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妹妹見到姐姐十分高興,第一時間便迎了上去。
“都怪我,自以爲姐姐會和往年一般,若是知道咱們姐妹一起來多好。”棋容笑着抱怨。
“姐姐難得出來一次,一會兒大哥說要帶我們去遊湖,好想姐姐陪我一起,到時候父親說我不乖我就有理由反擊了,你看,完美地嫡姐不也去玩了。”最小的棋伽搖頭晃腦地挽着棋雲。
棋雲被她天真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寵溺地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喲,原來是把我當擋箭牌,不罰你罰誰。”
言罷,棋雲從棋伽身上擡起臉衝着在座的人點點頭,賀蘭棋敏,青霞郡主,賀蘭棋容,賀蘭棋伽,林墨染等女性以及作爲貴客的兩個郡王和林墨煥三人,衆人同樣對棋雲一行人點頭示意,倒是兩個皇子看見笑容燦爛的赤暮涎臉上浮現異色,不由自主投向他的目光變得隱晦難辨。
棋雲心中如明鏡,卻故作沒看見一般任由棋容拉着到露臺前坐下。棋風棋雲本就有自己的事情,將棋雲安全送上滿湘樓便各自忙自己的去了,棋羽生怕赤暮涎會對寶貝妹妹不理,臨走也拖走他。
“兩位兄弟,這是幹什麼,總得讓本公子歇歇腳不是,何況裡邊還有兩個老熟人在。”赤暮涎嘴裡雖說的不情願,身體卻順從地跟着棋羽,顯然也不想和那兩個“老熟人”過多交往。當今仁憲皇后是親王的生母,赤暮家是仁憲皇后的本家,赤暮家一定是站在親王身後的,赤暮涎與當今皇上的幾位皇子關係自然不會太好。
“赤暮涎,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想要的永遠不可能得到,何不自取其辱。”棋風直視赤暮涎,眼中閃過殺意。
“是嗎”赤暮涎彷彿沒聽懂威脅一般,輕搖骨扇,渾身散發着自負傲氣,卻不令人討厭“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不要試圖激怒我們賀蘭家,那是你們赤暮家家主也不敢做的事情。”棋羽可沒有棋風那個好脾氣,直接捏住他的手腕警告。
“還在這裡幹什麼”一陣馬蹄聲漸進,一臉冰霜的賀蘭棋勳和賀蘭棋宣高坐馬背停在三人面前“遊行隊伍要進城了,還不去準備。”
“走吧”棋風淡淡瞥了赤暮涎一眼,正事要緊。機靈的襄陽已經牽來馬,兩兄弟躍身上馬,不予與赤暮涎多說。
棋勳倒是在衆人走後多停留片刻,對視赤暮涎一挑劍眉,恭謹地一拱手並沒有開口,隨之雙腿一併飛奔而去。
赤暮涎看着飛奔而去的賀蘭家四兄弟,眉頭一挑,這賀蘭家的幾個男子當真是各有風格,傲氣的很。不過想要他知難而退,卻是做夢。
“其實您根本沒必要這樣,這樣只會讓賀蘭家更加厭惡你,得不償失。”身後冒出一人,正是與他交好的康乾銘,他很是不理解他現在的挑釁行爲“現在,並不是最佳時機。”
“你認爲的並不是我想要的,康兄,你越舉了。”拍拍康乾銘的肩膀,瀟灑風流。
康乾銘臉色一僵,雖然那人沒有露出一絲責怪,但他卻不敢激怒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甚至每一句話都要經過幾番斟酌。
“對了,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似乎想起什麼,赤暮涎搖着骨扇,漫不經心地問,好似在問一件無關輕重的事。
康乾銘臉色凝重“我們的探子發現,鉞戟近幾年心中極其詭秘,另外從四大消息出打探來表明鉞戟出現最多的地方就是蘇城附近。”
“鉞戟!天下第一殺手,武林盟主。”赤暮涎危險地眯起眼,似乎透過眼睛看見心腹大患“你屢次助我,到底是敵是友。”
