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來。”賀蘭夫人喚棋雲。
棋雲溫順地走到賀蘭夫人身邊,瞧見她身邊還環繞幾個漂亮姑娘。賀蘭夫人引着賀蘭棋雲介紹“這幾個族裡的姑娘都是今年的秀女,比你要早出發一些,都是一家人,相互要多多照應。”
棋雲明白賀蘭夫人這是在給她打點人脈,雖然對她來說作用不大,卻無法否認賀蘭夫人的用心。棋雲溫婉點頭向各位姑娘示意,姑娘們受寵若驚,連忙行禮問安。
聊了幾句,見今日一直沒有出現的風月沖沖而來,棋雲和衆人道了聲歉隨着風月立刻。衆人明白定然是心未央有事,自然不會阻攔。
女賓這裡其樂融融,喝多了的男賓那裡卻鬧開了,一個公子雅興做了一幅畫,衆人讚譽有加,棋羽看後卻不屑的叫嚷“不及我雲兒半分。”
那位公子聽言也不尷尬,敬佩一笑“未央仙子筆墨登峰造極,在下自然無法比肩。”
“是啊,潤生,你有這樣一個妹妹當真是讓我們羨慕的緊啊。”有人附和着。
“妹妹,纔不是……啊”棋羽醉醺醺的話還沒說完,猛然被掐了一下,轉眼看見眼帶警告的棋風,立刻住了嘴。
“舍弟喝多了,還請見諒。”棋風陪着不是,冷聲吩咐漢文,流川“還不扶你們主子去醒酒。”
漢文流川一左一右的架着棋羽回院子歇息,走到一半正好碰上奉命來送醒酒湯的雪樺,漢文看棋羽端着醒酒湯發呆,如往常一般對棋羽道“還是郡主心細,知道爺最需要什麼。”
“爺重視的可不是着醒酒湯,而是送醒酒湯的人。”流川也道。
“她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棋羽捧着醒酒湯,喃喃自語。
“因爲您是郡主最親近的三哥唄。”流川大咧咧的接話。
“三哥?”棋羽突然大怒,竟然將一盅醒酒湯砸碎在地上“爲什麼是三哥?我不想。”
棋羽突然發瘋似的跑了,漢文流川面面相覷,這又是怎麼了。
“奇怪,主子竟然會和郡主鬧彆扭,我們追不追。”
“追什麼,沒看那是靜女院方向嗎?”
靜女院,到了冬季,有鳳來儀榭已經安好了門窗,裡邊鋪上了毛毯,設了火爐,地底下燃燒着地熱,打開門立刻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主僕等人進了水榭,舞月和綺月小心翼翼的給棋雲接下披髮,風月瓊月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講述“因爲要躲開賀蘭家視線,所有調查時間長了些,但總算有了結果。當年一起去陽明山的人除了老爺夫人和少公爺及三爺外活下來的只有幾個資歷較深的下人,但這些人接連在幾年內出府,死亡。除了一個,夫人的奶孃,齊嬤嬤。”
“齊嬤嬤早年出府和兒女團聚,她告訴我們真相。十年前,真正的賀蘭棋雲在陽明山上病逝,夫人悲痛欲絕,而在同時山上發生地震,有人發現地底出現一個一人寬的大洞,進去後發現裡邊竟然有一個被千年玄冰冰封着的孩子,竟然長得和剛夭折的小姐一模一樣。”
瓊月說道此處,窺視着賀蘭棋雲的臉色,發現並無異常,才放心說下去:
“奇怪的是,夫人和老爺一接觸冰棺,冰棺竟然自己融化,夫人覺得這是天意,是上天將女兒還給了自己,而老爺也覺得事有蹊蹺,將隨行滅口大半,只留下嘴嚴的忠僕,以您代替。”
“後來您才華盡顯,還被封了郡主,老爺便將所有知情人暗中處理,一是怕欺君之罪,二是怕您知道與賀蘭家離心。”
“冰封之術,竟然是真的。”賀蘭棋雲聽後,沉默半響。前幾日國師已經回信,只寫了四個字:緣之,命之。言外之意便是她與鎮魂引有緣,鎮魂引能感應她的命運。
“查”淡淡一個字,透漏着賀蘭棋雲的暴虐,到底是什麼人,如此任意安排她的命運,賀蘭棋雲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未知手中。
“綺月留下,其他人都去忙吧”棋雲譴退衆人,留下迷茫的綺月。
賀蘭棋雲伸出皓腕搭在桌案上,對綺月道“告訴我,是否是我想的那樣。”
綺月一愣,連連解釋“屬下的確發現主子體內寒氣甚重,卻絕對不知道什麼冰封之術。只是學藝時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一言半語,書中說冰封之人須是半死之人,乃延命之術,必須是瞬間將人的心肺封住,這並不是醫者能做到的。”
“天下間能有這本事的人,只有一個。”棋雲冷笑,目光深邃望着遠方“國師大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時外邊傳來雲兒,雲兒的叫喚,棋雲皺眉“三哥喝醉了,這麼會進來靜女院。”
“三爺在府裡橫衝直撞慣了,今日使人們又都被釋了假,怕是疏忽了。主子是否喚人帶三爺回去。”綺月問。
棋雲還未說話,門便被大力推開了,一陣冷風直貫賀蘭棋雲,綺月連忙跑到門口去關門。棋羽搖搖晃晃的走到屋內,看見棋雲咧嘴一笑“雲兒,我找到你了。”
“你喝多了,三哥。”棋雲掩着口鼻,抵擋着席捲而來的酒氣。
棋羽猛然扣住棋雲的雙肩,雙眸哀求“雲兒,求你了,不要嫁給別人。你喜歡他什麼,我去努力。你不喜歡我什麼,我改。雲兒,不要走。”
賀蘭棋雲惱怒,大力的揮開棋風,自己也因爲大力道後退了幾步,撞入及時趕回來的綺月懷中。棋雲站直身體,對他的無禮很是不悅“三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聲音還沒落便見棋羽衝了過來,綺月連忙擋在棋雲面前“三爺,再近前莫怪綺月無禮了。”
警告的話並未被棋羽造成約束,綺月硬着頭皮與棋羽過招,即使功夫不若三爺,也不能讓主子受半絲委屈。
賀蘭棋羽自小習武,是御封的武狀元,綺月不是寒月,自保尚可,真正和高手對決不到半刻便被沒有留情的棋羽一掌轟出,撞到牆上,被自己的銀針反噬吐血。
棋雲被堵在裡邊,心中擔憂綺月,卻不敢激怒醉酒後理智喪失的賀蘭棋羽。
綺月捂着傷口爬起來,準備再次攻擊,對棋雲喊道“主子,我拖住三爺,你快走。”
說話間,沒有了障礙,賀蘭棋羽兩步並作一步瞬間抓住賀蘭棋羽手臂,目光入炬,如同一隻餓極了的惡狼“爲什麼要推開我我那麼愛你。”
“綺月你打不過他的,去找人來。”不理會他暴虐的指責,棋雲果斷做最有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