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爆炸聲,犬養太朗條件榻榻米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地就要往外面的防空洞跑去。不對,爆炸聲有點兒不一樣,無論是飛機還是軍艦,投下來的都是重鎊炸彈和炮彈,那聲音,驚天動地的,隔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根本就不象現在這樣奇怪的爆炸聲,這應該是大量小口徑炮彈一起爆炸的聲音。八格牙魯,犬養太朗重新躺了下來,一定是那個王八蛋沒有看好存放小口徑炮彈的彈藥庫,不小心把它們引爆了,看樣子,得對部隊進行一番訓導了,炮彈珍貴得很,比那些小兵兵的命還要珍貴得多,炸了多可惜啊,明天得找個替罪羊,殺雞給猴子看看,叫我犬養太朗去對付中國人,好象有點兒力不從心的樣子,可要是對付起日本人來,我可是駕輕就熟的,別拿我犬養太朗不當大日本帝國的首相。
爆炸聲才響了不到幾分鐘,整個東京城裡,立刻響起了刺耳的空襲警報聲。犬養太朗氣得大罵了起來,八格牙魯,是那一個沒有長腦筋的傢伙,竟然下令拉響警報,這不是不想要他們脖子上的腦袋了啊?他犬養太朗也算是個知識過剩的人了,他就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國家的飛機有能力在大晚上的發動空襲?就算現在如日中天、手中有着不少秘密武器的中國人也沒有,要不然,他犬養太朗怎麼敢舒舒服服地在館賓宮裡面睡大覺?早就把首相府設到密不透風的防空洞裡去了。
正罵得高興,他地一個高級秘書急急忙忙跑了進不定期。看也不看犬養太朗身邊躺着的一大堆光着身子的侍女,朝着犬養太朗大聲喊道:“首相閣下,空襲,快進防空洞。”
犬養太朗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下子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朝着那個秘書的臉上,痛痛快快地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多少也算是出了一回被中國人壓着打的惡氣:“八格牙魯。你給我閉嘴。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中國飛機有能力在大晚上的發動攻擊?要是中國人真有這種能力的話,說不定我們日本地飛機已經可以轟炸北京了。”
那個倒黴透頂地秘書顯然是久經考驗地,捱了這麼狠的一下,只不過是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臉上連個掌印都沒有,神情不變地說道:“是空襲。首相閣下,要不是相信的話,可以到外面去看一看。”
犬養太朗惡狠狠地盯了一下那個高級秘書,這麼個大冷天的,你讓我出去看一看,純心想讓我凍掉一層皮啊?看了看秘書那急切的眼光,犬養太朗嘟囓了幾句,在光身子侍女的幫助下。慢吞吞地穿上了厚厚的大衣。朝着門外走去。
剛一推開厚實地大門,滿天紅光就出現在犬養太朗的面前,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差點兒把犬養太朗衝得摔了個大跟頭他感覺到自己的臉熱得發燙,甚至於自己的眉毛都快要燃燒了起來。在秘書和侍女的幫助下,穩住身子之後,犬養太朗走出門外,朝着西方看了一下,只一下,他的下巴就再也無法合上,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比例完全與他的高大身材不符,就算西班牙的鬥牛來到他面前,也會被他地大眼睛給嚇死地,真讓人不由得不驚歎大日本帝國國民身上所儲藏的讓人無法理解的潛力。
代代木公園外,火光沖天,差點兒把整個天空都映紅了,一股股地熱浪,如十二級颱風一樣,不斷地衝擊着迎賓宮,把迎賓宮那木製建築燒得噼吧噼吧亂響,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了。宮外那根大旗杆上的膏藥旗,早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根光禿禿的鐵棒。沖天的濃煙,夾雜着大量的火苗,不斷地往代代木公園裡落,院子裡的一些光禿禿的樹木,也開始冒出煙來,有些已經開始燃燒了起來。院子裡,原本厚達三尺的積雪,現在平空低了一半以上,雪水向四處亂流,就跟下了一場特大暴雨一樣,迎賓宮的小路上,泥濘不堪。耳邊,傳來一陣陣哭喊聲,大量侍女和首相府的工作人員穿着睡衣,在宮裡面絕望地亂跑,有些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熱浪烤着,不斷地往外冒出突突的火苗,痛得那些人呱呱亂叫,兩隻手拼命地在身上亂拍。一些個火人慘叫着,慌不擇路的,直衝向旁邊的建築,並輕易地把它們點燃,更加重了場面的混亂。有些相對冷靜的人,則一窩蜂地朝不遠處的防空洞跑去,不過,防空洞的洞口就那麼大,一下子那裡塞得進去這麼多人,大批的人在洞口互相推着,擠着,時不時的看到,有些人倒在地上,發出可怕的慘叫聲,不過,才一會兒時間,那慘叫聲就停了下來,被幾百雙腳踩過之後,想不停下來也難。
好一會兒,犬養太朗張着的大嘴總算是合上了,身後的那些侍女發出了難聽至極的尖叫聲,總算是把犬養太朗從極度的驚慌中驚醒了過來。顧不得身後的那些光身子美女,他踢飛了腳上的木鞋,扔掉了頭上的皮帽,一個箭步,朝着防空洞衝了過去,其速度之快,估計中國人的飛機也趕不上,真沒有想到,這個快入土半截的老傢伙,身上竟然儲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跑得速度過快了些,他一腳踩空,掉進了一個大水坑裡。大水坑裡的雪水,竟然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樣冰冷刺骨,而是正冒着僂縷青煙,把個犬養太朗燙得呱呱亂叫,幸好那個高級秘書總算也清醒了過來,跑到大水坑邊,一手拎着犬養太朗的脖子,把他救了上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推開人羣,把犬養太朗送進了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