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關丹,做好你的事情,少管閒事。”光頭南的聲音中滿是不屑,對這個曾經近乎於無恥的女孩,他始終不願意多做接觸,哪怕關丹成爲了同一戰線上的人來接觸九小姐,他依舊懶得搭理對方,本來近幾日突然間轉換了關丹的任務並且其地位凸顯出來,光頭南還想着親近一下,誰料對方還撩起蹶子來,真是典型的給臉不要臉。
“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管。”涼拖的噠噠聲音響起,聽聲音該是進了廚房或是衛生間,緊接着光頭南下令:“大家快點收拾,這個地方不要留下一點痕跡,免得日後招惹麻煩。”
聽到此刻,文昊知道事情完結,重複之前的舉動將那小孔封住,透明的特質玻璃膠如果不是靠近幾乎看不出來,文昊倒是不擔心他們發現,估計這地方之後也不會再有人來。
沿着原路,文昊一路攀登而上,感覺到繩索的力量改變,上面的駱駝也開始用力,在半空中作業,本就對體能的消耗極大,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面對什麼事,節省一點是一點。
收起了這邊的繩索,將樓角邊緣的痕跡抹去,文昊與駱駝來到了樓的另一側,內側是樓梯,外側是一個凹進去的區域,幾乎沒有人注意這裡,不是眼神特別好的也看不到這裡懸掛着一條更粗更長的繩索。
文昊之前即給駱駝展示了一把什麼叫做強大,十八層的樓獨自一人揹着重達幾十公斤的繩索,只憑藉着手中匕首腳下吸盤和凹進來區域不足一米五的寬度,累了將張開雙手雙腿支撐住牆壁兩側喘口氣,一路只休息了一次,即揹着繩索上到天台之上,這都不是最可怕的,關鍵是那高空中強大的空間失落感,人在天地間顯得格外無助,沒有腳踏實地的坦然,手腳自然的發軟,空手攀爬的極境,就在文昊之前的施展中。
因爲關丹和光頭南的存在,因爲那些一流佈置,文昊選擇了更爲謹慎的方式,讓駱駝先順着繩索下去,他則一如來時,沒有等到樓內的人都撤離後大搖大擺下去,而是重新來了一次高空作業,不是向上爬而是向下滑。
“文少,李雷已經出來了,並沒有一點的異常,只是精神有些不太振作。”
下落的過程中,蜘蛛的聲音傳來。
略有些氣喘,文昊揹着繩索與駱駝匯合後開着車子離開,繞了一大圈之後分別換了一輛車又返回來,一直盯着的蜘蛛繼續通報:“都出來了,還要不要繼續跟?”
“都出來了?沒有,千萬別跟。”光頭南之前就一直在隔壁的房間中,蜘蛛不知道,她所看到的就是之前進入判斷的十幾個人,這都出來了,自然也不包括光頭南。
以那公寓樓十三樓的窗戶位置,正好可以全景的控制整個初入公寓小區門口以及外面街道的情景,只要你與之前人的車子一同啓動,或是在大門口突然加速減速或是啓動跟蹤,保準被光頭南的望遠鏡看到,這種寧可錯殺決不放過的反追蹤方式,絕對是一流的僱傭兵組織纔會運用,他們甚至會設置三至五道的監控線路,最後隱在暗中一個什麼都不做,任何事情都不出面,只負責在撤退之時做最後一個監控者,不暴露且生存能力強,如此人才也算得上是物盡其用。
人手不夠,臨時起意,文昊過份強大的估量敵人實力並沒有錯,從最初表現出來的一幕幕後,一個隱藏背後的巨鱷正在逐漸浮出水平,或許是一個,或許是多個。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平淡生活,又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開始孕育爆發中,隱藏幸運值的爆發,讓他提前知道了這一切,對方可說是抓準了文昊的命脈——對朋友太過於信任。
李雷這個點找的也異常之準,是那種能夠在足夠的脅迫條件下背叛友情,又能在某種程度上得到自己的信任的朋友,對比羅胖子等人李雷明顯更容易被脅迫。
文昊開着車子一路狂奔回到學校,先一步衝了個澡躺了下來,等待着李雷的歸來,李雷是那種無論任何原因,只要是做就一定會做到毫無破綻的傢伙,一定會在路上調整好心態,絕不會夜不歸宿。
十一點,李雷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文昊裝作正常的問道:“怎麼了,看起來今天丈母孃的約見並不理想?”
