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給雪苼遮住眼睛,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嘴巴里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餘思翰。”
果然,車子一停,這個小兔爺就從裡面滾出來,大晚上的他一身白西服很扎眼,加上轟轟的汽車,說好的低調都給他破壞殆盡。
赫連曜眉骨突突的跳,握着拳頭半天才忍住砸他眼眶的衝動,可餘思翰不會看好歹臉,上前就要拉赫連曜:“阿曜。你怎麼走都不說一聲?”
沒等赫連曜說話雪苼一把就推開他的手,“沒說你都找來了,你屬狗的嗎?”
餘思翰極不耐煩她,“去去,老爺們兒說話你插什麼嘴。”
“你也得是老爺們兒呀,我怎麼看不出來。”
餘思翰給氣的暴跳如雷,“脫褲子給你看,你敢看嗎?”
雪苼跟齊三寶這些人學壞了,她葷素不忌的繼續氣他,“來呀,你敢脫我就敢看。”
餘思翰氣的都快吐血了,“阿曜,你看看她,哪裡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哼,跟男人告狀就有女人的樣子了,是不是呀,餘八小姐?”
赫連曜從沒見過雪苼這樣,一想就明白她是知道自己看在白長卿的面子上不好得罪餘思翰,只有她出面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給氣走,不過她的確夠氣人的,要不是情況危急,他挺想泡上壺茶看雪苼怎麼把餘思翰給氣的跳江。
餘思翰推開雪苼,他抱住赫連曜的胳膊,“阿曜,我不管,我幫你那麼大的忙你都沒好好謝我,不能走。”
赫連曜最討厭他碰自己,頓時一張臉黑的要滴水兒。
雪苼只好再做惡婆娘,她對餘思翰說:“你想要他怎麼謝你呀,難不成以身相許?”
餘思翰拍手。“這個好。”
赫連曜鼻子都要給氣歪了,他們倆個是在幹什麼。
雪苼狠狠的瞪了餘思翰一眼,“呵,餘少帥,你長的不咋的可是想的真美!”
“誰說我長的不好看,我比你好看。”
“嘖嘖,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比美,八小姐,你可真有出息。”
衆人都低下頭憋着笑,都知道夫人不是個普通女人,可見識她的伶牙俐齒還是頭一次,那個餘少帥快給她氣的翻白眼了。
餘思翰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他忽然拔出了槍,“阿曜,你敢走試試。”
李程面色一沉,衆人紛紛拔槍。
赫連曜呵斥,“都收起來。”
他手往餘思翰的手腕一託,槍就到了他手裡,他看了看,“勃朗寧,好槍。”
餘思翰努着嘴巴,一臉的傲嬌。
赫連曜把槍放在他手裡,“餘少帥,縱然你我是敵不是友。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我們拿槍相互指着對方。”
餘思翰大眼睛裡含着淚水,“赫連曜,你沒有良心。”
雪苼扭過頭,就差咬手指剁小腳了,聽聞餘少帥上面七個姐姐,他果然是女人堆里長大的。沒有一點男子漢的陽剛之氣,比她還娘們兒。
她正想着,冷不防給餘思翰抱住。
雪苼氣的都要爆炸了,“混蛋,放開我。”
他卻很用力,“我不能抱阿曜只能抱你了。以後他抱你就等於抱我。”
啊呸!雪苼都快給他噁心死了,死兔爺死二椅子,呸呸呸。
赫連曜臉色自然更不好看,他拎着餘思翰的衣領子把人給拎到一邊去,“別鬧了。”
他這一鬧,耽誤了赫連曜上船的時間。
他們這次做的不是來的時候那種大輪船。這是個能承載百人左右的小船,人家都不耐煩了,一個勁兒喊他們。
赫連曜拍了拍餘思翰的肩膀,“保重。”
“赫連曜,”他真哭了,“我不想做什麼少帥。要不我給你做副官吧,一輩子伺候着你。”
他這麼癡情雪苼都感動了,她低聲對赫連曜說:“要不你就收了他,反正他長得也不差。”
赫連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尹雪苼,你欠收拾。”
他還真生氣了,轉身就像甲板走去。
“阿曜!”餘思翰哭着喊。
忽然,赫連曜像是受到了他的召喚,猛然回身,他一把就按住了雪苼,“都趴下!”
