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起見,我把勾玉掛在脖子上,然後整裝待發回小豐都鬼城,在這期間我基本沒有跟矮冬瓜還有靈兒聯繫。
回到小豐都鬼城我特想睡覺,卻也沒有忘記看看司徒蘭的情況。
司徒蘭很不好,經過那件事之後,整個人變得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老是夢見老太太出現在夢境裡指着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不得好死。”
我在七裡鎮時,司徒蘭的狀況越發糟糕,冷子亮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把她送到附近一所小醫院去。
我到醫院去看她時,被她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
她亂糟糟的頭髮,眼神無光,面色慘白,精神恍惚、自言自語、老是盯着陰暗處發呆。
冷子亮在給她梳頭,洗臉,幾天幾夜下來,他也是疲憊不堪,見我來了,好似鬆了口氣道:“今晚上你守候一下,我要休息休息。”
這是冷子亮嗎?看他好像不太關心司徒蘭的樣子,我在想,或許是他真的太累了,纔會表現出如此淡定的舉止。
說實話,我特別不喜歡呆醫院,不是說醫院裡的那種味道讓我敏感,而是覺得醫院裡的氣氛不怎麼好。
這是一所老建築醫院,斑駁的牆壁,鏽蝕斑斑的吊扇,牆角還有蜘蛛網。都不知道冷子亮怎麼想的,爲毛要把司徒蘭送到這裡來?
醫院裡的護士醫生更是冷漠得不近人情,比如司徒蘭半夜三更被噩夢驚醒,醫生護士沒有一個到場來看的。
我去護士站,護士站如同虛設,值夜班的護士現在正跟某醫生鬼混在一起。
這不是我瞎扯的,當時走到護士休息室時,聽得見裡面傳來昂奮的撒嬌聲跟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木牀發出的吱呀聲,“艹,不隔音的門,破醫院。”我一邊走一邊罵道。
又是一個難捱的夜晚,我抱肘在椅子上假寐。司徒蘭在白天睡得很沉,面對我就像看一陌生人,一句話沒有。
我在閉眼假寐中奇怪冷子亮這都一天了還沒有看見人,不知道他丫的在幹什麼?
驀然聽見司徒蘭大叫一聲,我騰地起身衝的奔進病房裡。
病房裡,司徒蘭神情恐懼雙手神經質的抓扯頭髮,口裡喃喃自語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我仔細看了,她身上沒有附什麼東西,一定是做了噩夢來的。嘆口氣,我上前去安慰她,並且在她手掌心劃了一道靜心符,扶起她道:“這下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靜心符可以驅除導致產生噩夢的邪氣,她可以根據自己的想象設定來做一個童話般的美夢,可以美美的睡一覺。
可是在我接連幾天畫的靜心符都好像起不到安定心神的作用,如此我在扶起她時順口問道:“你噩夢中出現的還是她?”
司徒蘭吃驚的樣子看着我道:“李沐風,你什麼時候來的?”
“什麼?”聽司徒蘭這麼一說,我暗自一驚,莫非她的家族神經病遺傳是真的?現在都不認得我了,這是什麼事!
“沒什麼,我覺得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司徒蘭擡起頭,目光散亂無目的的掃視一下空間,順着身子躺下。
щщщ ◆тт kan ◆¢ 〇 屋子裡有“人”我聽她這麼一說警惕起來。
可無論我怎麼看,探測,屋裡都沒有探測到異常,我暗自奇怪中,決定今晚上不出去就呆在病房裡看着她睡。
病房裡有一張凳子,坐在凳子上我就那麼抱住胳膊後背倚靠在牆壁上 繼續閉眼假寐。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嘻嘻哈哈好似頑童的嬉笑聲,接着房門無聲開啓,有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影如風從我面前經過,我驀然一驚,立馬睜開眼。
看見一男孩蹦跳爬上牀,在牀上肆意玩鬧,同時司徒蘭醒來,發狂的大叫。
果真有陰靈攪擾她的清夢,我起身,手打劍訣,口中唸唸有詞,那男孩嚇得嗖地鑽進牀底,我蹭蹭地幾步走過去,發狠道:“你再不出來,我不客氣了。”
男孩從牀底鑽出來,跪倒在地跟去求饒道:“別殺我,大哥哥,這是我的牀,我不喜歡別人侵佔我的東西。”
我吃驚道:“你死在這張牀上?”
“嗯,我呆在牀上等爸媽來接我回去。”
再看司徒蘭,她也在看我,很吃驚,很驚訝的神態道:“你是陰陽師?”
接着從門外走進來冷子亮,他一臉冷漠的看着我道:“真人不露相,李沐風你來此究竟有什麼目的?”
原來司徒蘭已經大好,是冷子亮設局故意引我進圈套,想要我暴露身份來的。
不過小男孩是真的陰靈,他好像懼怕冷子亮,才答應跟他合作一起來騙我。
看來冷子亮也絕非是等閒之輩,他有能力屏蔽掉病房裡的鬼氣,邪氣,不讓我起疑,那麼卻在無意間也暴露了他自己同樣擁有不似常人的能力。
“你明知道這是一座幽靈醫院,還故意把司徒蘭送來這裡,其目的就是想要引誘我暴露身份?”
冷子亮點頭道:“沒錯。”
“那麼請問,你是做什麼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冷子亮冷哼一聲道:“我是什麼,做什麼好像跟你沒有關係。”
“是嗎?”我看向司徒蘭,她一臉鎮定的樣子,好像就跟旁人在看熱鬧,真的,這一刻我的心就像被針扎那樣疼。即使被他們倆識破身份,我還是有疑問要問司徒蘭“你在車上跟下車之後在我面前做的那些都是演戲?”
司徒蘭搖搖頭,認真的盯着我道:“不是,都是真的。”
“那麼在遇到老太太的事也是演戲?”
司徒蘭搖搖頭道:“不是的。”繼而有點情緒失控的對我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爲什麼會是陰陽師?我~我沒有想要設計整你。”
我看向冷子亮“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你去黃泉路開始,還有去七裡鎮七裡廟找老廟祝的時候開始。”冷子亮說完,又對司徒蘭說道:“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司徒蘭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出其不意伸手從我脖子裡掏出碎玉,細細的看,一顆眼淚水立體狀從眼眶裡滾了出來“你。”
“不是的,別聽冷子亮瞎說,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我的解釋蒼白無力,司徒蘭從她脖頸裡掏出另外一截碎玉,眼裡充溢着淚水,恨恨然的瞪着我,扭頭就跑開了。
司徒蘭是老廟祝的女兒?這下該輪到我驚訝了,看着她跑開,我急忙去追。
冷子亮一把拉住我,他的手好冰,我甩不脫,掙扎也無濟於事。他惡狠狠的瞪着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對我說道:“李沐風,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從哪來趕緊滾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