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哲被擊敗的消息傳到了約翰遜的耳朵裡,他不怒反笑,打了個響指。
“遊戲開始了~”
飛車黨統領着靈水黑道多年,當之無愧的龍頭大哥,在靈水市各個重要的地點都有他們的分堂,這些分堂建立的意義在於震懾那些小幫派,同時按時收“保護費”。
魚胡路最開始的堂主因身體原因,選擇退出飛車黨,莫名其妙得到蘇念葵好感的葉大彪接替了這個位置。
鯉魚躍龍門的他不知道如何去坐好這個位置,底下的弟兄對他怨言多,因爲憑資歷憑實力沒人比他差,就因爲說了一些討喜的話,得到大哥大青睞,很多人對此不服氣。
上任那幾天很多人給他穿小鞋,這裡疼,那裡不舒服,反正就是對着葉大彪幹。
剛開始葉大彪沒說什麼,像極了討媳婦開心的老公,哄着這些飛車黨弟兄回來。
拗不住葉大彪的死皮賴臉,有些人回來是回來了,但工作效率低下,好多賬有頭沒尾,葉大彪那是愁的啊,那時候才意識到老大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後面葉大彪耍了個心眼,每個星期召開一次會議,彙報收賬以及手下幫派是否有可疑行爲。
同時會議期間超過三次不來的人,當任什麼位置,立即撤銷,由副手頂替,以此類推。
當時他們只當做葉大彪開的玩笑,不在意。
直到月夜路下來的人親自找到他們,宣佈這一聲明的成立,他們有選擇重新開始的權利和退出的自由。
嚇破膽的哥幾個趕緊跑回去,葉大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
可還是有那麼幾個釘子戶,鐵了心要和葉大彪磕到底,與此葉大彪發現正是那幾個釘子戶領的頭,導致指揮不動的局面出現。
這下找到了問題所在,事情變得好辦許多了。
沒過多久釘子戶服服帖帖的回來了,嚴重的當着魚胡路的弟兄發誓誰以後要是敢和葉大彪作對,那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沒人知道葉大彪是怎麼做到的,有天葉大彪喝醉酒,說漏了嘴,他說你們需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你們替我辦事,我替上面的人辦事,大家兩不相欠。
武哲帶頭造反的事情,在魚胡路的葉大彪略知一二,坐在酒吧裡面抽菸的他心心念唸的是那家裡看得起自己的小堂妹。
初中讀到一半出來混社會的葉大彪,沒有電視描繪的那麼美好-一上來結交到老大,身邊美女如雲。
他那會混社會,憑着一股傻愣愣的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想過後果,因此幫很多人頂替做了牢,30好幾的年紀一事無成,都不敢回家過年,怕家裡人笑話。
虛度年華的葉大彪終於靜下心,經過別人的介紹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當小區的保安,日子過得挺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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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小區門外有人在打架鬥毆,葉大彪沒當一回事,當看到一些要人命的物品出現,事情的嚴重性上升到另一個程度。
葉大彪趕緊把小區的大門關上,座山觀虎鬥。
來的快,去的也快,勝利的天平傾斜於那夥開着機車的人,興許是他們打了一場勝仗,心情極好,叫葉大彪出來,併發了支菸給他抽,隨口說了句來我們飛車黨,當什麼保安。
葉大彪是拒絕的,事發第二天有居民舉報他同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有着親密的聯繫,剛到手的工作就這麼沒了,不信邪的他重新去找工作,結果都以年齡太大失敗告終,不得已重操舊業。
蘇念葵隨意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人生,即使剛開始有些波折,不影響他收入的高增,因此他打了電話告訴家裡人,今年他回家過年,順帶一提的事情是小堂妹想要什麼,隨便提,不差那個錢,小堂妹的一句只要彪哥回來過年,30好幾的男人哭得稀里嘩啦。
“彪哥,有人找。”
負責傳話的小弟在葉大彪耳邊輕聲說道,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個時候誰會找?”
“不知道,看他樣子還挺緊急的。”
葉大彪一副懷疑的神色,最後還是選擇站起來,想到什麼問道:“叫他進來不就行了嗎?”
“好的。”
負責傳話的小弟趕緊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一張滿是愁容的臉映入葉大彪眼簾、
“你找我啊。”
愁容的臉在這瞬間變化,突如其來的危機感降臨在葉大彪頭上。
突然感覺脖子被什麼勒住,沒法呼吸了,臉漲紅的他,根本不敢相信負責傳話的小弟對他起了殺心。
葉大彪拼勁全身力氣試圖去掙開,極度缺氧後的他最後看到的是一個包裝精緻的手機盒。
“魚胡路的搞定。”
那先前說要見葉大彪的人踹了一腳雙腿蹬直的葉大彪。
直屬靈水市管轄的小縣城一所高中,一名姓葉的女學生在忙着寫老師發下來的卷子,按照平時的習慣,得到卷子自然先把名字寫上去。
當她要去寫“葉鈺”二字時,手不停在抖,完全下不了筆,等了好久,手仍然在抖。
老師一句無心之語:“怎麼還不寫?”
