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少那跋扈到了極致的狀態,一下子將茶壺姿態的王雲那要張開口的國罵嚇了回去,蹬踹的姿態嚇得王瑞身子一後躥退,身在倒在沙發上,嘴角的血跡隨着張口的怒罵而噴濺出來。
“小赤佬……”
“住手,怎麼回事。”穆海如今那硬朗的外表充滿了上位者氣息,怒喝一聲帶着陣陣威勢,凱少回頭看了一眼要是平時怎能不給這個穆大炮面子,可今日不同,這傢伙不比彭飛的心眼多,很是一根筋,也正因爲這一根筋才成就了今日的凱少存在,他篤定了要巴結文少,那就不會左顧右盼猶猶豫豫,瞪着眼珠子呲着牙點指着王瑞:“操,上滬人?到松江裝13來了,還敢說話,信不信讓你躺着出松江。”
一邊說着,腳踏在沙發上,伸出手一臉兇相,王瑞哪見過這個,一時呆愣住被凱少伸手在臉上連續的拍打了幾下。
穆海看到了齊凱,也看到了摟着齊曦塵的文昊,愣了一下沒有再開口,邁步走到齊凱的身邊,遞過一個疑惑的神色。
“文少,你想這孫子怎麼死?”凱少是借坡上驢,擼胳膊挽袖子露出手臂處那猙獰的紋身,痞性畢露。
“走了。”文昊摟着齊曦塵,笑着點指了一下王瑞,邁步向外走去,對着兩位緊鎖眉頭的老人躬身表示歉意。
齊凱和張秀芬隨後點頭與大家告別,邁步走出包房,所有人都晾在了這裡,不明白的永遠也不會明白,明白的行動飛快,彭飛和凱少迅速離開房間掏出電話撥打,冉三也是皺着眉頭轉身走出包房,在正對着包房的桌子大刀闊斧的坐下來,電話拿在手裡轉動着,一言不發臉色陰沉。
穆海踱步帶着一羣人從包房中走出來各自散開,中途與冉三的目光對了一下,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勸慰無果後邁步走回到吃飯的地方,一個懂一個,一個辦一個,穆海身邊的司機很聰明的告訴了附近的派出所今日這裡儘量別出警。
不需要文昊說,身邊的人這件事自然會辦,有彭飛的出謀劃策,有凱少的衝鋒陷陣,有冉三的坐鎮,有穆海的幕後隱現,今日的世紀大飯店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包房內的人沒有反映過來,王雲哭喊着自己侄子被人欺負沒人管。兩位老人嘆氣不滿意今日的局面。張新剛也是臉色很難看,剛纔那幾個在他眼中遙不可及大人物的表現看在眼裡隱隱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不同,那個叫做文昊的年輕人顯然不是一般人,也怪今日的酒喝得有些急,人也有些多,反過頭來細想一個隨便拿出十幾萬玉佩送人、幾百萬名家畫軸送人的主會是簡單的角色嗎?
張新海平日在大哥的公司裡負責迎來送往,這些場面上很熟悉,感覺到了事態發展不正常,瞪了一眼妻子罵道:“閉嘴,別嚎了。”
王雲唰一下閉上了乾嚎的嘴,帶淚眼內水汪汪的看着丈夫,自己侄子現在這個模樣怎麼沒人管?
王瑞撐着手臂站起身,甩着手狠狠的在嘴角抹了抹,裂開的嘴脣還在隱隱流血,整個下巴被蘋果瞬間衝擊力弄得酸腫酸腫,手捂着嘴瞪着眼睛看着屋內的人,再沒有之前的溫文爾雅,一把甩開了上來扶自己的張霜,環繞着一週看了看屋內所有的人,邁步向包房之外走去。
一開門,王瑞下意識的退了好幾步,門口站着一羣叼煙的各色兇相畢露的男子,惡狠狠的盯着包房也不前進也不後退,坐着的有站着的有,總之將整個道路堵住,不讓任何人進出。
王瑞邁步往出走,腳步剛賣出去,呼啦十幾個人圍過來將他位置全部阻擋住,一個個抻着脖子瞪着眼睛臉湊到王瑞身前,上下看着他將他逼退回包房內。
包房內的人也都看到了外面的情景,之前凱少那跋扈的模樣可不是裝出來的,幾位女子將兩位老人拉到沙發處坐下休息,張新剛三兄弟皺着眉頭湊過去。
“凱少,這……”老2張新鵬很不滿的湊了出去,外面的人明顯還在持續增多,透過人羣可見到越來越多的人從各處的樓梯上來,手裡拿着手機一個個穿得是很規整,看似普通人身上的兇性外露。
凱少手裡拿着手機坐在冉三身邊,彭飛則叼着煙靠在牆上,彎着腰斜看着包房位置。
“老張,你們一家先走。”
意思再明顯不過,張家的人可以走,裡面還有誰不是張家人還用說嗎?
