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居然跑了。”吳哲恨的牙癢癢,想不到他一挑五對方還是跑了。
任雪走到他身邊,面色凝重的說道:“這些人一直不肯使用封魔之力,故意隱藏實力,真要放開來較量,我們未必能佔上風。”任雪走過來時步履有些蹣跚,吳哲低頭一看,她的左腿上隱隱有些血漬。
“你受傷了?”吳哲眉頭一皺,關心的問道。
任雪搖了搖頭,想堆出笑臉寬慰吳哲,但腿傷痛的厲害,笑容看上去都有些變形,隱隱讓人心疼。
吳哲不由分說的一把橫抱起她,也不顧任雪驚訝的眼神,徑直走到一處大樹前,將她半靠在樹上。
“有痛別逞強,讓我看看,傷着哪裡了?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吳哲從自己的腰袋中掏出外傷的敷藥,輕輕撩起佳人裙側的一角,察看她小腿上的傷勢。
任雪如水的眸光州微帶懊惱,她本想訓斥吳哲一番太過無禮,但迎上少年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聽着他關心急切的語氣,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改口說道:“小傷,不礙事的。”
吳哲沒有答話,只是撩開任雪鵝黃色的一小塊裙角,雪白的衣襪上一團猩紅的血漬分外扎眼,而且還在逐步的擴散,吳哲取出自己綁腿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挑開衣襪,佳人欺霜賽雪的一截腿肉露在眼前,傷口處血肉外翻,劃出一條長達五釐米的深口子。
“有手絹麼?”吳哲擡頭問向任雪,佳人此刻正因爲肌肉露在男子面前而面色駝紅,“啊”了一聲,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副絲綢牡丹手帕遞給了對方。
吳哲接過手帕,吐了幾口唾液上去,再任雪訝異的神色中輕輕地在傷口上擦拭,他感覺到女子疑惑的眼神,頭也不擡的解釋道:“靈獸界風塵太大,你的傷口上染了不少灰塵,人的唾沫有消毒的功效,除去灰塵會再上外傷藥,傷口才不會惡化感染。”
任雪的小腿被少年輕輕拭拂,酥酥麻麻的,有股道不清的感覺在心底蔓延,她出身高貴,從小就在靈幻島修煉斬魔功法,是整個斬魔界的天之驕女,莫說是這樣任由吳哲輕扶自己的小腿,就連手尖都未曾被人碰過。
吳哲低頭處理着傷口,沒有注意到任雪的臉色變化,他一邊上着敷藥一邊說到:“靈劍峰女弟子稀少,你又向來好強,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女人啊,一定要學會珍惜自己。”他這番話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再平常不過,在那個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社會中,這樣的廣告詞幾乎天天在電視上狂轟亂炸,此刻說出來,也是自然的很。
任雪俏臉微紅,明亮的眼眸中在此刻泛出水一般的輕柔之色,她沒有想到吳哲居然這麼體貼細心,說出來的話暖人心窩,少女緊閉的心扉在此刻微微的打開了一個缺口。
傷藥敷完之後,吳哲又將自己的內衣撕出好大一塊,綁紮在任雪的傷口上,他又怕這裡的風塵太大,任雪又穿的是裙子,會感染到傷口,便又將外衣上撕下一大塊,連同自己綁在傷口上的內衣布條一同捆縛了起來。
這樣一來,任雪的傷口是不會出問題了,他自己的衣衫卻是怪模怪樣,好好的衣服上憑空多了一個大缺口,看上去有些滑稽。
任雪“噗呲”一笑,指着吳哲的衣服說道:“要是給人看見斬魔者穿成你這個模樣,怕不給人笑掉大牙。”嘴上這樣笑,心裡卻感受着吳哲的細心體貼,連話語中都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頑皮溫柔,只是她自己不曾察覺。
吳哲卻灑然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給師姐效勞,便是光了身子我也願意。”
頃刻間,吳哲又恢復了放蕩不羈的本色,任雪這次卻沒有生氣,只是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小聲說道:“貧嘴。”
吳哲心底一顫,差點沒讓對方的絕世風情給迷暈,只是傻乎乎的看着任雪白皙如玉的面龐,恨不能將佳人摟在懷中,肆意愛憐一番。
就在此時,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卻打破了眼前美好的氛圍。
“咕滋……”
一連竄像是金鐵摩擦硬物的聲音不和諧的響了起來,吳哲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靈獸銀劍閒來無事,又將剛剛進食完妖獸的遺骨刁來啃咬,嘗的不亦樂乎,彷彿那骨頭是天下間最好吃的美味。
吳哲心中懊惱,好好的氣氛就給這咬骨頭的聲音給破壞了,他有心想飛起一腳踢開這破骨頭,但轉念一想,即便是小狗搶了它的食物也會咬人,更何況是兇悍壯碩的九品妖獸?
他打量了下銀劍長達一米的閃閃獠牙,識趣的打消了飛起一腳的念頭,只是蹲下來,拍了拍對方碩大的白頭,咬牙說道:“丫吃的倒挺香,剛纔我和人動手時,你怎麼不幫忙?直到結束了你纔打了個噴嚏了事,也不怕我回去告訴島主,讓他狠狠地罰你。”
銀劍通靈,聽到吳哲的恐嚇後只是用着圓溜溜的紅色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吳哲,嘴裡咬着“骨頭”嗚嗚咽咽的像是在求饒。
“你不要在拿小劍出氣啦,你攻擊之前沒有下達命令給它,它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只有在你性命受到強烈的威脅時它纔會主動出擊。”任雪對着銀劍招了招手,示意它過來,那畜牲見到美女召喚,立刻丟下骨頭蹦着跳了過去,看的吳哲憤恨不已,心中感嘆這傢伙真不愧“淫賤”二字。
通常人類馴化的妖獸大多訓練嚴格,會完全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因此銀劍沒有隨着吳哲一起攻擊還真的不怨靈獸,這些事項吳哲並不知曉,仔細問過任雪後才略知一二。
任雪的“火兒”在吳哲來了之後便派出去搜尋他人,此時還沒有消息。
天色已晚,夕陽如同一個火紅色的巨大圓盤掛在天空,又大又亮,樹林中吼聲不斷,不時有驚鳥掠過上空,發出聒噪的聲響。
兩人一獸平靜的坐在樹林中,一邊閒聊一邊等着火鶴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