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遲疑的陳清開更加得意,臉上的笑容幾乎都不加掩飾,甚至還火上澆油的說道:“小的有錯,請少主重重責罰!”
周進笑了,在這樣的局面下居然笑了,大家還以爲他要臨陣退縮,卻沒想到周進在屋中看了看,抓起一條板凳,雙手運力,折下一根三尺長短,手腕粗細的凳腿。
周家豪富,就算一名管事的傢俱也是上好的硬木,這三尺長短的木棍還真有殺傷,不過這殺傷只對身無武功的平常人,對於武者,這硬木棍就不算什麼了,那陳清開看到周進拿的這木棍後,嘴角更有得意和不屑的笑容出現。
能用的法子不多,但還是有法子的,周進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拎着木棍走到那陳清開的跟前,看面前這狗才洋洋得意,以爲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還想着戲耍自己,若是從前的那個廢物,的確看不出來,可現在的自己已經大不同了,周進已經看出了他的罩門在那裡,從陳清開身上肌肉緊繃和肩膀向前的細微姿勢上,周進已經判斷出罩門的位置,就在他左肩距離脖頸兩寸的地方,“金石戰體”刀槍不入,可如果被人擊打在罩門上,那就瞬時破功!
自以爲聰明的蠢貨,周進狠狠的揮動木棍打下!
周進揮動的很有力,木棍劃過,風聲呼嘯,可躬身等待的陳清開直接笑出了聲,從風聲就能判斷出周進到底用了多大力量,這樣的力量根本無法對“金石戰體“造成任何傷害,這廢物丟臉定了。
“當”的一聲,木棍砸在陳清開的左肩距離脖頸兩寸的地方,這一棍砸下發出的聲音好像木棍砸在了石頭上!
然後這石頭就碎了..
陳清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只是這表情轉瞬即逝,然後就是痛苦至極的絕望和恐懼,他整個人再也無法維持站姿,直接趴在了地上,他的左臂甚至沒有辦法支撐,一按在地面上就軟掉,直接在地上翻滾!
“啊~”陳清開大聲慘叫,周進這一下直接破掉了“金石戰體”的罩門,他全身武功就在這一棍之下徹底廢掉了,現在陳清開已經廢了!
這個廢物怎麼知道“金石戰體”的罩門,儘管他是周家少主,可“金石古卷”都沒有修習,而且破掉罩門,需要灌注真氣,爲什麼這個“虛境”都沒有突破的廢物,剛纔那一下子帶着精純的內力,這不可能!
陳清開左肩好像已經被砍了下來,讓他疼痛無比,陳清開心中恐懼無比,方纔對周進的挑釁,自以爲會讓對方出醜的信心全都化成了畏懼,這個廢物少主居然能傷到自己,而且一下子廢掉了自己!
周進臉上還掛着笑容,上前一腳把陳清開踢得翻了個,然後一腳踩住後背,開口說道:“你摸了我的丫鬟,那就打斷你的狗爪子!”
說完之後,周進手中木棍又是揮下,“咔嚓”一聲響,陳清開的一條胳膊斷了,陳清開張大了嘴,慘嚎戛然而止,痛苦疊加,已經疼得喊不出來。
紫煙和玉墜兩個丫鬟捂住了嘴,眼睛都瞪大了,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們也知道陳清開身有武功,也知道自家少主在武道上是個廢物,剛纔周進去教訓陳清開,她們都覺得不會有什麼後果,還擔心會鬧出笑話,誰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地上那個陳清開胳膊扭曲的角度極爲奇怪,顯然已經斷了。
看着那囂張無恥的狗賊陳清開痛不欲生的樣子,紫煙和玉墜心中都覺得無比痛快,看着周進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而那劉根則拼命的朝着牆角縮,他不知道廢物少主怎麼變得這麼威猛,想想自己還符合那陳清開,不知道會對自己有什麼處置,這劉根嚇得渾身發抖,下身都有點繃不住的感覺。
“混賬東西,調戲主家女眷,囂張挑釁本少主,按照家法,本少主廢你武功,斷你四肢,逐出周家!”周進收了笑容,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揮下,又是“咔嚓”三聲,陳清開剩下的那條胳膊和兩條腿都被打斷!
疼痛之極的陳清開在地上連翻滾都無法翻滾,連發出慘嚎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在那裡不斷的抽搐。
周進一腳把他踢到一邊,將那木棍丟下,那木棍正好被丟到劉根身邊,本就恐懼異常的劉根嚇得大叫一聲,猛地向前跪下,“嘭嘭嘭”磕頭說道:“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小的,小的..”
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周進卻懶得理會他,冷聲說道:“將這觸犯家法,目無尊上的混賬東西丟出去,他現在不是周家的人了!”
一聽周進不和他計較這件事,劉根慌忙起身,站起來的時候手忙腳亂,踉蹌了一下差點趴在地上,他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陳大爺”了,直接抓起抽搐的陳清開向外拖去,本就斷手斷腳,被這麼拖動顛簸,疼上加疼,哀嚎的都不成調子。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的僕役護衛早就被驚動,在不遠處探頭探腦,周進懶得理會這些人,打斷了於勇的雙腿,再收拾了這個陳清開,有這麼慘的例子在,誰如果還敢鬧事不服,那就腦袋壞了。
紫煙和玉墜看到這樣的景象自然解氣,但也爲自家少主如此巨大的轉變而震驚,愣在那裡不動。
周進走出門的時候,回頭喊了一聲,她們兩個才渾身顫了下,醒過神來,匆匆忙忙跟上週進回返。
走回住處宅院,周進剛要推門進去,聽到身後“撲通”兩聲,回頭看,紫煙和玉墜已經跪在了地上,紫煙滿臉感激的說道:“奴婢謝過少主,謝少主爲奴婢主持公道。”
“這是小事,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不要藏在心裡自己委屈,直接來找我!”周進朗聲說道。
紫煙和玉墜在那裡又愣了下,先前周進的霸道強悍已經讓她們意外,現在如此明白事理更讓她們詫異。
周進隨即擡高了聲音說道:“誰欺負了我的人,我一定加倍找回來,本少主講家法道理,不會仗勢欺人,可誰要不長眼,那就來試試厲害!”
