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晚上臨下班前將工作交接完後準備下樓,在電梯口等門一開,顏珞就一身西裝筆挺的出來了,看到我臉上有些怒色而出。
我忙往旁邊挪兩步,等這蠻橫的主兒走遠了在按電梯下去。
纔到大廳對講機就響了:“顧經理,顏先生叫你馬上上來。”
我無語,按下對講機:“我下班了,叫別人過去吧!”
那頭就急了:“不行啊,顏先生叫你必須上來,他是貴賓客人,我們不好得罪的。”
我咬了咬下脣,好是無奈:“知道了,我這就上去。”
再坐電梯回到十九層,站在客房門口輕嘆了一口氣,遲疑了幾秒纔去按門鈴,裡面就有人說話了:“進來吧!”
推門進去,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着電話:“就按我吩咐的去辦,股份只能給他們3%。”
按住電話,回頭瞟了我一眼說:“去把臥室的牀罩換了。”
“是。”
安靜的臥房,他講電話的聲音時不時地傳了進來,雖不大,但我聽的清晰。
手中的綢緞面料很是順滑,不是酒店提供的,一看就價格不菲。
換好了我便出去,站定在沙發的一側說:“顏先生還有別的吩咐嗎?”
他將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合上,擡頭注視着我:“我還沒吃晚飯。”
我定定地回望着,神色淡然:“那顏先生喜歡中餐還是西餐,我這就吩咐餐飲部去做。”
他挑眉看我:“你覺得我喜歡哪種?”
我慢條斯理的說:“那就中餐吧!我現在就去餐飲部,您稍等一會兒。”
轉身快步地出去,下樓去餐飲部吩咐廚房的師傅準備份中餐。
一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同事看我一臉的疲憊,一手探上我的額頭,“怎麼了?不舒服。”
我拉下她的手,笑着搖搖頭:“沒事,做好了叫我,我去休息室坐會兒。”
在酒店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心力交瘁過,面對那個脾氣陰晴不定的顏珞,得處處小心翼翼的。
餐點做好了推上去,他剛洗過澡,身上換了一身休閒服,我將菜式擺上了餐桌,然後安靜的退到一處說:“顏先生請慢用,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一會兒會有客房人員來收拾。”
他擦着溼漉漉的頭髮擡眸瞥了我一眼:“走吧。”
出去竟覺得渾身無比的放鬆,回到休息室換下工作服就出了酒店。
b市的夜晚,總是這麼的美輪美奐,令人愛不釋手的。
坐在地鐵裡,耳中聽着悠揚的音樂,慢慢地消化着這一天的種種。
早上到了酒店,從員工休息室換了制服出來。
總機那邊的人跟我說貴賓套房的顏先生預定了八點的叫醒服務,但沒人接聽。
爲了避免事端,我只好親自去按門鈴,響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開門了。
他剛洗過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渾身散發着沐浴乳的清香。
只是他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裸露着精壯的身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連忙說:“抱歉顏先生,因爲叫醒服務您沒接聽,我怕耽誤您的事情,就上來看看。”
不管我們之間以前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在酒店,他永遠是客人,我就要拿出公事公辦的樣子。
顏珞將門又敞開了些,聲音淡淡的:“你進來吧。”
“不了。”我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堆起禮儀的笑:“我去給您準備早餐。”
“進來,別讓我再說一遍。”他語氣有些不耐了,一甩手,就往裡走了。
我只好跟了進去,然後輕聲地關上門。
安靜的站在門口處等他吩咐,他走到吧檯那去了,我小心地擡眸打量了一眼,他沒變,一張尊貴完美的臉,身材依舊挺拔健碩。
收回目光,我忍不住開口問了:“請問顏先生有什麼吩咐?”
對他,必須要小心謹慎,他脾氣不好,態度也不友善,如今是客房部衆所周知的。
他走過來,近了朝我一伸手:“你的手機。”
“啊…”什麼意思。
我不明所以,擡眸望着他英氣的雙眉,他眼裡明顯的就沒什麼耐性了:“啊什麼啊,聽不懂嗎,把你手機拿出來。”
“哦..”我猶豫了兩秒,這才從工作服的兜裡掏出手機,遞給他。
他接過,一手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手在電話屏幕上按了幾個數字,然後撥了出去。緊接着,我就聽到客廳裡的辦公桌上有歡快的鈴音響起,這才明白了他的意圖。
“給..”他若無其事的將手機遞還給我。
我接過,然後他就轉身朝辦公桌那去了,拿起手機來看。
我有些無奈,依例詢問:“顏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
“出去吧..”他沒轉頭,隨意地丟過來一句。
我煩悶地轉身,拉開門出了套房。
心裡有股透不過氣的感覺,不知他這樣是幾個意思,着實令人如此的困頓。
中午的工作餐,隨便扒拉了幾口,胃有些不舒服,食難下嚥。
到了下午頭開始昏昏的,渾身乏力的難受,跟經理告了假準備去醫院看下。
纔出酒店電話就響了,從包裡掏出來看,是張天陽打來的:“妹妹你在哪呢?我在你們酒店的停車場。”
我扶着柱子,有些虛弱地喘口氣:“天陽,我在大門口這,你先帶我去趟醫院。”
“你等着。”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有些搖搖欲墜了,靠着柱子遠遠地看到他一溜兒小跑着過來。
一靠近就急忙扶住我,擰着眉擔心地問:“你怎麼了,嘴脣這麼白。”
我暈的難受,微眯着眸子,頭不由自主的朝他傾了過去:“不知道,先陪我去趟醫院。”
他小心的攙扶着我到停車場,坐進去扣上安全帶,再轉到一邊發動車子火急火燎的就往醫院開。
掛號,排隊,一番檢查下來醫生說就是貧血,開了些藥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張天陽去窗口拿藥了,我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靜靜的等着,這會兒感覺好多了。
他走回來時我才仔細的發現他換髮型了,不免笑着調侃:“天陽你這髮型不錯,跟歐巴似的。”
他擡手摸了摸發頂,含蓄的一笑:“嗨!理髮店那哥們兒非說現在流行這樣的。”
挨着我坐了下來,叮囑我飯前飯後應吃哪些藥,之後又老生常談:“你這丫頭忒不讓人省心了,非要這麼的折騰自個兒,要我說麻利兒的找個人嫁了算了。”
一臉促狹的看着我笑:“哥哥不嫌棄你,要不你嫁給我得了。”
無聊,瞟他一眼:“我嫌棄你,纔不嫁你。”整天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
他“切”了一聲,滿眼鄙棄的一戳我的頭:“哥哥就是逗你玩呢,你當我願意娶你,瘦得跟竹竿似的,抱着都擱人。”
說完,他率先起身,提着藥往外走先去取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