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冷子亮家搬出來,重新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我一門心思的找蘇晴;有打算在找到蘇晴之後,搞清楚狀況,再忙老廟祝託付的事。
簽單捏在我手裡快要變成一張皺巴巴的廢紙片了,遊走在陌生的街頭,目視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流,人羣,眼花繚亂中;我一直在找,不大的小豐都鬼城也會讓我迷路,驚覺迷路之際看天,霧濛濛,陰沉沉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這裡已經遠離人羣,滿眼的淒涼,到處都是快要坍塌的房舍,街道垃圾滿地,不遠處還有野狗吐着猩紅色的舌頭,哈赤哈赤的跑;狗們已經注意到我,只是遠遠的跟着,暫時沒有威脅到我的安全。
我放眼看四周,沒有可手的工具可以用來防身,要知道野狗可不比家狗,它們在外面野慣什麼都吃,要是一起對我衝來那可不好。
就在這時,從野草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警惕的驀然轉正身子,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一晃;一股淡淡,也奇特的味道隨風掠過。
一個身材火爆,穿着暴露,神情冷漠的美豔女子便出現在面前。瞧她那一頭紅髮如火焰般飛舞的頭髮,濃妝豔抹,好似剛剛從舞臺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卸妝的舞女。
我不動聲色的站定在原地,她無所顧忌的對着我走來,距離三尺遠的距離停下,忽然噗一下笑了。
不得不說她的笑很好看,至少比裝出的冷漠姿態好看多了。
“你在找晴姐?”
“你認識蘇晴?”
女子點點頭並徵求道:“是的,你不害怕就跟我走。”
“我憑什麼相信你?”看女子也不過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可看她那眼神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惡感,而且渾身泛着殺氣;沒道理,如果她是殭屍,我應該嗅聞得到她的氣味。
女子沒有因爲我的質疑而生氣,長睫微垂,脣角幅度上揚,衝我莞爾一笑道:“你倒是去還是不去?”
怎麼不去,雖然對此女子在這裡出現感到意外,也有些疑惑,但是我李沐風至今還真沒有怕過誰,即使對方是殭屍又能如何?我身上可是帶有傢伙的。
這樣我就佯裝很急的樣子道:“那你帶我去。”
女子恢復常態,揮手示意我跟上道:“這就對了。”說着她也沒有看我跟沒跟,就急匆匆的朝前走。
前面是一座荒蕪的鐵架橋,在鐵架橋前面是一大片空寂搖搖欲墜的房舍。
房舍四周有幾顆枯樹,樹木凋零,連寒鴉也懶得棲息的地方,無疑就是蘇晴說的拆遷區;也就是小豐都鬼城原址,老舊城區。
帶路的女子沒有回頭,好像她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我稍稍停頓一下,她即刻回頭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
我盯着前面的女子,暗自想,這裡渺無人跡,女子帶我去的地方一定有問題。在沒有摸清楚對手的底細之前,我還得慎重權衡一下是否繼續跟進。
走到鐵架橋下,看見有幾個石墩,我藉口太累了,就嚷嚷要休息一下。
女子卻拒絕休息,並且說馬上就到了。
如此更是印證了我心裡的猜測,我的腳步逐漸放慢,走走停停下來,女子頻頻回首,我能從她回望的眼神中看出不耐煩。
就在我想找藉口離開時,瞥看到另一個年輕女子,同樣是濃妝豔抹穿暴露裝的跟一吊兒郎當的男子依傍着一路走來。
