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肯定不行。”
“我來。”司徒把望遠鏡掛在肩上,找了一棵最高的樹,三下兩下爬了上去。落穩了腳,開始尋找溫雨辰的身影。
茂密的林子枝繁綠濃,放眼看去,就像綠色的波浪,被風吹搖着一波一波地涌動起來。司徒花費了一點時間纔看見小小空地上的溫雨辰。那孩子……
司徒笑了。溫雨辰真的一動沒動過,還站在他臨走前指定的位置上。小朋友的狀態倒不是焦躁氣惱,他仰着頭,嗺着嘴,打着口哨,逗弄樹上的鳥兒。
逗鳥兒的溫雨辰看上去悠然自得,好不愜意。司徒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給林遙發了一條短信。
“向前走一百米。”
林遙對着司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帶着司徒彥,繼續往前走。
這樣一來,林遙和溫雨辰的距離就是兩百米。司徒觀察着溫雨辰,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異動,似乎沒聽見林遙的腳步聲。他又發了一條訊息,讓他們繼續前進。
很快,林遙的短信回來。說是已經前進了大約兩百米,跟溫雨辰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百米。
司徒讓林遙繼續靠近。
直到林遙、司徒彥跟溫雨辰之間的距離只有五十米的時候。司徒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實驗結果。他讓林遙去見溫雨辰,自己稍後過去。
司徒直接給霍亮打了電話。
電話纔剛剛接聽起來,霍亮那邊傳來他極不耐煩的聲音,“大姐,我真不好你這口兒,能不往上撲了麼?喂,司徒,你等一下。”
“快點!”看來,小徒弟已經找到了陪姚志的兩個小姐。不錯,行動力還挺快。
等着霍亮那邊把黏上了倆妞推開,才得空好好跟司徒說話。
司徒說:“你去查一個人。溫雨辰,今年十九歲。在Sman garden做保安工作。我要他跟同事之間的關係情況、家庭情況、交友情況、接受的教育程度……
“你先告訴我,這姓溫的是誰?”
司徒在望遠鏡裡看着見到林遙後一臉微笑的溫雨辰,司徒也笑了,彷彿會被那個孩子純真的笑臉感染了似的。但是,他的口氣卻又幾分冷硬,“很奇怪的一位小朋友。我估計,他的聽覺能力高出常人的三到五倍。”
“我操,那還不被煩死?”霍亮覺得,聽覺能力敏銳到那個程度,平時肯定會被各種噪音煩死。
“不。”司徒說,“幾分鐘前,我也跟你一樣這麼認爲。但是經過試驗後,我發現小朋友可以選擇性忽略周圍的噪音。”
“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能夠讓自己的專注力高度集中。在高度集中的時候,他可以屏蔽周圍的聲音。”
電話那邊的霍亮久久沒有吭聲。過了片刻,才感概地說:“真他媽牛逼。但是,不科學。”
“沒什麼不科學的。只要經過正確的、系統的長期訓練,你也可以。所以,我懷疑小朋友一點不像我看到的那麼簡單。我給你幾點提示:他可能來自軍營。但是以他那個年紀不會是退伍的,我想,他應該出生併成長在軍區大院;他獨居,有母親,父親不詳。他的父母你要小心調查,別驚動了什麼人。一旦發現不妙,馬上撤回來。”
“收到!”霍亮在電話裡很爽快地接下任務。最後還彙報了現在任務的進度,“我找到那倆妞了,正審着呢,有了結果再聯繫。”
林遙還不知道司徒已經對溫雨辰下手了,此刻,他正在跟溫雨辰道歉。不管怎麼說在,自家爺們把孩子忘了連累人家都沒吃到午飯是事實。溫雨辰完全不介意這件事,咬着漢堡喝着可樂,一派的滿足模樣。林遙建議他不要去上班,並主動提出幫他請幾天假期,這幾天他可以好好在家休息。溫雨辰想了想,“能帶薪休假麼?”
林遙失笑,“當然能。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坐公交車回去,順便還要買點晚飯的食材。”說着,他看了看司徒彥,“那個,這位大哥,你的手機一直在包包裡嗡嗡嗡哦,你不接麼?”
司徒彥一愣,趕緊打開手包。這才發現震動的手機,在一堆東西里嗡嗡着。
這孩子,到底能聽見多少東西?
溫雨辰沒有跟林遙說多久的話,得到了允許又吃飽了肚子,很歡快地離開了林間。等到他走了,司徒纔跟林遙匯合。司徒擺擺手,“現在不好說,等幾天吧。”
隨後,三個人去了兇手襲擊姚志的地點觀察。司徒彥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句話沒說;司徒和林遙轉了幾圈,也沒多少收穫。之前想到的兇手是否給死者設置了路障等問題,引起了司徒彥的高度興趣。但是,他攤攤手:“現在不行。我看過入口那段的路面情況,很乾淨。那麼幹淨我什麼都看不出來。除非,胡苗和王永斌能根據存留的痕跡還原現場。”
這個好辦!當初特案組成立的時候,就各處尋找痕跡學高手。胡苗和王永斌可說是其中的佼佼者,至少林遙相信,這點事難不倒那倆人。跟王永斌取得聯繫,對方說他們已經着手在做。估計再有個四五天就會有結果。順便,王永斌又給林遙一個線索。
“我跟胡苗在現場內做24小時封閉是勘查。發現不少東西,但是能作爲調查線索的只有一個。我說,你可以在腦子裡做個結構圖。屍體在屋子的正中間,我們從門口延伸至兩邊的牆角開始算,左邊爲A角,右邊爲B角。以此類推出C角和B角。在靠近C角地方,發現幾滴液體。已經幹化。你想出來沒有?液體對着死者頭部的。”
“然後?”林遙強耐着心情,因爲他每次都搞不懂王永斌那稀奇古怪的比喻方式。他直接給自己一張圖不就得了,幹嘛每次都讓自己幻想?
