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場館的文昊,身上有了一股子肅殺之氣,一羣人坐在距離臺案不遠的地方,周遭都是華夏人,隔了十幾米外是一片韓國人的區域,零零散散還沒有全部到來,畢竟前面是華夏的選手內部對抗,各有支持不同而已,但很明顯的,老黑的支持者遠遠不如對方。
文昊與賈雪陽將巨大的條幅在身前的欄杆上掛起,坐在觀衆席的第一排,與選手備戰區域和賽場有着一米多高的牆壁和圍欄,下面的人站立着與牆壁高度差不多,坐在第一排也不至於看不到現場,而這第一排的位置往往是屬於鐵桿粉絲的,天然的懸掛條幅位置,鐵桿粉絲怎能不爭取。
文昊十幾人佔據了第一排七八個位置和第二排七八個位置,長約四米多,黑鐵加油的巨大條幅懸掛,組委會對一些粉絲不過度的舉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着時間的臨近,一場德比之戰即將展開,黑鐵和王勵勤從不同的位置走出來,落座在不同的位置,黑鐵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文昊等人,感覺到文昊眼中那凌厲的殺氣,老黑似乎受到了感染,對着文昊揮舞了一下拳頭,擡起頭的時候不再是之前那擅長防守不善言辭的悍將黑鐵,而是充滿了攻擊性的黑鐵,那一瞬間,旁邊的教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望着黑鐵。
文昊就站在第一排的過道,自己的位置也不去做,不擋住後面人視線的前提下,身體內散發出濃濃戰意的望着賽場,整個人如一根標槍般冷厲的看着遠方,不自覺的發出淡淡的一聲冷哼,場館對面的觀衆席區域,幾名男子轉身離去。
“很強。”這樣的彙報還沒有結束,通道拐角處一個坐在臺階上、手裡拿着遊戲機玩得很投入的矮小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幾個人臉色一變,對着堵住他們去路的鬼手殘亮出了西服下的一個標誌,然後繞着鬼手殘想要離開。
“告訴你們主子,不要再玩類似小孩的遊戲,好好打聽一下他關注的到底是什麼人,別將自大當作個性。”鬼手殘頭也沒擡,聲音冷冷,那幾個人連連點頭,聽到鬼手殘的話語落下,馬上擡腿準備迅速離開。
“嗯?我讓你們走了嗎?”
站定腳步,面前的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同一個組織不同的門戶,他們很清楚鬼手殘是什麼人,挑釁的下場只有一個。
鬼手殘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暫停了遊戲將遊戲機放入懷中,看着眼前幾人,站起身,徑直走到第一人的面前,突的伸出雙手抓住對方的胳膊,咔吧一聲,隨着他那雙鬼手的巨大力量,對方的胳膊斷裂,可見骨頭尖刺從皮肉中穿出來,瞬間整個袖子就殷紅一片,痛苦的表情卻生生將喊叫壓在嗓子裡,饅頭汗珠整個身子蹲下來,看了一眼鬼手殘後掙扎着站起身向外跑去。
一個接着一個,對方也沒有反抗,在鬼手殘的一雙手臂摧殘下,盡數被折斷胳膊,不喊叫折斷後第一時間離開去治療。
咔吧咔吧之後,鬼手殘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顧自的找了個角落,在場館內喧囂一浪高過一浪,迴廊內的他卻得到了足夠的空間和寧靜,直到幾分鐘後,噠噠的高跟鞋踩踏大理石地面發出的聲音傳來,本來這段時間類似的聲音很多,鬼手殘卻在聽到這個聲音響起的同時,整個人身體瞬間緊繃。
“呵呵……呵呵……”豐滿,或者應該說是臃腫的身影在鬼手殘的身邊走過,一個滿臉肥肉的女子一邊走一邊瞄着那短粗黑胖手指上的指甲,本就醜陋無比的手,在塗上紅指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甚至還帶着一點點的恐怖。
“老鬼,許你主人跟華夏強者合作,就不許我的主人跟德國強者合作嗎?”
“死肥豬,缺將的你們,以爲多了個德國強者的徒兒,就可以叫板嗎?”
