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銀票,總共有五千多兩,櫻桃還一直傻愣愣的站着,她也沒有想到,任天行給她母親的見面禮,會是銀子。她當丫鬟每個月也才五十文錢,一千文錢纔是一兩,現在手裡有五千多兩,她恐怕就是當一輩子丫鬟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呀。
想起任天行在路上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回家之後才能打開,並且絕對不能再退回給他的場景時,櫻桃就覺得鼻子酸酸的。少爺,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們家確實很需要錢,她雖然每個月都會把任家發給她的錢寄給母親,可那遠遠不夠,再還有一個嗜賭如命的繼父,她母親的生活非常的艱難。
“太貴重了,女兒,等任少爺回來後,把這些錢退還給他!”白氏總覺得不明不白的接受這麼多銀兩心裡不踏實,她們家雖然窮,可要是拿她女兒來換,她是決計不肯的。
“娘,少爺說了把東西再退還給他他會很生氣的!”
櫻桃服侍任天行已久,知道任天行是好心想幫幫他們家。她想讓母親過得好一點,她傾向於接受這些錢,再說,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都服侍少爺,用一輩子來償還這些債,爲了打消母親的顧慮,她便續道,“還有哩,少爺寫一個字都能賣五百兩,這些應該都是別人求他寫字掙的錢呢。”
什麼,寫一個字可以賣五百兩?
白氏被驚得雙目睜大,這簡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思來想去,覺得任天行對自己的女兒可能也是有那方面的喜愛,纔會一起來浦寨村,還給他們家送這麼多錢。
“接受也好!不過女兒,這些銀兩你留着,如果哪一天娘不在了,而你又不想在任府當丫鬟了,有這些錢,你也可以好好的活計下去。”白氏嘆息一聲道。
“娘,你還年輕,怎麼就說這些胡話了。女兒一定會好好掙錢,讓娘過上好日子的。”櫻桃投入白氏的懷抱。
白氏慈愛的笑了笑,輕輕撫摸她柔順的長髮,點點頭道:“女兒有這份孝心,娘已經很知足了,這輩子有你這個女兒是孃的驕傲,不管娘以後在不在,我女兒雨露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好嗎?”
“娘還年輕,肯定能長命百歲的,女兒不許娘說胡話。”櫻桃帶着一絲責怪的語氣道。
“好好好,娘不說胡話,娘不說胡話了,來,給娘說說任少爺他這個人吧。”白氏慈愛的拉着櫻桃回屋子裡,眼眸深處,卻是一閃而逝一絲不易察覺的濃濃苦澀。
“嗯”
櫻桃滿臉歡心的點點頭,隨白氏進入內屋,給白氏細細的說起來……
此時此刻,任天行已經將自己全身心融入了浦寨村的濃濃美景之中,他租了一個竹筏,一個人躺在竹筏上,讓竹筏跟着緩緩流動的湖水隨意漂流。他的嘴裡叼着一根綠草,頭枕在雙臂上,翹着二郎腿,閉着眼睛,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有風聲、流水聲、鳥啼聲,還有魚兒躍出水面的“叮咚”聲音……
在這樣的美景之中,任天行感覺自己的心特別的靜,彷彿已經化身成爲大自然的一部分,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心曠神怡。他將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細縫,那碧藍色的天上,還有雄鷹在盤旋,它似乎不需要扇動翅膀,就能以那優雅的姿勢翱翔在九天之上。
任天行伸了一個攔腰,從竹筏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離得不遠的岸邊,隨後彎膝猛然一跳,身軀剎那間化作一道光影沖天而起,掠過湖面,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岸邊的竹林裡。竹林在山腳下,這座山似乎是浦寨村最高的山,任天行打算爬上這座山的山頂,一覽整個浦寨村的美景。
只是,當他剛剛邁開腳走了幾步的時候,他的餘光,便瞥見了一道人影正站在不遠處的地上。轉過身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穿着一身黑衣,連頭都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透着精光的眸子。
任天行冷聲道:“朋友,有何貴幹?”
他沒有感應到這黑衣人身上有任何的殺氣,但是出現在此,而且還這麼一身裝扮,如果不是來找麻煩的,他還真想不出有其它什麼目的了。
只是,黑衣人並沒有答話,而是直接捻步狂襲而來,所掠之地,枯葉紛飛,身後留下道道殘影,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蘊含着一股威猛的力量朝任天行的身軀轟擊過來。
掌風呼嘯!撕裂長空!宛如野獸咆哮!
面對如此強勢的一掌,任天行嘿嘿一笑,不退反進,他現在達到了遇強則強的境界,只有通過戰鬥,才能將自身的實力快速的提升上來,他分明可以確定,這個黑衣人是個剛剛邁入真氣外放境界不久的高手,非常適合作爲提升他實力的戰鬥對象。
右手強硬推出,和黑衣人的右掌劇烈碰撞在了一起。
轟!
兩人齊齊向後倒退而出,任天行退出六步,而黑衣人卻只退出四步。黑衣人那雙眼眸之中掠過了一絲驚訝,似乎難以置信於任天行的強悍。
不等他反應過來,渴望戰鬥的任天行一改平常沉穩淡雅的姿態,而像陷入癲狂狀態的嗜戰狂人般陰冷的笑着朝黑衣人徒手攻了過來。每一拳每一腳,都散透出一股凌厲霸道的威猛氣勢。
黑衣人感覺自己的氣勢完全被壓制了下去,而他眼中的驚疑之色,也是越發變得濃重起來,似乎真的不敢相信任天行的身手會如此之強。
經過任天行那瘋狂而且迅猛的一番攻擊下來,黑衣人被逼到一塊山壁之下。當身後再無可退之路時,黑衣人彷彿如夢初醒,渾身的真氣快速涌動,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其身體裡迸發而出。他擋下任天行的腳踢,隨後一掌迎擊向任天行的胸口。
任天行反應奇快,猛的一蹬後方的竹子,藉助竹子的反彈之力,一拳強勢轟上。
嘭!
手掌相交,一股強大的撞力激發出一聲悶響。
兩人彼此身軀一震,隨後不受控制的向後拋飛出去。這一次,任天行退出了四五米,而黑衣人,則和身後的石壁來了一個劇烈的碰撞。
倒地後的任天行體內氣血一陣翻滾,接着一抹血跡從他的嘴角溢出。而黑衣人也相差無幾,嘴角同樣是流出了鮮血,胸膛無法掩飾的起伏,他連連抖手,以散掉上邊的餘力,任天行的強悍,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