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幾秒,然後夏雲初只聽見‘刺啦’一聲,自己的腹部頓時一涼。
原本以爲這個男人會狠狠地將自己揍一頓,又或者是狠狠辱罵,可是哪一樣都沒有……
心驚膽戰的夏雲初感覺到男人帶着薄繭的大手正覆蓋在自己的腹部,那動作讓夏雲初的眼眶一熱。
他這是在尋找五年前小傢伙待的地方嗎?
厲炎夜眸色一沉,他失望了,因爲那裡平坦的如同什麼都沒有。五年前她讓他撫摸的,親吻的,微微隆起的小東西,不見了……
“我的孩子呢?你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厲炎夜幾乎是失控似的咆哮出聲,這五年以來他所有的痛苦和怒氣都傾瀉在夏雲初的身上。
聽見男人沙啞的嘶吼,夏雲初的淚水不由得從眼眶裡面溢了出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就算過去了這麼多年,男人還是沒有忘記她肚子裡曾經孕育的小傢伙。
夏雲初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難過,明明知道小傢伙還活着,活得好好的,可是她的眼淚還是不停地滑落下來。
是因爲這些年來自己跟兒子所受的委屈嗎?還是因爲男人這麼悲傷的語氣和表現?
是不是說明,這個男人其實也很在乎小傢伙?
“夏雲初你還真是厲害呢,看來這五年你過得是挺滋潤的!就連身材都養的珠圓玉潤的!”
厲炎夜居高臨下地看着夏雲初,俊眸裡滿是冷光,聲音低嘶着。
“只可惜你現在的滋潤生活全部都是建立在將我厲炎夜的孩子打掉的殘忍途徑上,這樣你也可以安心嗎?夏雲初,難道把孩子打掉的時候,你的心不會疼嗎?”
厲炎夜的語氣簡直就是將他自己逼到走火入魔了,夏雲初看着這樣的他,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當然不疼,我開心都來不及!啊……”她的話音未落,腹部就被男人狠狠咬了一口。
因爲被厲炎夜這幾乎是失控的狠狠一咬,夏雲初都失聲叫了起來,疼到她狠狠抽氣。
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跟一條瘋狗似的咬人。
可是夏雲初的那句‘當然不疼,開心還來不及’真的刺激到了幾乎崩潰的厲炎夜。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念想和惦記,有些時候我們不能讓不捨的跟真情的東西並存。
而擔心什麼,大部分都會失去什麼。從而信什麼就會聽到什麼。讓我們感到恐懼的,是我們的內心,不是任何來自外界的聲音。
此時的厲炎夜是脆弱的,他還在痛失愛子的旋渦裡面無法自拔。
“厲炎夜你這瘋狗!咬人真是不要命……很疼啊王八蛋!”
夏雲初不知道這是在罵厲炎夜還是在向他求饒。原本肚子上的肌膚就非常地嬌嫩敏感。現在還被這男人狠狠咬了一口,疼到夏雲初都覺得這肚子不是她的了!
“現在知道疼了?那就趕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厲炎夜的世界裡面,只有一片陰霾了,他已經沒有了明天,沒有了陽光。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要用餘生,跟夏雲初糾纏到死!
在大哥厲天昊爲了他犧牲半條命之後,厲炎夜的世界就是扭曲的了,陰暗到連自己都看不到。
而親眼看見夏雲初將自己的孩子給打掉,厲炎夜心裡的陰暗面積纔開始無限擴大,一直到現在他都不能控制自己這樣的魔性,只會一直一直地沉淪下去,沒有辦法逃離。
“厲炎夜你是不是神經病?你不是跟姚若藍都有了你們的女兒嗎?爲什麼還要假惺惺地在乎一個幾個月大的胎兒?你真是虛僞至極……啊!”
夏雲初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腹部的痛更加劇烈了,那個男人直接用牙齒啃在她的肋骨上。
那種牙齒跟肋骨碰撞的聲音讓人汗毛豎起。
夏雲初要疼死的,但是這個男人卻是瘋了。
她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他自己也不是狗,這麼用力是要啃她的骨頭?
夏雲初覺得要是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慘死在男人的嘴巴下。肯定會被他咬死的!
“厲炎夜,你真是畜生!要死啊你!居然這麼對我!”
夏雲初連哭都哭不出來。
五年過去了,這個男人沒有絲毫變化,還是想隨意****她就****,壓根不會考慮到她的感受。還是說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珍惜她,愛護她?就算是做夫妻間的那種事情,他都是那麼獸性!
夏雲初真是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會被這樣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凌着。
要是說五年前被欺凌還情有可原,畢竟自己是他用兩億禮金從舅舅俞培生那裡將自己買過來的。那會夏雲初是人微言輕。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五年了,她夏雲初有虧欠他厲炎夜什麼嗎?
