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猜測道:“大約一個人五百塊錢?”
程野搖搖頭,比劃出一個“八”的手勢,說道:“一個人消費八百八,其中有兩百元是個技師的提成,剩下的六百八里面有30%是給看場子的提成,再剩下的就是老闆賺的了,這個利潤夠大吧!”
我不可否認的點頭,說道:“利潤是挺大。但是也不是誰都能幹的好的,畢竟做這行生意肯定是上下都有人,三天兩頭的查你一下或者是來幾個沒事的勒索一筆都承受不起。”
程野兩眼放光,問道:“有沒有想法?這家店的老闆我認識,是一個外地人。現在這個場子是一個叫‘瞎子’的人在看着。老闆在明面上的關係很到位,但畢竟是外地人,在K市人生地不熟的,‘瞎子’霸佔這裡之後就要求分30%的提成。而這家店的老闆早就不想用瞎子了,之前有過兩次客人鬧事,雖然‘瞎子’給擺平了,但是老闆還出了不少錢,因爲這事,老闆和瞎子的關係鬧的很不好。但‘瞎子’以前是跟着教父的,周老闆不想在這方面浪費精力,也就一直容忍這‘瞎子’了。教父沒了之後,‘瞎子’迅速着急了一批人教父的人,現在實力算是比較大的,所以這家店的老闆也是拿‘瞎子’沒辦法。”
“我懂了。”我對程野說道:“你的意思是,把‘瞎子’從這裡趕出去。然後你來派人看着?”
“不。”程野說道:“我自己的能力不足,我很清楚這一點,雖然跟着我的兄弟倒是挺多的,但大家都是小混混,沒什麼名氣,震不住別人,要說是真的打打殺殺的倒還好,我擔心自己才佔了這裡,就被‘瞎子’打回來,到時候損毀的設施我都賠不起。但是超哥你就不一樣了,你背後有三少他們,我覺得從‘瞎子’手裡搶一個場子,‘瞎子’也不敢說什麼吧?主要是這家店的利潤太誘人了,怎麼樣?超哥有沒有興趣?”
賺錢!我怎麼可能沒興趣呢?但是這錢也並不像程野說的那麼好賺,我自嘲的笑了笑,對程野說道:“這錢看似挺好賺。可是‘瞎子’已經看着這個場有一段時間了吧?他憑什麼讓給咱們呢?就憑我認識三少?我就可以嚇唬人家退出?”
程野十分肯定的說道:“現在誰不知道燕三少和白四爺走的近?三少要是發話說要這個場,‘瞎子’敢不給麼?不給不就是等於是打白四爺的臉麼?背後這層關係在這呢。”
我搖搖頭,對程野說道:“程野,我覺得有些事你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名氣!面子!這些真的那麼重要麼?在利益面前,這些什麼都不是,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靠自己的實力。我的確覺得這塊肥肉挺大的,我也挺饞的,如果我想吃這塊肉,我不會把希望寄託在任何人的身上,要靠自己!”
程野用一種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我笑着說道:“以後你會發現的,靠別人真的不如靠自己。”
“哎!”程野略表無奈,“我覺得你還是太年輕,我說什麼你別生氣。我就是隨便和你說說,你太喜歡錶現自己,有現成的關係都不懂的利用,何必呢?”
對於程野的不理解我也沒辦法解釋。笑着遞給程野一根菸,“我現在有個酒吧,你有個迪廳,在酒吧迪廳玩夠了,拿着一個優惠券過來洗個澡多舒服的享受,或許我們可以做更多的拓展業務,比如……你看到街道對面那家酒店了麼?”
程野伸個腦袋往窗外看了看,問道:“咋了?”
“明天我去找酒店的老闆談談。我們介紹過去一批客人能拿多少提成呢?預定個豪華套間怎麼也要一兩百一夜吧!我們要是能拿個五六十的提成是不是也不錯?這種錢不賺白不賺,多少人在酒吧、迪廳約炮呢,咱們就順便提供一個訂房業務不錯吧?給客人提供了方便的服務,我們還能賺到錢。”
“對啊。”程野拍着腦門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反正看場子的兄弟那麼多。或者讓服務生去辦這事也行啊,超哥還是你會賺錢。”
“賺錢其實不難,看你有沒有賺錢的想法。你自己回去也考慮一下,想不想拿下這個桑拿,這裡可以拓展的賺錢業務很對,前提是我們能在這裡站住腳。如果你的確想拿下我就和你一起幹,但是我不會動用三少這些關係,要幹就我們兩個人去找‘瞎子’。你要是沒這個膽量就當我沒說。”
“幹!”程野十分肯定的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那個朋友和我說了,只要幹掉‘瞎子’讓瞎子主動退出,這個場子就交給我,到時候咱們利潤對半。”
確定了行動目標,我和程野開始計劃怎麼去找“瞎子”,之所以要對瞎子動手,是因爲這個桑拿真的是油水太大了,對金錢的渴望已經讓我有點衝昏了頭腦,換做以前,我可能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從決定和是三少他們保持距離之後。我就要特別渴望擁有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
程野的計劃“非常簡單”,約“瞎子”出來談談,當然不是我們兩個人約“瞎子”,而是桑拿老闆親自約他。畢竟僱用誰來看場子是人家老闆說的算。商量好了計劃。第二天桑拿店的老闆就回到了K市,是程野接待的,晚上約了“瞎子”一起吃個飯。“瞎子”本人一點都不瞎,只是叫的這個外號而已。
吃飯的時候一共八個人。桑拿店老闆,“瞎子”帶了兩個跟班的,程野帶了兩個跟班的,再加上我。
幾杯酒之後,桑拿店老闆清清嗓子,對“瞎子”說道:“瞎子啊,今天有個事也和你說一下,我的這個店打算交給程野來看着了,這一年多你也的確幫了不少忙,這點錢你拿着,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瞎子”本人四十多歲,是個混江湖的老鳥,聽到老闆這麼說,他的臉色當時就不好了,倒是沒對老闆發難,看着程野問道:“你這是挖我的牆角麼?”
程野笑了笑。說道:“瞎哥,周老闆本來就是我朋友,他的場子交給我來接管也是理所應當的,你在這也一年多了。而且出過兩次事,周老闆不用你,你也挑不出什麼理吧?畢竟你出過事,今天大家坐在一起好說好商量,也別傷了和氣。你覺得呢?”
“我操你媽的。”瞎子身邊的一個人站了起來,“你他媽的哪來的小逼崽子,毛長全了麼?和瞎哥搶地盤?活膩歪了?”
我聽到這話特別反感,感覺就好像他在說我一樣。年齡小怎麼了?年齡小就要被人看不起麼?一直沒說話的我在一邊低聲說道:“以前教父覺得我年齡小,爲難我很多次,最後他完了。”
“瞎子”和桑拿店的周老闆都看向我,我故作鎮定的拿起桌面的煙,掉在嘴裡點了一根,“我喜歡講道理,如果今天周老闆說不用我看這個場子,我起身就走,絕對不會你們廢話半句,如果周老闆打算把這個場子交給我,偏偏有人站出來我堵截我的財路,那我就得和堵我的人好好聊聊了。”
“你是誰?”“瞎子”身後的一個人看着我問道:“你又是哪來的小兔崽子?怎麼比那個還小呢?”
的確!程野和土匪的年齡差不多大,二十七八歲,和“瞎子”比,還是個小孩,那麼我就更不用說了,“瞎子”當我的叔都足夠了。我看着“瞎子”說道:“陸曉超,你聽過我的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