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上校一邊操縱着飛機,一邊吹着口哨。對講機是兄弟們歡快的玩笑聲。也是,估計這是王海坡上校參戰以來,最最輕鬆的一次戰鬥了。王上校的任務挺簡單,帶着一百架“海鷹”二型轟炸機,去對付俄羅斯的那兩艘掉隊的舊式戰列艦。那兩個大傢伙,現在喪失了動力,浮在海面上一動不動的,靜等着中國人的光臨。對於久經訓練的海軍航空兵來說,這樣的目標,閉着眼睛都可以打到。王海波也算是一個挺了解海戰歷史的人了,他就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大艦隊,竟然會被對手逼到在海上趴窩的程度。難道那個指揮官只顧着逃命,就沒有想到,以全速行馳的軍艦,其續航力將大大下降?不過,想一想俄羅斯的指揮官羅哲斯特文斯基海軍中將,全世界有名的尼古拉二世的寵臣,王海波多少也明白了一點。估計,現在整個世界的大國中,象羅哲斯特文斯基這樣的人物,也只有在俄羅斯才能生存吧。
六月十二號下午二點,機羣飛到了俄軍艦的上空。燦爛的陽光下,兩艘三萬噸級的戰列艦清晰可見。只是,俄羅斯人的反應好象慢了一點點,飛機都快投彈了,軍艦上的防空火炮竟然還沒有發射。王海波搖了搖頭,別看俄羅斯海軍的噸位一直排名世界第三,可是世界各大國中,除了俄羅斯人自己外,誰也沒有把俄羅斯海軍當回事,看樣子是有道理的。剛想着下令進攻。正在用望遠鏡觀察俄艦、準備投彈地王兵少校突然間叫了起來:“上校,你看,白旗,好大的白旗啊,俄羅斯人投降了。”
“投降了?不可能吧,軍艦向飛機投降?有沒有搞錯?我們怎麼受降?”王海波搖了搖頭,他根本就不相信,就算俄羅斯人真的豎起了白旗。你呆飛機上也看不到啊。爲了探個究竟。王海波命令機羣暫停攻擊。自己則拉下機頭,朝兩艘戰列艦俯衝過去。不看則已,一看,王海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老毛子的想象力有時候還真的豐富,特別是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竟然在艦首和艦尾的甲板上,用白布輔出了白旗來。而且爲了防止中國飛機員只顧着進攻,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投降,老毛子不輔則已,一輔就是兩幅。瞧那旗的大小,足夠在上面打籃球了,天知道老毛子得撕掉多少張牀單,纔可以輔成如此大地兩幅白旗。
人家都投降了,咱總不成愣往老毛子頭上扔炸彈吧?王海波不得不把這個戰前根本就想象不到地情況向薩冰大將做了彙報。幾分鐘之後。薩冰大將傳來命令。要他們立刻前去攻擊前面地軍艦,那兩艘舊式戰列艦將由隨後趕來的巡洋艦去受降。幸好王海波這一次帶的全部是“海鷹”二型,作戰半徑比原來的大得多。有足夠的燃料再去光顧別的軍艦的生意,要不然,他非得氣死不可。
只是,越往前趕,王海波地心越往下沉。才飛了不到七十公里,又有一大批軍艦橫在洋麪上,艦首和艦尾,無一例外地輔着兩幅特別大的白旗。這回的軍艦數量可多了,中間是兩艘新型戰列艦,旁邊有十一艘驅逐艦,象羣星拱月般地圍着戰列艦,依然還保持着戰鬥的隊形。當王海波拉下機頭飛到戰列艦上空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看到一大堆俄羅斯的海軍官兵正一邊揮舞着小小的白旗,一向拼命地朝着自己喊着,估計是爲自己的解脫而歡呼吧。
王海波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情笑了,難不成,自己好不容易纔逮着一次出擊地機會,就這樣帶着滿滿地炸彈,滿太平洋的轉悠不成?向薩冰大將做了彙報後,抱着試一試的心情,王海波帶着手下地一百架轟炸機繼續向前飛。他們滿心希望那個羅哲斯特文斯基能夠看在自己身爲沙皇寵臣的份上,多少抵抗一下,省得自己白出來一趟。
只是,又讓王海波失望了。再飛了一百公里以後,他們終於看到了這隻艦隊最後的幾艘軍艦。三艘戰列巡洋艦和六艘巡洋艦排列得非常整齊,象接受檢閱一樣,隨着海浪微微地上下起浮,跟前面的一樣,艦首和艦尾那邊輔着白旗,看樣子,這是羅哲斯特文斯基的命令,怪不得所有軍艦投降用的白旗都是一付德性。王海波氣得在對講機裡面大罵了起來,俄羅斯太平洋艦隊一艘不剩,全部豎起了白旗,這就意味着,他的第一攻擊波所攜帶的兩百多噸炸彈,得扔到海里去炸魚了,帶着那些玩意兒降落到航母上,那是跟死神跳舞,萬萬不能做的事情。
一九一六年六月十二日下午四點,俄羅斯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在各個艦長的強烈要求下,高高興興地豎起了白旗,以至於各個艦長事後都極其後悔,原來,他們被羅哲斯特文斯基當槍使了,敢情人家早就打好了逃不過就投降的主意,就算他們不強烈要求,司令員也會在關鍵的時候投降的,可這回不一樣了,人家有藉口了,那叫順乎民意,尼古拉二世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吧。
得知俄羅斯太平洋艦隊投降,而且被俘的地點竟然是在阿留申羣島的東南部,離荷蘭港只不過一百多公里,布林頓氣得半死,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爲什麼美國太平洋艦隊一直聯繫羅哲斯特文斯基,可卻一直聯繫不上,那個只會拍馬屁的傢伙,竟然想到騙他們美國人當擋箭牌,以換取他們俄羅斯艦隊的一線生機。更讓布林頓氣得半死的是,這支艦隊一發炮彈也沒有打,完整無缺地落到中國人的手上,一旦形成戰鬥力之後,對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威脅就更大了。他連忙下令,趁着中國人正在忙着查收戰利品的時候,艦隊立刻撤回夏威夷,並做好應付中國人攻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