話音剛落,巨大的轟響震耳欲聾,跟着海面上騰起巨大的蘑菇雲,火光沖天。
即便隔的遠,他們也被掀起的氣浪給擊倒在地上,赫連曜緊緊護着雪苼,對手下們高喊,“抄傢伙,有埋伏。”
果然,幾輛汽車衝過來把他們給包圍了,一羣黑衣人從車上下來,對着他們就掃射。
赫連曜護着雪苼,他對李程喊:“保護餘少帥。”
餘思翰給子彈逼得擡不起頭來心裡還甜絲絲的,阿曜還是心裡有他。
敵人的攻擊猛烈。硬來是不行,赫連曜大喊,一組掩護,二組撤退。
餘思翰的車子近在咫尺,他大喊:“坐我的車走。”
浩瀚的江邊火光沖天流彈亂飛,不時還伴着怒吼和慘叫。雪苼能聽到子彈打在她身側,撞擊到金屬圍欄的聲音,也能聽到子彈打進侍衛的皮肉,他慘叫死去的聲音。
戰爭,該死的戰爭!
不知怎麼,她就跟赫連曜給衝散了。
躲在江邊的廢舊柵欄邊。餘思翰用槍指着她。
他說:“我殺了你阿曜也不知道。”
雪苼臉上有擦傷,“那你來呀,殺了我他也不要你。”
“你……”砰的一槍,他打中了企圖摸到雪苼身邊的黑衣人。
雪苼摸着心口,把一把特質的收縮匕首給收回去,“你嚇死我了。”
“我纔不殺你。起碼我還看你挺順眼的,你死了他要是換別人,我還不一定喜歡呢。”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這些,雪苼也是醉了。
“餘思翰,小心。”一枚子彈衝着餘思翰而來,雪苼一把推開他。自己卻掉在了江裡。
“尹雪苼!”餘思翰伸出手,可是已經看不到雪苼的影子。
他救了她,卻沒有想到她也救她。
猛然一個黑影棲上來,餘思翰剛要射擊,卻被人推開,他才發現那人是赫連曜。
赫連曜縱身跳下江水。向着雪苼落江的方向游去。
餘思翰在欄杆後面大叫,“赫連曜,你回來!”
喊不回來人,他也跟着跳下去。
白長卿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笨蛋小舅子跳江殉情,他立刻讓人下去把他給救上來,傻缺玩意兒不會游泳還跳什麼江?
餘思翰抱着姐夫就哭。“是我害了他們。”
白長卿安慰他,“你救了他們,要不是你來胡攪蠻纏他們可能在船上已經被炸的粉身碎骨了,現在掉在江裡還有生機,我們派人去找,乖。”
餘思翰抹着鼻涕。“姐夫,你真好。”
白長卿拍着他的後背,“乖,別哭了。”
餘思翰是給白長卿抱回家去的,看到水淋淋的弟弟,餘思瑤問:“這是怎麼了?”
白長卿跟她向來沒有什麼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還杵着,不去準備熱薑湯和洗澡水?”
餘思瑤只好離開,白長卿把餘思翰放在浴缸裡,餘思翰一身細白的皮膚泛着青。泡熱水後才漸漸好起來,他一好就說白長卿,“姐夫,你對我六姐好點兒,你看人家赫連曜,尹雪苼掉在江裡他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要是我姐掉下去,你能嗎?”
“爲了一個女人那樣,你不覺得他蠢嗎?”
餘思翰搖頭,“不呀,我覺得他有情有義,我更喜歡他了。”
白長卿站起來,“你先泡着,我去看看薑湯好了沒?”
門口。他遇到了送薑湯的餘思瑤。
伸手接過去,他把薑湯放在桌上,“思翰,薑湯在桌上,我讓丫頭來伺候你喝。”
說完,他拉着餘思瑤就往房間走。
男人的步子大。餘思瑤幾乎被拖拽着,她忍不住說:“長卿,你慢點,慢點兒。”
白長卿不耐煩,他伸手把她給抱起來,快走幾步踢開了房間門就把她給扔在大牀上。
伸手扯碎了衣服。沒有絲毫的預兆,他生生的佔有了餘思瑤。
女人疼得死去活來,慘呼着求饒,“長卿,不要,求你。不要。”
白長卿哪裡管她的死活,他猛烈的要着她,把她往死裡折騰,直到發泄出來才提上褲子,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餘思瑤就像個被扯碎的破布娃娃,除了一兩聲低泣證明她活着。再無生機。
雪苼浸在冰冷的江水裡,她的腿在抽筋,身上的力氣也用光了。
她想就這樣放棄吧,只要不再用力,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沉下去。
可是一雙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腰,赫連曜在她耳邊大聲喊:“雪苼,不要停下,不要停下,加油,加油,前面有燈光,加油。”
“赫連曜!”她大喊一聲,睜開了眼睛。
一個老婆婆聞聲轉過頭,一張黧黑滿是皺紋的臉透着慈祥,“姑娘,你醒了。”
雪苼不顧身體的疼痛爬起來,“婆婆,和我一起的那人呢,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