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事裡的戰鬥還在激烈進行,另一個營的士兵們就帶領下朝着日本縱深陣地撲去,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對日本人進行連續不斷的打擊,不能給日本人有任何喘息的機會,要不然,就是對自己士兵的不負責任。進行看樣子還算順利,日本人縱深的防線,遠沒有第一道防線那樣難打,地勢也沒有那麼險,劍潭山畢竟不是一個險要的地方,只不過是一個百多米的小山坡而已,頂多只能構築一道較堅固的防線,其它地方,只有靠人力來填了。不過,陳中將仍然眉頭緊鎖,他在等着日本人炮兵的出現。情報顯示,日本在北面放了近三十門火炮,陳中將可不能指望空軍已經把這些火炮給幹光,轟炸機對臺灣已經進行了多次的轟炸,飯島三朗再不想出一些招來藏匿他的重型武器,他就配不上當這個駐臺日軍總司令,陳開達可是知道,這個飯島三朗是一個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傢伙,參加過甲午海戰,在朝鮮半島鎮壓過高麗人的反抗,在臺灣島上也犯下了無數罪行,這是一個狡猾的日本軍人,他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果然,吉普車前進了不到五百米,幾十發炮彈就落了下來,有幾輛吉普車着了火,十幾個中國士兵渾身是火地跳了下來,卻倒在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子彈和手榴彈下。一個營的中國士兵被壓得擡不起頭來,才一會兒時間。就有近百個英勇的中國士兵倒了下來。總算是出來了,陳開達地眼睛裡面冒着火,這些狗孃養的,不把你們炸成廢鐵老子就不姓陳。沒等陳中將下令,大批的炮彈就落在暴露出來的鬼子炮兵的頭上。想要進行炮戰,鬼子顯然沒有那樣的能力,才一會兒時間,二十門左右的火炮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同時熄火的。還有剛剛冒出來地幾十挺輕重機槍。炮火過後。一直被鬼子壓制地那個營地中國士兵又跳了起來,一條條火舌噴射着怒火,打得日本人毫無還手之力。
陳中將鬆了一口氣,把望遠鏡重新對準了還在激烈戰鬥的地下工事。他發現,工事裡面漸漸冒出了一些人來,是穿着深藍色軍裝的中國士兵,裡面的槍聲也漸漸停止了。果然不出所料。我們中國陸軍纔是世界上最最頑強、最最有戰鬥力的陸軍,陳中將放下了望遠鏡,滿臉笑容,有這樣的軍人在,我們中國,永遠是不可戰勝的,誰也別想擋住我們崛起地步伐。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二十八軍已經完全佔領了鬼子設在劍潭山腳下的第一道防線。並且已經把殘敵完全殲滅。日本人損失五千多,二十八軍傷亡近一千。劍潭山是鬼子北面最最重要的防線,是臺北的天然屏障。此道防線一突破,整個臺北北面,日本人已經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了。陳中將對此很是滿意,做爲先頭部隊的八十二師已經全部渡過基隆河,正向關帝廟一帶挺進,離臺北市中心也只剩下幾公里了,八十三師和重炮旅也大半渡過基隆河,做爲預備隊的八十四師正準備渡河,一半臺北就要落入自己地手中。
還沒等高興勁兒過去,陳中將就接到電報,二十九軍分三路於十點左右全線突破淡水溪,其南路八十七師已經逼近飯島三朗設在清真寺附近地指揮部;七個師的海軍陸戰隊也進展順利,他們在昨天晚上渡過基隆河後,一直沒有受到有效的抵抗,一路挺進,北面已經與二十八軍地八十二師會師,南面也快攻到清真寺附近了。打了老半天,二十八軍卻是進展最慢的一路,這讓陳開達中將心裡很不服氣。媽的,西面是空軍轟炸的重點,那裡的工事早就沒剩下多少,給二十九軍撿到便宜了,我們在這裡啃骨頭,他們倒好,盡吃肉,高明這個小子,運氣還真是好。罵歸罵,陳中將還是立刻下令,八十二師放過一路上的小股日本軍隊,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清真寺趕去,最起碼,二十九軍進攻飯島三朗指揮部的時候,我們二十八軍得順帶着喝點兒肉湯,不能讓他們包圓了。至於北面的那些爲數不多的日本守軍,兩個師的兵力就夠他們受的了。
基隆河一突破,二十八軍的日子就好過多了,日本人兵力不足,根本就沒有辦法重新再構築一道堅固的防線,八十二師如入無人之境,一路衝殺到清真寺附近。而八十七師和海軍陸戰師卻遇到麻煩了,他們碰到了日本人頑強的抵抗。他們兩路幾千是同時殺到清真寺一帶,飯島三朗不得不派出了他手中所有的部隊,在清真寺一帶利用廢墟臨時構築了兩道防線,擋住了兩路中國軍隊進攻的步伐。等到八十二師從北面殺到的時候,飯島三朗的手中,再也抽不出一支成規模的部隊了。八十二師後來先到,直接殺到飯島三朗指揮部的前面。
這是一個深達十米的龐大的地下工事羣,本來是日本人的一個倉庫。自從中國空軍開始光臨臺北上空,並向原指揮部扔下了大量炸彈之後,飯島三朗就把這臨時改成了指揮部。現在,指揮部的旁邊已經沒有一棟相對完整的房子,從九月九日起,這裡就是中國空軍轟炸的重點,指揮部也捱了十幾顆重鎊航空炸彈,可是它太深了,而且在指揮部的上面還臨時加蓋了鋼筋混凝土防禦層,五百公斤的炸彈,愣是無法傷及指揮部一分一毫。
在如此堅固的工事裡,飯島三朗卻感覺跟住在監獄裡一模一樣。在他原來的設想中,北面,以劍潭山爲依託構築陣地,放上近六千個精銳部隊,擋住二十八軍的進攻路線,二十八軍想要突破劍潭山,強渡基隆河。起碼得五六天時間;西面,則沿淡水溪構築工事,不讓二十九軍輕易渡河;東面