因爲方纔暴打陳清開,鬧出來的動靜和淒厲的慘叫把周圍的人都驚動了,有周進的僕役,也有派來護衛的武者,周進這些話就是說給他們聽的,他相信經過今夜之後,下面的人再也不敢目無尊上,胡作非爲!
打發千恩萬謝的兩個丫鬟回去,周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前腳才進屋子,後腳虎伯就跟了過來。
一進屋子,臉上帶着憤怒神色的虎伯就說道:“少主處置的對,這樣無恥的混賬不配做咱們周家的人!”
院子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坐鎮在這裡的虎伯不會不知道,他臉上有驚訝的神色,周進雷厲風行的處置讓虎伯很驚訝,破掉陳清開的“金石戰體”也讓虎伯詫異,不過更多的是對少主變得果敢決斷的欣慰。
還沒等虎伯繼續開口,周進先說道:“從此刻起,虎伯你要加強咱們這邊的防衛了,今後出行,虎伯你要和我同行。”
剛剛漲了這麼大的威風,少主卻這般慎重,虎伯一愣,還沒等他發問,周進就開口說道:“虎伯,陳清開是明昭的人吧?”
虎伯又一愣,點頭回答說道:“的確是。”
周進點點頭,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明昭在周家滲透的有多深,虎伯發覺了內賊的存在,卻做不到什麼,也能看出虎伯和這明昭在家主周陽心中的地位差距,至於自己這個少主兒子,那就不用提了。
稍作停頓,周進鄭重的開口說道:“虎伯,陳清開被打斷四肢逐出家門,這些事現在明昭就應該知道了,我和他的爭鬥從現在正式開始!
聽周進這麼說,虎伯悚然動容,他沒想到周進會這樣明確的宣戰,儘管已經漸漸接受少主的改變,可看到周進如此果斷決然的說出這番話,還是感覺到震動。
周進繼續說道:“和明昭的戰鬥,我必須要儘快得勝,用最短的時間贏!”
“可少主你的武功境界比那明昭差太多,更不要說那明昭在咱們周家,在黑石城中有偌大的勢力,少主你..”虎伯出聲提醒道,不過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
話中的未盡之意周進聽懂了,他知道這是老人照顧自己的面子沒有說出,周進也知道這是說自己除了武功遠不如對方,而且在周家和黑石城都孤立無援,周進搖頭苦笑幾聲,肅然開口說道:“虎伯提醒的對,其實,現在最好的應對法子就是去求我父親,讓他出手廢掉明昭的武功,這個人太危險了,只有廢掉他的武功,才能讓人少些擔心,可如今這家中,這城中,誰也不會相信我。”
這分析明晰有條理,虎伯臉色變得愈發凝重,在那裡遲疑了會之後,沉聲對周進說道:“少主,不如讓老奴去動手,讓老奴收拾了那人面黑心,假仁假義的狗賊。”
“虎伯,你不能去,你一去,事情就會變得失控,那明昭武功高強,爪牙衆多,虎伯你孤身前往,實在太不安全,而且事後我和你都沒有辦法安然脫身,現在什麼事都無憑無據,貿然殺死家族內重要弟子,罪責太過重大,到時候不要說你我,周家都要跟着震盪失控。”周進沉聲回答說道。
虎伯沉思片刻,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堅持,他忠於周家,忠於周進,剷除明昭這樣的事情他可以不計個人的安危,可如果事後造成周家的動盪和分裂,那就不是虎伯想要的了。
周進說的理由沒錯,不過卻不是他阻止虎伯的真正原因,周進之所以阻止,因爲他覺得虎伯對上明昭,未必能勝!
虎伯如今已經“雨境”巔峰,那明昭也是這個境界,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周進心裡明白,心懷叵測的明昭肯定有所隱瞞,如果虎伯有個閃失,自己這邊就徹底被動了,畢竟虎伯是自己現在唯一信得過,又有一定實力的人,如果他有閃失,自己徹底孤立,甚至連練功都不敢全身心的投入,所以一定要萬全保險。
屋中的氣氛有些沉重,爲緩解這個氣氛,周進笑着說道:“虎伯也不用擔心太多,明昭應該對我還很輕視,今晚破掉‘金石戰體’的罩門,明昭只會認爲是虎伯做的,而不會想到我,從這方面來說,咱們在暗處,他在明處。”
果然,周進這麼一說,虎伯的神色輕鬆不少,不過虎伯心中也有疑問和驚訝,儘管方纔的場面他沒有親眼目睹,可陳清開的罩門只可能是被少主破掉的,少主周進從前連“金石古卷”的秘籍都懶得看,他如何知道破罩門的法子,而且擊破“金石戰體”的罩門,除卻力量的要求之外,還要有眼力和經驗,少主從前如何廢就不必說了,算起來突破“霧境”也沒幾天,如何能做到的呢?即便具有“霧境”的力量,也不具備這個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