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夫人瞧着越來越近的寶貝女兒,心下怨氣一掃而光,待女兒停到身邊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掌,然後轉過身欣慰的對賀蘭清道“臉色紅潤,手也不冰了,雲兒今天氣色很好那。”
賀蘭清也仔細瞧了瞧,氣色確比前幾日健康了些“不錯,看起來心情也很好”。
棋雲聽言回曰“半日清修淨化了多人來的浮躁之氣,心境開明瞭氣韻自然也好了許多”。
歡月瞧了眼處處看清月臉色的寒月,偷笑“可不,主子今天還和我們說了好一會子的話那。”
“倒是因禍得福了,娘還擔心你會累着。”賀蘭夫人寬慰,喚來下人將椅子安排在自己身邊讓棋雲坐下,讓她好好看看。
棋羽棋宣經兩個長輩這一提醒也才注意到棋雲的氣色的確不同往日,棋羽便道:“要我說以後就天天讓雲兒待在祠堂,說不定還能養好身體那。”
“胡說,祠堂是寄放祖先亡靈的禁地,那是容得你瞎說”賀蘭清聽他又說胡話,嚴厲訓斥。
棋宣見狀輕拍棋羽肩膀兩下,笑道“難道你想要棋雲天天犯錯不成,你許我們還心疼那”
“我就說說罷了”棋羽摸摸鼻子,自感不妙。賀蘭夫人只是瞥他一眼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女兒身上“聽說早晨沒用膳就去抄書,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剛剛已經吃過了,就怕娘訓斥。”棋雲攥着夫人的衣角,呈現出粘着母親的小女孩姿態。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是融洽反倒襯出赤幕涎這個外人來,赤幕涎旁觀這一家人之間的溫馨和樂,自己卻插不進去一個字,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他面上的僞和漸漸龜裂,藉着飲茶掩飾自己。
偏偏賀蘭棋羽還要幸災樂禍“赤幕公子也看見了,雲兒根本離不開父母的照拂”
“郡主已然到了出嫁年齡,總要脫離父母親人庇佑的一天,赤幕可以等,再然赤幕想,以我赤幕家的權勢想來也不會委屈郡主”赤幕涎抓住賀蘭棋羽的疏漏,應對自如。
這是拿賀蘭家與赤幕家相提並論,賀蘭清冷哼“赤幕公子,我雲兒雖然不是什麼公主王女,卻也是賀蘭一族從小呵護嬌慣至今,難道你要雲兒去應對你那些紅顏知己?”
想來他家女兒如此優秀,就是王公貴族也自配不如,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般不識擡舉。
“國公所言甚慮”赤幕涎起身敬拜“若赤幕有了郡主相伴,自不會與別的女人再有牽連”。
“敢問公子,此來到底爲何,棋雲愚鈍有些不明白了”一直閉口不言的賀蘭棋雲開口,她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故而她一開口,賀蘭清等人都不在言語,坐等着看赤幕涎落荒而逃。
他們口渴的的開始喝茶,坐久的轉換姿勢,賀蘭夫人甚至喚來了下人給女兒要來了一盤點心。如此明顯的輕鬆,赤幕涎自然也能感覺到,故而應對賀蘭棋雲更加謹慎“那日對郡主一見傾心,久久難忘,故而特來提親”
他自認回答的滴水不漏,沒想到賀蘭棋雲刁鑽至極,只見她嘴角勾勒出完美的笑意,輕啓朱脣“一見傾心?公子傾的是小女的外貌了?”
果然是越美的花朵越多刺,赤幕涎在心中感嘆,一時語塞倒是想聽聽她接下來會說什麼,卻不知一步退守再也沒有回擊的機會了。
賀蘭棋雲說“赤幕公子可知再美麗的皮囊也會風華消逝,赤幕公子那時又將怎麼面對嬌顏難現的棋雲。”
賀蘭棋雲說“現下公子看得到棋雲的好,若是見到更勝棋雲的女人,棋雲又將如何自處”。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赤幕堅信我們是最合適的”赤幕涎眼見自己優勢越來越弱,見縫插針阻攔了棋雲的咄咄逼人。
棋雲不惱,捂嘴嬌笑“公子也說了,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但如果一開始一方便抱着抵抗心理處之,勉強來的姻緣,又哪裡來的幸福,失去生氣的美人何來賞心,哪裡悅目。”
溫如泉水的眼眸直視赤幕涎,赤幕涎看到的不是溫婉可人而是那背後的寒冷,如冰般的寒冷,這份寒冷直射到赤幕涎心底,就是赤幕涎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赤幕涎未想到賀蘭棋雲竟也是不如外表那般單純,而就是這片刻的心驚讓他產生了退意。
賀蘭棋羽在旁冷笑,他妹妹的口才若不行,如何能傳遞天地福音,原來都是他自找苦吃,現在終於有人代過,他怎能不開懷。連帶着對赤幕涎的語氣也好了些“赤幕兄,強扭的瓜不甜,還是不要強求了。”
他那幸災樂禍的語氣就是賀蘭棋宣都忍俊不禁,明顯的落井下石。
“既然如此,赤幕不再強求”赤幕涎奈何一嘆,退而求其次“不如郡主與在下做個異姓兄妹也好慰藉一下我一腔鐵血柔情。”
“……”別說賀蘭一家就是清月等人也是咬牙切齒,險些要去揍人,怎麼還有這般不要臉的人。
“您是棋雲兩位哥哥的好友,愛屋及烏。又何必多此一舉”棋雲反笑“難道公子認爲兩位哥哥不配與你交好。”
赤幕涎這下不得不承認他輸了,輸在了一個女孩子手上,但他卻沒有一點生氣,這纔是他看上的女人“賀蘭一族出盡名臣,兩位嫡出公子能與我交好是赤幕不知道那裡修來的好福氣。雲兒妹妹不愧爲未央仙子,赤幕歎服。”
棋雲聽到他不似讚譽的讚譽,輕輕一笑照單全收。赤幕涎就如同一擊重拳打在棉花上,很是鬱悶,怏怏告辭。
臨走之前赤幕涎偶然想起,問棋雲“假時我這哥哥的朋友要是邀請雲兒妹妹遊玩一番,雲兒妹妹可是不能拒絕了”
“只要不逾越閨閣禮數,自然應約”棋雲趕在暴躁的棋羽之前說話,禮貌的送走了這個**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