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服的唐雅,將長髮紮成幹練的馬尾辮,將昏迷不醒的被她撥得像只光豬一樣的保鏢扔進一個多高的垃圾筒還不忘蓋上蓋子。
拿着對講機走出安全通道,腳踩在鋪着紅色帶着花紋的地毯上,警惕的觀察着四周,舞會是葉孤雄一力承辦,所請的保鏢大多是他的手下。
唐雅漫無目的的尋找着林天的下落,一直沒有消息,走到二樓的樓梯口,透過欄杆見樓下的參加的舞會的賓客很多,正打算下樓再找找。
迎面走上來兩人相互閒聊着,唐雅趕忙把頭一低從他們的身旁走過,本以爲能夠矇混過關,沒想到的是,理着平頭的小子,瞧她覺得眼生,突然開口道:兄弟,我怎麼看你眼生?
唐雅見他質問並沒停步,快步的往樓下走,越走越快,她的反常的舉動立刻引得樓上保鏢的懷疑,小平頭生怕引起其他賓客的騷亂,與身旁的同伴用眼神交流一下之後,迅速的追了過去,一邊走還不忘叫住唐雅。
不要走,我說前面的兄弟!
唐雅那肯理會,她腳步越來越快,鑽進了參會者人羣之中,舞會的賓客們三二聚在一起,說笑談天,請來樂團樂隊正演奏着柔和藍調音樂,臺上一位穿着緊身的帶着鱗光閃爍的晚禮服的歌手在在用她充滿磁性的喉嚨唱着歌。
隨着她的演唱,會場的燈光也會工作人員調異常的柔和,在擁擠的參會賓客中,唐雅鑽梭在其中,動作靈巧,小心避開保安搜尋的目光。
怎麼辦,劉哥?小平頭身旁的同伴找了一圈也沒能發現唐雅,小聲的詢問道。
小平頭比起他來算是有主意的,稍加考慮,低聲對他道:這事兒,不易聲張,我們在人羣裡慢慢找,千萬不能驚動客人,不然,雄哥不把我們的腦袋給擰下來不可。
聽你的。梳着分頭的同伴會意的點頭道。
他們在人羣裡假裝巡視的搜尋着唐雅的下落,唐雅也知道會場舞池的中央比較空曠,藉着人多燈光柔和還能躲一躲,萬一要是亮燈立馬現形。
她倒不是怕了這幫保鏢,以她的身手自保綽綽有餘,只不過,現在還沒找到林天,就被會場的保鏢給發現,萬一要鬧大了,把他們同伴再給招來,那麼,這裡就不能呆了。
她當然也明白,就剛纔兩個保鏢萬萬不會主動去找其他同伴,不然,她也不會躲到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在會場裡差不多轉了一大半,發現舞臺的後面有一個小門,不知道通往何處。
憑着敏銳的感覺,唐雅很快明白林天或許就在那扇小門的背後,正要往那裡走,心中警兆大增,回頭一望,見剛纔兩個保鏢就在身後,摩拳擦掌嘴角還帶不懷好意的笑。
唐雅沒打算跟他們糾纏,沒待他們撲上來,迅速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94式手槍,擦得油光可鑑,在昏黃的燈光下都閃耀着光芒。
正得意的兩保鏢見她掏槍不由得一愣,可還沒待他們反應過來,就聽一箇中年的胖女人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他們呆呆朝着尖叫聲望了過去,才發現那個胖女人就在唐雅的身後,正在悠閒品嚐着美食,吃得正高興,沒想到唐雅掏出明晃晃的一把槍,出於恐懼,渾身抖得不停的胖女人也叫了起來。
隨着這個胖女人的尖叫,會場裡的柔和的音樂和演唱也戛然而止,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朝着她望了過去。
唐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手槍高舉過頭,胡亂的放了兩槍之後,會場亂成了一團,賓客們都如同沒頭蒼蠅一般亂跑亂撞。
尤其剛纔那個胖女人,跑起就像一隻蠢笨的企鵝,慢還不說,跑到門中還擠到了一位頭髮花的的老人,她也顧不得這麼許多,硬生生踩着那個老人身子跑出門。
很快會場的大門擁堵起來,黑壓壓的人羣都聚在門口,進也進不去,退也退不出,顯得很是狼狽。
大亂鑄成,兩個保鏢都意識到了不妙,等他們緩過神來再去尋找唐雅的下落,再也不見她的人影,心中暗自叫苦,爲了彌補錯誤,只好上前幫着其他人疏導着混亂的人羣,避免更多人爲的悲劇的發生。
會場外面亂成了一團,正會場後場的花園葉孤雄和林天渾然不覺,他們之間的聊天並不融洽,至於還有點劍拔張。
你怕了嗎?葉孤雄拿着一把銀光閃閃的佐輪手槍指着林天的腦門,似笑非笑的問道。
林天被他指着腦門動也沒動,淡定的說道:我最恨人家用槍指着我的頭。
葉孤雄不爲所動,他根本就不相信此刻林天還能耍啥花樣,聽到這小子說的話覺得很可笑,嘿嘿的兩笑,道:林天,你要明白一點兒,此刻的話語權不是在你,而是在我,我只要輕輕的扣動一下板機……
葉孤雄浮現出異常猙獰的笑容,他用槍指着林天的腦門,很想看到林天因爲害怕跪地求饒的樣子,只可惜他失望了,被他用槍指着腦門的林天依然淡定的望着他,眼神裡甚至流露出了憐憫。
說到憐憫,葉孤雄以爲自己眼花瞧錯了,要不就是林天被嚇得失心瘋,不然被人頭頂着腦門,還能流露這樣的眼神,難道,他真不怕激怒自己?