李雷苦笑了一聲,眼神顯得有些空洞:“沒什麼,這樣的感覺其實也挺好的,感受一下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會努力的。”
說完澡也沒有洗,一頭紮在牀上身體就不再動彈,文昊關閉了房間內的燈,月光投射下的房間中,文昊雙眼明亮,看着背對着自己一動不動的李雷,這傢伙要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回來,就怪自己瞎眼了這段時間與他成爲朋友,看來強大的心理素質並沒有幫助他在如此艱難抉擇之後,依舊保持過往的輕鬆與淡定。
有這一份煩惱痛苦無奈掙扎,足夠了。
文昊並不怪李雷在那個時候做出那樣的選擇,人總要面對無法解決的態勢來做出一個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選擇,選擇愛人、選擇親人、選擇義氣、選擇大義、選擇道義,種種都無可厚非,種種都有着值得被人稱道尊敬的地方,也有着無可諒解的錯誤。
文昊能夠感覺到,李雷始終沒有睡着,這一夜都是如此,身子未曾動過一動。
心中暗歎一聲,文昊翻了個身進入快速睡眠模式,接下來的幾日將會非常熱鬧,對方控制李雷的舉動絕非是偶然,與華誼合作拍攝電影,幾個城市房地產項目剪綵,重騰集團上市也進入了倒計時,這種種相關聯事件很有可能對方會選擇其中一個,恰當的綜合公衆場合和朋友背叛設下的陷阱,就看對方是所謂何來,以此可以判斷出敵人具體是哪個,還有一個最理想的方式現在不好實施,張希,她是哪裡的九小姐,如果託人調查會不會打草驚蛇?二丫返回京城後整個人蛻變,再不是可以打聽消息的萬物靈了,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從母親與賈叔叔結婚那一刻起,二丫和大牙與自己之間那淡淡的關係將會徹底淡漠,陌生人甚至於有些抗拒的陌生人將是雙方最後的選擇。
道不同不相爲謀,大牙和二丫最後的選擇只能是國家,賈家這樣的權勢家族一旦與其產生糾葛,不說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單就是對大牙那超然位置的影響就不可估量,現在的大牙是沒有人敢明面上針對他,只要他自己不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任何水到渠成的升職都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他的未來早已註定,參雜在賈家之中並沒有什麼好處。
與羅雅靜敘過前緣,與文昊割袍斷義,都是爲了今後,所以向二丫詢問是不可能了。
其他人也沒有合適的,暫且不說知道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一舉一動肯定有人觀察着,打草驚蛇的事情不能做。
迎着朝陽,文昊在操場上勻速跑,腦海中一幕幕略過,毫無頭緒滿腦子亂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中暗道或許自己也該真正的韜光養晦一段時間了,大牙的路何嘗不是自己的路呢?總站在一個位置,看到的世界永遠是一個樣子的,大牙的敵人絕不會少,那些埋藏更深的敵人絕對會讓他焦頭爛額,換個環境,換一個更爲赤luo裸的險惡環境,似乎有些東西更能有效的緩解。
文昊心裡盤算了一下心裡的潛在敵人,還真就不少,首先文家幾個子嗣都是,納蘭天野、文俊哲、白驚天……我不與人爲敵,人人與我爲敵,爲何,你佔着他們所需要的位置了,你擋住他們的路了。
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文昊張開雙臂,感受着自然的力量,讓疲乏的內心好好放鬆一下。
“文大少,大清早一個人在這裡發什麼瘋呢?”一個活潑有些氣喘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黎念扎着頭髮穿着運動服,臉朝着文昊滿是怪異表情的問道。
文昊敲了她一個響頭:“去,小丫頭還能出來跑步,就不怕有記者暗中跟拍你?”
“哎呦,討厭,疼死了。”黎念捂着頭,小臉皺在一起,不滿的瞪了文昊一眼說道:“纔沒有呢,小女子只是普通小演員,哪裡有人關注我呢,倒是文大少最近很忙啊,大投資馬上要上大戲了,記者更該關注你吧?”
文昊放緩了速度,眼神中帶着淡淡的調侃盯着黎念,直到小丫頭臉紅垂下頭:“算了啦,不問了,都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了。我喜歡拍電影,本來上次拍了馮導的戲,也問過了,這次的戲只有兩個女性角色,還都是重中之重,我上不去,怪可惜的,看看文大少能不能幫幫忙,好了我說完了。”
一口氣將心底的話都說出來,黎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從小到大還沒這樣過,走後門還有種偷雞摸狗的架勢,誰叫機會難得自己又有這層關係,多少人都勸自己去求一下文昊,做了一宿準備,有些黑眼圈早上跑跑步,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文昊,索性就都說了。
PS:感謝╭純屬、無聊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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