夏雲初忽然間就將所有冰涼怨恨的情緒都收了起來,不是因爲不想,而是身上的冰涼麪積似乎越來越大。
夏雲初自然是不舒服的。不僅是身體上的不舒服,心裡更加不舒服。
時過五年,重新相遇,這個男人就將他身上慢慢的戾氣悉數傾注在她身上,這算什麼?自己有招他惹他了麼?厲炎夜果真是一個大賤男!殺千刀的!憑什麼可以這樣對她?
厲炎夜手指的用力,讓夏雲初想要直接砍掉這隻爲非作歹的手。
真的疼死了!
“厲炎夜你個大賤男趕緊給我……給我死開,滾蛋!”
在思佩堡五年,夏雲初幾乎沒有發過脾氣,而在河屯身邊爲了兒子的安全,她只會更加地隱忍。只是面對着厲炎夜的暴行,她體內蟄伏了多年的暴戾因子通通被激發,抵死反抗着厲炎夜在她身上施加的暴行!
夏雲初直接偏過頭去,手腳動不了,那就動口。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咬在了厲炎夜的手臂上。誰讓他咬她?她自然不會口下留情的!讓厲炎夜小看她沒有利齒!她不是什麼隨便好惹的動物!
“咬,再用力一點,夏雲初我們一起疼,要是你今天弄不死我,就是被我弄死!你不把孩子還給我,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厲炎夜你真是瘋了!瘋子……啊!疼死了……”
夏雲初的上半身幾乎是本能地輕彈起來,疼到她一直顫抖,整個人都疲軟下去。
這個大賤男居然一口啃在她肩頭,似乎真的要將她給吃了一樣!
夏雲初在那一刻幾乎要被身體上的疼痛逼迫到繳械投降,坦白從寬將五年前的事情說出來。
她差點就將小傢伙還活着的消息說了出來,而且他已經五歲了,不僅平安還很壯實。
可是夏雲初骨子裡的固執讓她還是緊緊閉上了嘴,繼續守口如瓶。
這個暴力男越是對她殘暴,她就越是不想說。
夏雲初想着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會被這個大賤男給咬死,於是她開始想着要反擊。四周環視了一圈,只發現了茶几上的解酒茶。
這杯解酒茶還沒有泡多久,還帶着熱氣,雖然不至於怎麼燙傷人,可是對於此時的夏雲初而言,這個就是最好的武器了。
所以夏雲初騰出手,毫不猶豫地將茶几上的葛花解酒茶一股腦往厲炎夜的俊臉上潑去。
“……唔……”
厲炎夜頓時就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悶哼,更加是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擦拭臉上的花葉。夏雲初也就被鬆開了桎梏。
花茶裡面應該是有什麼刺激性的東西,厲炎夜的眼睛有點睜不開。
這下可是輪到夏雲初翻身了。
“你這個沒人性的禽獸,去死!”夏雲初將膝蓋屈了起來,然後向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去。厲炎夜本能想要保護身體,所以就敏捷地側身避開。
夏雲初就抓緊時機,藉助身材嬌小這個特質從茶几下面爬了過去。用上了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直接跑到門邊慌忙地開門跑了出去。
被那杯葛花解酒茶一潑,厲炎夜的酒意也沒有那麼濃了,思緒也清晰起來。
手臂的咬痕還有自己嘴巴里面的血液腥甜味道,都在提醒着厲炎夜,他不是在做夢!
他如同一隻豹子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隨即向着門口衝出去……
夏雲初直接衝到電梯,關山門再徐徐下降之後,她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點。
感覺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夏雲初癱軟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她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有死在那個男人的暴戾蹂躪之下。
她搞不懂那個男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戾氣,難道就因爲自己五年前‘打掉’了他的孩子?
還真是虛僞,這麼多女人他不會再去找別人生一個?不,不對,他已經跟姚若藍生了一個了!
口口聲聲說着惦記着她肚子裡的小傢伙,卻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跟姚若藍滾牀單還滾出了一個女兒?
現在又來她面前表現得痛心疾首的樣子!真是夠了!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臉皮?
夏雲初剛剛從電梯裡面出來,在監控盲區的一個拐角,她就被一個黑衣人拉了過去。那人的速度極快,快到夏雲初來不及做任何反抗。
厲炎夜是從樓梯上面跑下來追夏雲初的,正好可以看見剛剛纔合上的電梯門。那就證明夏雲初沒有出去多久。
可是厲炎夜箭步出去,四處找尋了一下,都沒有看見夏雲初的身影,那個白癡女人的速度竟然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