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葉孤雄持槍用力一頂,頂着林天的腦門,有點抓狂的質問道,林天的眼神讓他感覺很討厭。
被他用槍頂着腦門的林天,咧嘴笑道:葉孤雄,你要覺得殺了我就能解決一切的麻煩,那麼就隨便你吧!
葉孤雄一怔,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萬萬沒有料到,林天會這般大膽的質問他,難道這小子當真不怕死?
葉孤雄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看起來荒謬的想法,人都怕死,這小子敢這麼跟他的說話肯定是有底氣,這小子的底氣從何而來。
心中充滿狐疑的葉孤雄四下望了一圈,花園裡到處是前段日子被清理出來,堆成一堆一堆的積雪,連燈光都是從會場裡透出來的微光,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
林天,我想跟你做筆交易,你答應,我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你不答應,我手指扣動扳機,讓你一命嗚呼……葉孤雄拿着指着林天的腦門,與他談起條件來。
林天注視着他,眼神裡充滿了憐憫,他覺得葉孤雄真的很可憐,沉默良久,實話實說道:你真的很可憐。
什麼?!葉孤雄聽到他說這句話,差點沒氣得吐血,這小子是瘋了嗎?竟然當着他的面,說他很可憐,難道,當真屬貓的有九條命?
你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葉孤雄強忍想扣動板機的衝動,咬着牙威脅道。
他的威脅讓林天無動於衷,不過,林天不可傻,知道此刻再裝逼下去,肯定會徹底將葉孤雄激怒,這傢伙萬一喪失理智,幹出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那可就麻煩了。
林天很愛惜自己這條命,他覺得自己最起碼比葉孤雄要值錢的多,可不想陪着葉孤雄一起死。
你憑什麼跟我做交易,現在的你,一文不名。林天嘴角帶着笑,對着葉孤雄又是一陣冷嘲熱諷,葉孤雄被他說得沒脾氣。
他雖說恨得咬牙,但也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現實。
我現在只要你還回我的錢,而我願意用這筆錢來注資秦氏,至於利潤分成,隨便你說。葉孤雄爲了那筆自己損失的一大筆鉅款,低聲下氣的向林天妥協道。
不可能。林天連想也沒想就拒絕道。
葉孤雄瞪大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天半天,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拒絕了他的提意。
葉孤雄,你拿指着我的頭,跟我說這些,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吧?林天往後退了退,被人用槍頂着腦門真得一點兒都不舒服。
葉孤雄慘然一笑道:低劣,你覺得現在跟我談什麼手段,是不是有點秀逗了?
林天一陣無語,葉孤雄的話真的很有道理。
他一向不願跟瘋子說話,因爲說到最後,連林天自己也分不清倒底誰纔是瘋子。
葉孤雄,你的要求,我實在不能答應,畢竟,願賭服輸,你既然輸了就該大方點,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講,如果是我……
少跟我說些大道理!葉孤雄根本就不聽,手指按在板機上遲遲沒下去,佐羅手槍的擊發高高翹起,隨時都有可能撞下去的危險。
林天知道再說下去,這傢伙萬一喪心命狂真開了槍,他的一身醫術也只能到閻王殿給小鬼們瞧病了,閉上嘴巴,與葉孤雄保持着對峙。
葉孤雄面部肌肉抽搐,眼眸裡透出的兇光,用槍指着林天的腦門,惡狠狠盯着,生怕林天肋生雙翼飛走一般。
兩人對峙了良久,林天有點後悔,身上連根保命的針也沒帶,被葉孤雄頂着腦門很不舒服,也盤算再這樣下去,葉孤雄肯定不會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