“賀蘭棋雲,未央仙子?你們到底有什麼關係?”赤暮涎十分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郡主國色天香,穎悟絕倫,莫不是英雄愛上美人,討好於你。”康乾銘猜測“想要以江山交換美人?”賀蘭棋雲可是衆望所歸的鳳命。
“江山?美人?都只能是我的,哈哈” 赤暮涎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狂傲地大笑一聲,拂袖而去。
全城遊行萬千百姓圍觀,賀蘭家的幾位成年工作所要做的就是保障遊行有序順利地進行,幾位公子身份高貴自然不會跟着遊行隊伍,卻也要隨時注意周圍的動態,所以即使如何放不下寶貝妹妹也無法分身陪伴。棋宣和棋勳聽到賀蘭棋雲也出來看遊行也很意外,四兄弟約好遊行結束後一同陪女眷們遊湖。
賀蘭家的圖騰是騰雲金線火麒麟,蘇城的標誌自然也是這個吉祥物。全城百姓從外郊賀蘭家祖廟請來騰雲金線火麒麟石像,在三天內一路載歌載舞歡天喜地地走完城內個主幹街道。護送石像的不止有身穿華服地樂人舞姬,更有全城書生護送以示對城主的感激之情。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文人仰首挺胸,舞姬身姿妖嬈,周圍百姓簇擁,銅幣漫天飛舞,坐在最高之處眺望着這一切,棋雲竟覺得如此愜意舒暢,只是遠遠看着那熱鬧便已然滿足,但若是真讓她參與其中她會更加不自然。
“真是熱鬧,每年蘇城都會如此慶祝嗎?”一旁的林墨染感嘆詢問。
棋雲淺笑“自然不是,往年雖然也有三日遊行,但今天父親五十大壽格外隆重了許多,也是爲了讓貴客們客盡主歡,感受一些蘇城氣氛。”
“只有天子纔有資格每年大肆慶祝壽辰”青霞郡主插話,彷彿沒有看見林墨染尷尬的表情轉而對棋雲道“不過這蘇城的絲竹之樂倒是獨特好聽,聽說你主編了一曲歌舞,聞者繞樑三日,見者畢生回味,有機會倒是要好好欣賞一番。”
“不過是鬧着玩的,哪有傳聞中的誇張。”棋雲失笑“嫂子若是想看,改日來我靜女院讓八月演給你看就是,不過到時候若是不入眼可得給妹妹一些面子。”
棋敏接下棋雲的話“哪裡還用得上改日,壽宴那天大伯定然會拿出來顯擺一下。要知道,我那個大伯最驕傲的就是這個寶貝女兒,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這個女兒有多優秀。”
“敏表妹是在嫉妒嗎?”賢陽王插入女人們的話題中,悠然地拂過垂在肩上的秀髮,幽幽道“不過怕是不會如你所願了,父親大壽將至,以雲表妹的嚴謹定然已經準備了另一場傳奇歌舞現世,那‘凌舞’怕是要被人遺棄了。”
“姐姐又編舞了嗎?”棋伽拍手叫好“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
“小丫頭,急什麼。”棋容彈了下妹妹腦門,淺笑。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妹妹住在靜女院月餘竟然都沒有聽到意思消息,表姐瞞的倒是深。”林墨染捂着嘴角嬌笑。
“我倒是想,可是那裡有時間。”棋雲無奈,瞥了眼身邊寂靜的幾月,輕聲抱怨“倒是這幾個丫頭確實是有一舞要獻給父親,我也就是偶爾提幾個無關緊要的建議,你們可都找錯人了。可別期望太高,到時候出糗我可是不認的。”
寒月幾人對視一笑,好吧,如果編寫樂譜,定製舞步陣容,改舞衣什麼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建議”確實找錯人了。
說說笑笑間遊行長龍已然走過這條街道,看熱鬧的百姓也大都跟着隊伍離開了,再坐在上邊也沒有多大意義,一行人起身準備一同泛舟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