張新鵬將包房門關上,在場的一些人也有認識張新鵬的,讓開道路讓他湊到冉三等人身邊。
“冉總,這……”冉三坐在這裡很是出乎張新鵬的預料,有這麼一尊大神坐在這裡,今日這裡的狀況將會無限升級,凱少能鬧是出了名的,有重騰冉老闆坐鎮他會更急活躍。
冉三沒開口,凱少緩緩說道:“那小傢伙是什麼角色,敢跟文少叫板,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文少的女人他敢碰,在松江要是收拾不了他還不被人笑話死。這傢伙是上滬的吧,是不是以爲在上滬有點能耐就覺得不可一世了,今日這事要是放在上滬,這小子跪在文少面前還要看文少的心情好不好。”
讓日文昊在華泰的舉動,被相當多三線公子哥引以爲踩人之最高境界經典戰例。
張新鵬愣了一下,這文昊身上顏色不對?不可能啊,如是那樣姐夫齊凱也不能讓他與塵塵在一起啊,那?
“凱少,恕我眼拙,文昊他……”
“你們不會連文少是誰都不知道吧,冉總認識吧,重騰知道吧,冉總要稱呼一聲老闆的人,你們說他是什麼身份。”
張新鵬苦笑了一下,以貌取人真是害死人,人家文昊開始就說了自己做點小買賣,自己等人以爲重騰是了不起的存在,在人家眼裡謙虛一些說是小買賣有何不妥?人家都直言不諱做的小買賣叫重騰,玉佩,白石老人的畫,一份面對冷遇和譏諷始終保持着淡定的從容大度心胸,無一不透露出其身上的不俗,唉,先入爲主啊,要不是那個小王,自家人也不能這般表現。
重新返回包房內,攤攤手將原話複述,重騰集團的幕後老闆掌舵人,如此這樣一個身份挑戰了在場所有人精神承受極限,張新剛自嘲的笑了笑,還以爲自己不錯呢,看看人家,這已經不能用低調來形容了,而是人家如同看螻蟻掐架,還能跟螻蟻制氣嗎?
王瑞是所有人中最爲震驚的一個,他是個喜歡標榜自己高身份的人,平日裡對一些比較出名的事件總想打聽清楚,然後對一些同事或是朋友吹噓彰顯自己家的風光。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以爲王瑞的父母是個國際級別的商人,殊不知他的父母一直在歐洲打工,雖已經有了永久居留權卻是那邊最普通不過的平民,王瑞在德國買了一個假文憑,回來之後即冒充高材生人才,打拼過程中也家世優渥,朋友滿天下,叔伯一堆堆。當日上滬大少在華泰的事件他通過多方打聽才隱約知道是重騰的幕後老闆,據說是一個來自北方的大少,好像姓文,人稱文少。
此時文少之名一出,重騰手機背景一現,王瑞傻眼了,之前的憤恨與猙獰瞬間消失無蹤,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到了姑母身邊,手不自覺的抓住了王雲的衣角。一個人狀態的轉換之快讓人咋舌,王瑞之前內心的猙獰隨着一聲文少的出現哪裡還敢有半點妄想,自知自事,絕對的僞公子哥,連四五六七八線都算不上,還敢招惹敢讓人當衆吃瀉藥脫掉褲子的文昊嗎?
“張新海,這是我侄子,你自己看着辦吧。”王雲最後的底氣即是兩位老人,縱然丈夫真的不管,老人也不會讓這個家庭有一點未破碎前的不和諧。
張秀蘭、劉大剛兩夫婦只說了一句話:“給大姐和大姐夫打電話吧。”
不善言辭恬靜的老第一個拿出了電話,此時此刻也確實有她或者張秀蘭打電話最合適,之前的不友好長輩中也就只有她和張秀蘭夫婦始終保持着正常狀態。
“大姐,你看現在爸和媽都被困在這裡了,是不是……”李梅別看平日裡不善言辭,可看人家一說話,水平強出不止一個層次,委婉的將現在這裡的情況介紹出,又給了對方足夠的臺階下,爲了老人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一家四口其實剛剛走到樓下,不過三五分鐘時間凱少聚來了這麼多人,其身上那還沒有洗乾淨的顏色可想而知,此刻在世紀外面踩着油門從四處集合而來的車輛很快就將世紀的出口堵住。
接到電話的張秀蘭將電話遞給丈夫,齊凱也將視線投注在文昊身上,就見他輕輕的摸着齊曦塵頭髮,笑着語道:“那幫人胡鬧了。”
齊凱對着電話說道:“把電話給外面的冉三。”
文昊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腿擋的,腿斷,手拉的,手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