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摸着胸口喊疼,“你這個小浪蹄子,連你後孃都敢打,我不活了。”
她要死要活的雪苼也不管,眼下要給宋義送禮是真,實在沒有辦法,她咬咬牙,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
福伯大驚,“小姐,這個可不行,這是莫夫人留給您和長安小姐的。”
因爲常年佩戴,柔滑的玉帶着人的體溫,雪苼緊緊握住,她猶記得那年自己才5歲,剛死了親孃,長安的媽媽寧姨把她接到了莫府,當晚就給她和長安一人脖子上掛了一塊玉,她溫柔的樣子跟自己的娘很像,她摸着自己的頭髮說:“雪苼,以後你和長安就是親姐妹,寧姨會跟疼長安一樣疼你。”
雪苼擦去眼角的淚水,沉聲說:“東西是身外物,人命要緊。這個玉的來歷你也知道,跟宋義說清楚,別讓他以爲拿着便宜東西糊弄他。”
宋義辦事爽利,當晚就帶來信兒可以去大牢裡看看小馬。
天還沒黑,宋義去理髮洗澡,生髮油磨得頭髮鋥明瓦亮,還灑了一身的花露水,薰得人都不敢靠近。
他的心在激動的顫抖,馬上就能睡到尹家那位高傲的大小姐了,這比升官發財更讓他興奮。
這種興奮從手指一直到了頭髮絲兒,最後彙集在小腹處,走路都疼。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更是心裡像揣着一窩耗子,好不容易看着洋車上下來個黑影兒,他迫不急的抱過去,“小寶貝兒,可等死我了。”
胖老頭兒咳嗽了幾聲,“宋隊長,您這是?”
宋義的血都涼了,“怎麼是你,尹雪苼呢?”
福伯說:“我們家大小姐病了,再說了,她一個大小姐來看車伕也不合適,您說是吧宋隊長?”
宋義沒想到到手的鴨子就飛了,恨得牙根兒癢,他一臉慍色帶着福伯去了大牢,果然見到了半死的小馬。
小馬在裡面遭罪不小,一條腿都給打斷了,他趴在那裡渾身的血一層層摞着,就跟死人沒啥兩樣。
福伯眼睛都紅了,他蹲下輕聲叫,“小馬,小馬。”
小馬睜開眼睛,看到福伯還能笑出聲兒,“管家,您跟大小姐說別管我,幫我,照顧好我娘。”
福伯忙說:“你別怕,大小姐已經到處給你想辦法。來,這是大小姐去醫院給你取得消炎藥,你吃下去。”
因爲不能耽誤的時間太長,福伯很快就給人帶出來,宋義嗑着瓜子說:“人你也看到了,就這麼個情況,再不出去人就死了。”
福伯忙說:“這個還要您多多幫忙。宋隊長,您知道當年莫夫人有對鴛鴦佩嗎?”
宋義眼睛一亮,“當然知道,聽說這可是唐朝留下的東西,是武則天戴過的。”
“嗯,價值連城。我們大小姐說了,要是您能把小馬救出來,我們小姐那塊就送給您。”
宋義摸着下巴雙眼冒綠光,這個東西要是脫手給老外,少說也要幾十萬大洋,而且可以藉機再釣到小美人兒,到時候可是財色兼收呀。
他立刻點頭,“好,跟你們小姐說,三天後,我一準兒把人給弄出來。”
不遠處的黑暗裡,穿着長袍的男人搖搖頭,“尹雪苼這個女人,到底是蠢還是聰明呢?”
他身邊的人低聲說:“那您還不出手嗎?再怎麼說雪苼小姐也不能讓這樣的王八蛋給……”
“她活該,不給她點教訓就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