錯身而過,各自留下一個讓對方回答的問題,沒有再動手。
擁有將的小夜與擁有兵的候選人,黨魁之爭已經逐漸白熱化,最初始的力量積累已經完成,即將是真刀真槍的血拼,文昊在納蘭家族門口掌摑第九位血屠鄭屠,紐約地下停車場擊殺第十美女蛇冬爾娜的事件讓其在國際揚名,隱隱的對與黑夜黨魁之爭構成了變數的威脅,到達歐洲,候選人怎能不來試探一下。
文昊望着賽場上兩名球員在進行熱身,腦海中卻浮現出最初與小夜的合作畫面,另外三方已經與德國、印度、北美的三個強者接觸,小夜明顯的落於下風,怪不得她擁有着組織內最強大的武力,不如此也許早就退出了黨魁之爭。
初始,文昊佔些便宜,能夠從小夜這裡得到很多助力,一旦到了中後期,文昊會將這些東西盡數吐回,面對着強者的挑戰,付出與收穫難以獲得正比,不過也好,一個武者如不能勇於迎接挑戰,那麼他也就沒有了繼續前進的源動力。
“文運昂,你還真夠混蛋,擺下一個必須讓我接受的局,以一顆爭勝的心來讓我迎接如此挑戰,別的子嗣呢?文宇、常兼泊的衝動行爲是否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干涉之下呢?文景、文清呢?”文昊再一次感受到那個被病魔奪去生命的男人強大之處,算計到每一步,很有可能文宇的反常行爲、常兼泊的針對自己舉動,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能夠算計自己又怎麼會放過別的子嗣。
一個個妖孽在文運昂面前,都不過是小兒科,真正的強者就是連人以身滅依舊能夠掌控他人命運的人。
重生之前與命運對抗,掙扎着活出一個燦爛的未來;重生之後與文運昂設定的命運對抗,掙扎着超脫文家子嗣這個身份擁有璀璨的未來。
文運昂正在履行着虛無縹緲命運的使命,要將子嗣的命運抓在手中,不接受命運對他們的安排……
越是深度解剖文運昂,文昊越會發現對方的強大,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勢,在這傢伙身上體現十足,病入膏肓竟然能夠瞞住所有人,這可不是演技能夠表現出來的假象,而是整個人的心態使然,我沒有病,病魔侵佔不了我的意識,病痛並不能影響我的思維,病毒細胞並不能摧毀我意識所指揮下的身體,直到有一天我的身體內再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控制能力,我文運昂纔會滅亡
都說與人鬥其樂無窮,真正的強者,早已經超脫了與人斗的範疇,因爲在他們的世界中,人類的力量已經無法讓他們感覺到恐懼,感覺到興奮產生戰意,只有天地無形的力量才能讓他們感覺到渾身顫抖興奮的想要一戰
精神層次,文昊在這裡感受到了文運昂的精神層面,不是對子嗣漠不關心,而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改變人類的生存現狀,無情的病魔讓文運昂的時間足夠安排子嗣們無奈之中接受這種生存狀態,強者生弱者亡,在這種狀態下存活的人才能擁有活着的資格。
文運昂是偏激的,可他卻胸懷天下,他在爲人類幾百年後考慮,地球的資源和承載量是有限的,照現有的趨勢發展下去,蛀蟲越來越多精英的比例越來越少,地球的未來在哪裡?
也許文運昂沒想那麼遠,也許他也沒有那樣的胸懷,他只想讓自家的子嗣擁有着更爲光明的前途,但不管怎樣,文昊因爲一件小事,推衍出了文運昂這個真正妖孽的部分心思,越是如此感慨越深,那個人的大腦中究竟藏着多少東西?
現下,文昊沒有時間再去多想,可在他的心中卻是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想要了解這生身之父真實面孔的種子。
黑鐵與王勵勤的德比之戰正式開始,突然間爆發的喧囂打斷了文昊的思緒,讓他的注意力重新放置在賽場之上,看着那突然間如綿羊變虎豹的老黑,文昊有種預感,這種狀態下的老黑絕對是無敵的,當一個人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無懈可擊時,當他擁有了攻擊手段時,哪怕只是簡單的攻擊,也能產生莫大的殺傷力。
正手強攻
這就是老黑的攻擊,每一拍都充滿了攻擊性,在防住對方凌厲攻擊的同時,只以正手的強烈反攻對敵,不需要弧線也不需要旋轉,他只需要控制好角度,對方攻擊帶來的旋轉自會繼續發揮作用,關鍵的每一拍,老黑都敢於搏殺,哪怕身體的節奏被破壞,姿勢被破壞,機會來了毫不猶豫的猛攻而出,那氣勢讓所有認識他的人俱是一愣,這還是那個平日少言寡語性格溫順的黑鐵嗎?
第一盤殺得對手是手忙腳亂,11:3乾淨利落的拿下。
第二盤剛剛找到一點應對方式的王勵勤,又被老黑那絲毫不怕丟分的搏殺弄得焦頭爛額,11:8再輸掉一局。
大比分,二比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