事實上,這是王永斌特殊的勘查方式。除了他,還真沒人一點就透。
那幾滴液體本不算起眼,但是胡苗愣是研究了半個多小時。又用了很久的時間才把幹化部分取樣,用儀器分析成分。
“胡苗說那是紅細胞生成素的藥液。”
“什麼病需要這個?”
“很多。胡苗還在統計。”王永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他喘了口氣,繼續說,“我們在開會。剛纔我已經跟大家說了情況。我們首先懷疑以前住在現場裡的守林人需要注射這種藥物,但是那個人很早以前就辭職了,即便是他,留下的那幾滴也早就沒了。所以,我們把懷疑對象放在了兇手、溫雨辰身上。還記得那個側寫師說的話麼?兇手身體有問題。”
“快查,有了結果通知我。”
掛了電話,林遙迫不及待地想要去V市看看王錚的現場是否也也殘留着什麼藥物。他開口就叫:“司徒!”
“啊?”
“啊?”
兩個司徒同時回頭,同時答應。林遙頭疼了……
司徒彥哭笑不得地說,“這麼叫是有點亂。”
司徒勾住林遙的肩膀,賊兮兮地說:“要不,叫我老公?”
“滾!”
林遙提出要去V市,兩個司徒相互看了看,同時點了頭。這種感覺,林遙再一次覺得頭疼。
當天下午一點,三個人啓程趕往V市。兩座城市相距較遠,開車至少需要花費了五個小時。車上,司徒詳細說起了王錚案的情況。
在司徒回來之前,基本工作已經完成。王錚的死亡時間是:6月10號23:30——00:00之間。死因是利器擊打頭部。兇器已經找到,正是王錚家裡的一盞銅質仿古檯燈。兇器被處理過,沒有查到任何指紋。
“兇器在哪裡找到的?”司徒彥插嘴問道。
“在一堆衣物裡。”司徒說,“現場很亂。所有能打開的抽屜啊櫃子啊都打開了,裡面的東西也都被倒騰出來,乍一看,真像入室搶劫。”
自家爺們的描述在他聽來很明確了,但司徒彥的眉心微微緊了緊,這只是一閃而過的情緒流露,的那個林遙想要看清些時,司徒彥已經恢復了整正常。
林遙你閉上眼睛,繼續聽司徒說話。
在屍體表面有明顯的瘀痕,證明了死者跟兇手有過強烈的廝打。初步判斷,兇手很瞭解王錚的情況,但是兩者之間是否認識,還需要繼續調查,現在,並不排除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
聽過兩遍這些情況,林遙沒有參與到討論中去。他乾脆躺在後面睡覺休息。兩個司徒輪流開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案子的事。過了半小時左右,見林遙睡的香甜,司徒習慣性地摸摸他的臉,摸摸他的頭髮。開車的司徒彥在車鏡裡看到司徒的一舉一動,便笑道:“你們感情很好。”
“都結婚了,感情當然好。”
“這不合邏輯。”司徒彥說,“不是因爲結婚了感情纔好,而是因爲感情好所以結婚。”
“邏輯?”司徒懶洋洋地說,“你覺得凡事都要講邏輯麼?幹了這麼多年的偵探,我就知道,真相未必合理,合理未必是真相。有的時候,根本無邏輯可循。” wWW ●T Tκan ●CO
或許是司徒一直吊兒郎當的樣子給司徒彥留下了第一印象,現在,這人一本正經地說話,司徒彥還有些不適應。他擡起頭,正式看着鏡子裡司徒。
“我聽說了你們跟協會的案子。三年多吧?”
“嗯,都快四年了才搞定那幫孫子。”
司徒彥臉上那點淡淡的笑意也沒了,他沉重地嘆息一聲,說:“惡意,總是這樣。”
躺在司徒腿上睡覺的林遙慢慢張開了眼睛。司徒彥的那句話很值得琢磨。
“惡意,總是這樣。”他口中的惡意究竟指的什麼?
即便不說,林遙也清楚司徒始終明白自己的心思。從見到司徒彥到現在,這個人莫名其妙地關注自己。這種關注,司徒彥表現的落落大方,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可就是這種古怪的態度,讓林遙覺得不安。儘管他相信,司徒彥不可能給他們帶來致命的危險,但此人的目的卻深不可測。
他爲什麼偏偏針對自己?
另有企圖?不,從司徒彥的眼睛和一舉一動能夠看得出,他是個純粹的異性戀。一個異性戀不可能只通過幾張材料上的免冠照片就被自己掰彎了。所以,司徒彥圖謀自己的意圖不可能是爲了這個。
他究竟想要什麼?或者說,想要通過目前的案子得到什麼?
Wωω _тTk án _¢ O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了,各種瑣事T T白天根本沒有時間碼字。只有與晚上纔可以了。我儘量保持日更,萬一沒更……
親們也別對我投擲攻擊性武器。
假期間,改爲晚上更新。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