她們倆沒有做聲,只是那麼彼此對視一笑,各自心照不宣繼續朝前走。
我衝那個男子使眼色,他丫的一頭扎進那女的溝裡就擡不起頭來。
無奈之下,我假裝鞋帶脫落,趁繫鞋帶之際衝那個男子喊道:“嗨,你還不快跑。”
男子一愣,再看兩女的,她們倆狠狠的的瞪着我,眼裡的殺氣顯而易見。
“哥們,快跑。”我大叫一聲,揚起一腳踢向最靠近我的女子,再反手一抓,拉住另一個想抓跑脫男子的女人。
好男不與女鬥,這句話在此刻不能用在我身上,要不然我非要被咬出幾個血窟窿不可。
她們倆見事情敗露,已經露出猙獰本相,她們呲牙咧嘴,手指抓的衝我撲來。
面對倆完本體殭屍,我不敢掉以輕心。三拳兩腳是不能制勝的,只能智取。
殭屍果然是不怕疼的,踢翻在地,特麼的嗷一聲狂叫,再次生龍活虎的爬起來張開血盆大口就來咬。
我艹!李沐風啊李沐風,你腦殘了吧!以爲殭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捫心自問,還不能鬆懈抵禦模式。
幾個回合下來我累的夠嗆,冷汗唰唰的冒了一頭,眼看就要成爲殭屍們的口中食;一道極快的身影唰地從半空飛掠而來,好快的身手,一把雷公鑽,如龍騰虎躍,噗一聲,不偏不倚刺進正要偷襲我的一名女殭屍胸口處。
“嘩啦”悄無聲息的一陣煙霧,被刺中的女殭屍,化作一縷煙霧消失了。
另一名女殭屍張牙舞爪惡狠狠的再度撲來,來人一個漂亮的後空翻,雷公鑽再度刺進女殭屍,一陣黑色煙霧之後,女殭屍魂飛魄散消失不見了。
我再看來人,他低垂頭,面上帶了一黑乎乎的布塊,只是拿眼睛惋了我一眼,低聲道:“此地不可久留。”然無視我的詢問,一眨眼他一縱一跳閃進亂草中不見了。
的確此地不可久留,有倆女殭屍在,在那陰暗處,就有更多的殭屍存在。
我急忙順原路撤回,在路上順便拾起一根粗壯結實的棍子,以此提防野狗的襲擊。
他是誰?
蘇晴講述的鬼夜是使用雷公鑽的,那麼此人必定就是鬼夜無疑,可他爲什麼不願意跟我多說話?
帶着滿心的疑問,我終於找到回去的路,奇怪的是一路上我沒有看見野狗,。
走了一陣子,天快黑下來了。
在走到一座石橋上時,一老太太悶悶不樂的坐在那,看我經過,急忙欠身起來問道:“年輕人,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老人家一個人呆在外面的確很危險,我急忙走過去問道:“老人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唉,別提了,我跟媳婦吵架,賭氣出來的,天黑了,我害怕,不敢一個人回家。”
老太太的話真的無可挑剔,我也沒有懷疑,可是她身上的氣味讓我遲疑。
在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只有低級殭屍纔會有的。
老太太看我不做聲,就流眼抹淚道:“唉,老了老了,就讓人嫌棄。”說着話,好像很無奈的樣子重新坐回到橋墩上。
這黑漆麻拱的,要是老太太有一個閃失從橋墩上掉下去出了什麼事,我可是作孽了。
老太太看我沒有馬上離開,她賊溜溜的東看看西看看,然後慢吞吞的湊近到我身邊,一下子捉住我的手道:“年輕人,你就做做好事送我一程吧!”
老太太如果不這麼主動出手拉我,也許我會不把她身上的味道當回事;在怖寒鎮,老人們很多時間忙於其他事,忽視了自身的清潔衛生,身上總是有那麼一股子味道的,所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把老太太身上這種味道推測很久沒有洗澡造成的氣味。
老太太的手抓住我,那指甲深深的嵌進我手腕的皮膚裡,我急速從衣兜裡摸出一張符,口唸真訣一聲着,把符紙貼在老太太額頭上。
老太太不動了,眼鼓鼓的瞪着我。
我拍拍手,洋洋得意的看着老太太,沒有提防背後,倏地來自背後一股冷風,一股殺氣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