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令!”唐子煙驚呼,沒有想到他爲了她,竟然親手殺了一個人。
本是想讓劉霞英得些教訓,讓她滾回劉府就夠了,現在唐府四處樹敵,沒有必要再和劉家有什麼瓜葛不是,再惹出許多的事情來。
軒轅令依舊面無表情,“是她想殺你,如果我不殺她,剛纔你就死了。”
唐耀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只是走至劉霞英的身邊,看了一眼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劉霞英道,“白管家,快請大夫來,快……”
唐子煙俯身看了看劉霞英的傷口,轉頭安慰唐耀,“爹,她的傷沒事,只是會受點疼痛!”
軒轅令略略停頓一下,神色裡稍有些慌亂,片刻之後轉身要走。
“你就這麼走了?”唐子煙看看受傷的劉霞英,再看看正要離開的軒轅令頗有點頭疼,這劉霞英歷來難纏,現在又受了傷,恐怕剛纔的休妻一事也要擱置……一會劉家的人來了,恐怕又要鬧一場了。
軒轅令回頭看了一眼唐子煙,“我本不該出現,剛纔不是我救了你,你已經死兩次了,難不成還要讓我留在這裡給你做證?”
聽他這麼說,唐子煙心裡又是鬱悶,有他在不如沒他在,“好,你走吧,以後但願你再不要出現……”
軒轅令一走,唐耀就走至唐子煙面前嘆道,“現在劉霞英受了傷,劉家那邊恐怕不好交待,煙兒你還是先回府,這件事情由爹爹來處理就好。”
唐子煙畢竟還小,許多的事情沒有經見過,一會劉家的人來了勢必鬧的厲害,唐耀決定還是先把這件事情承擔下來。
“爹爹不必擔憂,子煙自有辦法擺平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先回唐府再說。”唐子煙看了一眼劉霞英,臉色已經如紙一樣的白,不過受些苦也好,省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用一把匕首殺了她。
剛纔如果不是軒轅令多事,她一樣有辦法讓她自食惡果,本連符咒都準備好了,結果軒轅令一劍刺傷了劉霞英,這也是她事前沒有想到的。
伶雲有些擔憂地跑到唐子煙的身邊,見她沒事,這纔看着劉霞英說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大小姐對唐永公子不薄,還拿銀子給他辦葬禮,你怎麼就能這麼恩將仇報,還傷害大小姐!”
伶雲一聲聲質問,並不能打動劉霞英,如今她已經是下定決心要與唐子煙同歸於盡,哪裡還有半分的理智。
唐文遠叫人將劉霞英擡着,唐府的人陸續回到唐府,那些看熱鬧的人也繼續留在唐府門前,不肯離去。
他們想知道今天唐子煙到底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到底是繼續讓唐文遠休了劉霞英,還是自己先承認捅傷了劉霞英這個罪過。
不多時,劉家的人帶着幾十名家丁,氣沖沖地來到了唐府,看到唐耀坐在廳前,不開口就先把門口的一把太師椅子砸碎了。
“都說唐府當家的唐大爺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夫人懷孕還要上家法懲治,今天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我妹妹嫁至唐府二十二年了,今天,竟然要被你們休掉,還被你們給刺傷了,我到是想來問問,我妹妹犯了什麼樣的錯?”劉家來人,爲首的是劉霞英的哥哥,叫劉志,曾跟着一位將軍南征北戰,身上的力氣不小,而且爲人脾氣耿直,不懂得退一步想事情。
唐耀剛剛起身,劉志提起一把椅子就扔了過來,並且氣勢洶洶地說,“如果今天你們唐府不給一個說法,我就將這唐府砸了,我到要看看,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劉霞英先用計謀害子安在前,不料失手害死了唐永;今天在墳場又想用毒酒害子煙,虧得發現及時纔沒有釀成大禍,至於這傷,恐怕也是她咎由自取,竟然想用匕首傷害子煙!”唐耀的聲音本來底氣不足,這時再遭到劉志的恐嚇,神色間自然有幾分懦弱,顯出那種商人特有的膽小怕事來。
劉志冷笑一聲,環視在場所有的人一眼,看着唐耀道,“你聲聲咎由自取,怎麼就不站在我妹妹的角度上說一句呢?自她嫁入唐府,一針一線都得問你唐大爺支取,每花一分銀子要跟唐二爺報賬,我到想問問誰家的姑娘活成這樣不委屈?你到好,坐在這掌家大權的主位上,說一句銀子緊張,就要把永兒的喪禮簡潔辦理,誰能甘心?”