葉鈺立即呼吸急促,驚慌失措,把班裡的人都嚇個半死,老師第一反應是這孩子犯了病。
葉家仍然湊不齊吃年夜飯聊聊家常的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都是。
由最開始的魚胡路,接着到各個路的堂主,各地揭竿而起,裡應外合,飛車黨一瞬間被打的措手不及。
還沒感受到成功喜悅的七夜,在接到這條消息後,臉陰沉下來。
“殺,月下海的人一個不留。”
夢斷月抽着劣質香菸,眼裡的陰鬱只多不少。
約翰遜用武哲來吸引住他們的視線,實際打主意的是各個分堂,料到夢斷月將會同武哲來個了斷。
至於七夜等人一開始被吞併的那些不算什麼,畢竟都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無傷大雅,但現在約翰遜動的是飛車黨的根基。
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蘇念葵人在哪?
他完成暗殺麥克的任務後,被夢斷月叫回去學校上課,說後面基本沒什麼需要他了。
蘇念葵滿頭的問好,夢斷月幾個意思?
夢斷月沒有解釋,徑直地離開停車場。
蘇念葵這下不高興了,追上前,不問個明白,他還真不回去上課了。
一老一小就這麼僵持了好長時間,夢斷月選擇放棄,嘆了口氣。
“這不是你的戰場,你要保護的人不在這,你還有比賽要打,不訓練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蘇念葵如木樁站在原地,他知道夢斷月說這句話的意思。
夢斷月告訴他安雅靜隨時都有危險,好不容易拾起的年幼夢就這麼放棄了?
“順便說一下,丁青已經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我們脫不開身,你自己看着辦吧。”
丁青是誰?蘇念葵想破腦袋都不知道這個陌生的名字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蘇念葵,我爸爸長得帥吧?”
“嗯嗯嗯。”
“吼,你是不敢承認這個事實吧?這麼敷衍?沒關係的,你雖然沒我爸爸有男人味,但男人像酒,時間越長味道越醇厚嘛,不要灰心。”
“那我謝謝你的關心啊。”
“謝謝不用,我們是好朋友嘛。”
......
“你想不想知道我爸爸的名字。”
“......”
“快說話啊,你不說話我都無聊死了,我只說一遍!”
“我爸叫丁青,我媽叫李雪。他們真是那比翼鳥連理枝,所以有了我這個天下第二聰明漂亮的寶寶,嘿嘿。”
“真好。”
“你說說好在哪裡?”
“青山原不老,因雪白頭。”
“哇!你和雅靜姐姐一樣厲害誒!”
回過神的蘇念葵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夢斷月揉了揉滿是鬍渣的下巴,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孩子。
“車拿去開吧,記得還我啊。”
夢斷月隨手丟了車鑰匙給蘇念葵,他自己呢?
他看了看蘇念葵的電瓶車,笑了笑,真懷念開着電瓶車的日子啊,低碳環保。
......
父親安林軒說的話一直在安雅靜腦海裡迴盪,她害怕蘇念葵會和她來個不辭而別的分離,別看她上課那時候古井無波,內心驚慌的算一道簡單的集合題都能算錯。
丁靈作爲安雅靜的閨蜜,多多少少看出安雅靜內心的不平靜,轉着手中的筆,不由得嘆了口氣。
心裡一直在謾罵着蘇念葵,說蘇念葵真是個混蛋,怎麼能讓這麼好的雅靜姐姐擔心,還有也讓她擔心半死,回來說什麼要狠狠懲罰蘇念葵,至於懲罰什麼,丁靈有一千種不同的方法。
回到家的安雅靜一臉疲憊相,使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蒼老了,羅婉琪還第一次看到這幅模樣的小姐,她沒敢多問,小心翼翼地跟在安雅靜身後。
當安雅靜在蘇念葵房間門口佇立,羅婉琪明白了一些,蘇念葵不回家有兩天了。
“你爲什麼身後有那麼多的傷疤?”
“那我問你,你知道伯伯爲什麼找我來靈水嗎?”
“這就是答案咯。”
安雅靜在蘇念葵房間門前站了好久。
“我回來了!”
站在安雅靜身後的羅婉琪高興地跳了起來,興奮地拍了拍安雅靜的肩膀。
“是是是蘇蘇蘇念葵!”
安雅靜用手抹了抹眼睛。
“小姐不下去看看嗎?”
“看什麼看,不回來纔好呢!”
接着門關的響聲及吹起來的風,羅婉琪全部接收到。
房間裡的安雅靜用力掐了掐小茸茸的臉。
“和你主人一樣讓人不省心,又把貓砂盆弄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