是海軍陸戰師,他們地士兵素質極高,但是重型武器發揮日本軍隊對臺北地形熟悉、擅長巷戰的長處,擋個十天半月的基本沒有問題,他手中還握着七千人左右的總預備隊以備不測。這樣的佈置。雖然最終還無法擋住中國人。可是起碼可以打上半個月左右。就算輸了,他也要輸得臉上有光。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劍潭山防線只不過撐了兩個小時就被全線突破,原先精心設計的地下工事羣僅僅發揮了一點點作用,到十二點的時候,二十八軍地先頭部隊就已經渡過基隆河,突到臺北城內。北面除了劍潭山外,只留了不到兩千地部隊防守,根本就擋不住龍精虎猛地二十八軍;西面更讓他失望,有着那麼好的一個護城河,其工事也是大大加強的,沒想到,中國空軍專門照顧這裡,經過連續三天的轟炸。二十九軍還沒有渡溪。兵力就已經損失近一半,怎麼可能擋得住中國人的三路突擊;南面的海軍陸戰師雖然沒有重武器,可是其士兵的戰鬥素質卻遠遠出乎日本人地意料之外。早就聽說中國的海軍陸戰師是從陸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是一羣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卻沒有想到戰鬥力如此之強,對巷戰的熟悉程度,比自己的士兵還要強得多,而且,對地形一點兒也不陌生,顯然,他們早就把把臺北的地形摸了個透,並進行了沙盤演習,輕車熟路的,三下五除二,就殺到清真寺附近來了。
當十二點左右,東西兩路地中國軍隊一起殺到清真寺附近地時候,飯島三朗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外面轟隆隆的炮聲和密集地槍聲告訴他,中國人真的是來了。逼不得已,飯島三朗動用了手上的預備隊,七千個精銳部隊分成兩路,利用廢墟構築防線,堪堪擋住了中國人那如洪水般的進攻。還沒等他喘過氣來,下午三點鐘左右,二十八軍又從北面殺了過來。這個時候的飯島三朗中將,手上除了一個負責他安全的大隊外,再也沒有剩餘的兵力,其它的部隊都與中國人殺得難解難分的,根本就無法抽出來,沒辦法,他只能命令這個大隊一千號士兵立刻在指揮部外面擋住二十八軍。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個大隊的日本士兵,就算戰鬥力再強,把武士道發揮到頂天的地步,也擋不住人家中國人一個師的進攻。
飯島三朗把目光轉向了南面,其它三面打得熱火朝天的,南面一直沒有動靜。中國人的意圖他明白,把日本軍隊趕到南面空曠的田野上,山區裡的兩個陸戰師一出來,他們就只有挨宰的份了。不過,時過境遷,現在對飯島三朗來說,反正都是挨宰,從南面殺出去,說不定能夠多活一些時間。年紀一大把了,飯島三朗已經不是以前的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對自己的小命開始看重起來,危機沒有來臨之前,他表現得比誰都要英勇,可是危機一旦來臨,而且沒有任何攙回餘地裡,他腦子裡已經開始動起了小九九。早在中國人還沒有來臺北之前,他就已經偷偷叫人在新店溪上留了一條小炮艇,而且專門把指揮部設在清真寺附近,早就打算一旦事有不濟,立刻坐着小炮艇往上游跑去。
想了想,他叫來了參謀長井上生次朗少將:“參謀長,南面有沒有中國軍隊的消息?”
“暫時沒有,中將閣下,可是我敢保證,一旦我們從南面突圍,中國人一定會出現的。”
“不,井上生君,我想,現在南面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們可以渡過新店溪後往西跑,正好抄二十九軍的後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說不定我們已經跑到海邊去了。我聽說,中國人佔領了新竹後,並沒有在那裡留下部隊,而是組織了一些當地老百姓維持秩序,我想,只要有兩三千人跑出來,我們就可以輕鬆佔領新竹的。”飯島三朗中將想了想,嘴角露出了一絲奸笑,朝着井上生次朗說道。
“這倒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中將閣下,可是,就算佔領了新竹,我們也支撐不了多久的。”井上生次朗點了點頭。
“能支撐多久算多久,臺灣戰役,我們一開始就註定要失敗的。中國人是拼盡了全力,準備了十幾年,而我們政府的主要注意力卻集中在朝鮮半島上,他們早就扔下了我們,我們能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好吧,司令官即然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再說什麼。我立刻去安排。”
“不,參謀長,還是我去吧,我得認真查看一下地形,畢竟對於臺灣的情況,你比不上我熟悉。我想,照這樣的情況,我們估計能夠撐到明天凌晨左右,我帶着幾個人去就行了,你在這裡繼續組織抵抗。我爭取在今天晚上回來,把能夠帶的人全部帶出去。”
想了想,井上生次朗不疑有他:“好吧,中將閣下,我一定會堅持到你回來爲止。請注意安全。”
“放心吧,井上生君。”飯島三朗暗喜,立刻叫來了自己的四個貼身警衛,鑽出了指揮部,朝着南面大跨步走去。爲了保證飯島三朗安全,井上生次朗還特別命令兩翼守軍各發動一次反衝擊,用大量的日本士兵的屍體,吸引了中國人的注意力。
飯島三朗不顧自己已經快六十歲的年紀,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炮艇走去,那根本不是走,幾乎是小跑了。兩公里半的路程,飯島三朗竟然只用十五分鐘就走到了,日本老東西的潛力還真不可小瞧,特別是在逃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