“可是今天的葬禮……”
“今天的葬禮就是一個圈套,不過是想讓我妹妹安生一點,不要舊事重提,好把唐永慘死的這件事情壓下去,我猜的應該沒有錯吧!”劉志突然看向唐子煙,那炯炯的目光裡全是惡意和憎恨,而且唐子煙還從裡面看出了他粗魯無理,更看出來他的蠻狠和愚笨。
這就是說,以上的話並非是他想出來的,而是有人教了他,所以他才能尋着這樣的理由前來鬧事。
唐耀一時無話,門外的人也議論紛紛。
儘管白管家已經叫家丁將門堵住,可是那些人還是不肯離開,只在門口逗留,紛紛猜測今天這件事情的結局,到底是唐子煙贏還是劉家贏。
這時候請的大夫來了,匆匆替劉霞英看了傷口,並且對唐子煙道,“傷勢並無大礙,只是血流不止,還需要回房間仔細處理!”
“那就帶她回房間先處理傷口!”唐子煙淡定自若,絲毫沒有半點緊張,這種氣勢,讓唐耀都有幾分折服。
離開時,劉霞英蒼白着臉道,“哥哥,你一定要爲我作主啊,妹妹在唐府裡過的好委屈!”
“妹妹,我知道了,你先讓大夫包紮傷口,容哥哥慢慢向他們聲討!”劉志說完,回頭瞪了一眼唐子煙,彷彿在說,今天這事情我跟你們沒完。
目送着劉霞英出去,唐子煙對身後的伶雲道,“不知道宮裡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那位麗妃娘娘還在冷宮裡嗎?”
“剛纔得了消息,說是皇上大怒,將麗妃關在冷宮裡了……”伶雲知道唐子煙的用意,故意將這話說的十分響,目的就是想讓那個劉志聽到,好讓他心裡明白,他們的靠山已經笈笈可危,說話做事的時候定要小心一點。
劉志對此事早就心裡有所準備,看唐子煙得意如此,也不加理睬。
他環抱雙臂,看着唐耀和唐子煙道,“不論如何,今天你們要給我們劉家一個說法,如果沒有,那我們就將你們唐家告上衙門,就靠你們虐待劉家長女,並且意欲謀殺!”
“劉家人詭計多端的事情,想必皇上心裡十分的清楚,就算你告到了衙門,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也不想想,麗妃是因爲什麼進了冷宮的,如今你們再囂張,只能讓皇上連你們劉家一起罰,怎麼罰那我可就不太知道了。”唐子煙聲音清冷,不卑不亢,根本不願意給這個劉志說話的餘地,不過就是一個小角色,要擔憂的話,恐怕也是要擔憂他背後指使他的人物。
劉志果然被唐子煙的這幾句話給嚇住了,只眨着眼睛看着唐子煙,彷彿在分辨唐子煙這些話到底是真是假。
一旁的白管家也勸劉志,“劉公子,這些事情確實是二夫人做的不對,大小姐還將其中一些事情隱瞞了下來,恐怕劉公子都有所不知……”
“唐永之死,是劉霞英親自所爲,我特意將此事隱瞞下來,不過就是想讓別的兄弟們心裡好受一些,也讓唐永哥哥在泉下有知,不必糾結。既然今天劉公子非要把話說一個清楚,那就讓二叔跟你說好了!”唐子煙瞄了一眼唐文遠,見他縮着脖子,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顯然他已經將劉霞英的安危置之度外了,唐子煙暗自冷笑一聲,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呢。
“唐文遠,你說!”劉志舉着的刀在唐文遠面前一晃,嚇得唐文遠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陪笑道,“大舅哥,有什麼話好好說,這裡又沒有外人,況且刺傷霞英的也不是我。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雖然霞英做錯了事情,可是我也不至於非要讓她受傷不可啊!”
“唐永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劉志不願意多聽唐文遠羅嗦,開門見山地問。
唐文遠嘆息一聲,“霞英也是一時糊塗……”
“二叔,你可是要就事論事,不需要看到強硬的人就這樣退縮!”唐子煙提醒了一聲,走至一把椅子前,對唐耀說,“爹,我們坐下慢慢聽他們說,什麼時候說清楚了,我們什麼時候用飯!”
“子煙說的及是,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了!”唐耀點點頭同意唐子煙的說話,只是看到劉志一臉戾氣,怕是今天這個事情不好交待。
“霞英讓唐永約了子安去船行放煙火,不小心燒着了船行,子煙去救他們兄弟的時候,永兒要挾了子安,當時因爲情況緊張,子煙的能力又不夠,所以永兒被船桅掉下了砸死了。”唐文遠將事情重新複述一次,聽起來到是還算完整,唐子煙滿意地點了點頭,問一旁目瞪口呆的劉志,“劉公子,你可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