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玉子明一行人無比的恐慌,臉上冷汗直冒,西門浩整個人都僵住了。唐婉兒原本也以爲是玉子明用來嚇唬西門浩的手段,所以在見到亂葬崗上出現一道詭異的火焰時,她一點慌張都沒有,可是現在,玉子明卻說那不是他安排的,這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意料。
難道那是真的……鬼火!
在這一刻,衆人瞳孔驟縮,一股濃濃的恐懼籠罩了下來。那道火焰,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陰森,彷彿真的有一隻幽靈打着地獄裡的鬼火燈籠在慢慢的向他們飄來。
“呼哧”
一陣陰冷的大風吹來,亭子裡的篝火剎那間熄滅。這一刻,恐怖的氣氛被放大到了極致。所有人忍不住大聲驚叫一聲,然後像是提前演練好了似的,全都跑到了任天行的身後,緊緊挨着任天行。
任天行眉頭微皺,對此也是相當的無語了。一害怕就都往他身邊靠,然後把他像盾牌一樣放在最前邊,這算什麼事啊!
其實,這主要是因爲他的表現太剛毅果敢了,自從來到這東陵坡,每個人心裡都或多或少有點毛骨悚然,可是他給大家的感覺卻是絲毫不膽怯,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任何驚慌的神情,甚至敢大跨步的朝亭子外的墳墓走去把灰衣男子揪出來,憑心而論,就算是安排“鬼叫人”這一把戲的玉子明,也無法做到如此從容的走到那座墳墓後面,畢竟,那座墳墓可是貨真價實的,裡面躺着一具屍體啊。
正是由於任天行今晚一些列的表現,自然而然的就給人一種特殊的安全感,所以大家一害怕,就都下意識朝他身後躲去了。
唐婉兒的反應最快,直接揪住了任天行的袖袍,緊緊挨着任天行站着,現在她也顧不得什麼在紈絝面前是否還有威嚴的問題了,心中的恐懼,戰勝了所有的一切。西門浩則是摟住任天行的另一隻胳膊,其他人則簇擁在他的身後。
此情此景,任天行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悲催的是,他不是有着鋒利爪子和傲然雄風的老鷹,而是那帶着一羣戰戰兢兢的小雞,“咯噠咯噠”叫着的老母雞。
“喂,你們有點分辨能力好嗎,鬼火是藍顏色的,你們再仔細看看前面的火焰,它是藍顏色的嗎?”任天行無奈的衝這幫嚇得渾身打寒顫的傢伙說道。
聽聞此話,一行人偷偷的向前方瞄去,這一看,頓時一個個都發出一聲驚疑聲。是啊,那火焰的顏色根本不是藍色,而是黃色,也就說,那不是鬼火啊!
確定不是鬼火後,大家才釋然的稍微祛除了一些恐懼,紛紛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但是,大夥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上,既然不是鬼火,那這又是什麼火?對未知的事物,特別是在亂葬崗上出現的未知事物,總能讓人提心吊膽,緊張得不能自已。
“任大敗類,我們……我們從另外一邊離開這吧!”唐婉兒提議道,小臉上,寫滿了驚懼。
“對,天行,我們趕緊走,那確實不是什麼鬼火,但肯定也不是什麼好玩意,而且它還在向我們這邊飄來呢。”西門浩附和道。
玉子明怯怯的舉手道:“我……我可以說句話嗎?”
“說!”
西門浩和唐婉兒齊刷刷的瞪向他喝道,嚇得他木訥了片刻,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好半晌後才從訕訕的道:“是這樣的,這東陵坡平常很少人光顧,所以除卻前方這條下山的道路外,其它地方都是茂密的雜草和荊棘,根本沒有路可言,若是我們不走前方這條路的話,我們很容易遭遇到蛇之類的毒物,甚至還有可能掉進已經荒廢掉的墓坑裡。”
“什麼?照你這麼說,我們就只能走前方這一條路了,可你沒看到嗎,那道詭異的火焰正順着這條道路向我們這邊移動,我們走這條路,豈不是要和它碰個正着?”
唐婉兒花容失色,對於這些牛鬼蛇神之類的東西,她一個女孩子真的無法保持住常態。
玉子明垂下了頭,搖頭嘆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跟這道來歷不明的火焰面對面的碰上肯定是不行的,天知道那是什麼,萬一跟它碰上後大夥就都失去意識,然後第二天死在東陵坡這一座座矮小的墳墓前可怎麼辦!
“天行?”
西門浩詢問任天行的意見,他現在對自己這個草包兄弟,那是有着非常大的依賴性了。
他這麼一問,大夥的注意力也都投放在了任天行的身上,期待着他能有非常好的主意,既可以不跟那道詭異的火焰相碰,又能全身退出這東陵坡,他們發誓,只要這次能安然的離開東陵坡,他們這輩子都不會來這該死的鬼地方了。
任天行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站立着,一雙眼睛,如同鷹目一般銳利的凝視着前方。在一道道閃電的光輝照映下,他終於是看清楚了那道火焰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個拿着火把的人!”任天行目視前方,輕哼一聲道。
拿着火把的人?
大傢伙一陣驚疑,目不轉睛的朝前方張望,等那道火焰又走近些了,他們也看清楚了,那確實是一個拿着火把的人,而不是一道單純的漂浮在半空中的火焰。
“那可惡的傢伙居然把本小姐嚇了一跳,不管他是誰,等他過來,本小姐一定要請他挨鞭子。”唐婉兒咬牙切齒的道,既然確定是一個活人,那她纔沒什麼害怕的呢。
“對對對,沒錯,一定要請他挨鞭子才行,太可惡了!”
西門浩拍着胸膛,平復一下亂蹦的心臟出言附和道。
玉子明等人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後的表情顯得極其的怨恨,摩拳擦掌,想來他們也準備出手教訓這個拿着火把向他們走來的人,以報剛剛的驚嚇之仇。
唯有任天行,劍眉緊緊皺起,總感覺事情不對勁。
這裡可是東陵坡,一個堆滿死人的亂葬崗,也就他們這些人因爲打了一個奇葩的賭晚上來這,而現在卻又其他人頂着即將要下雨的惡劣天氣,打着火把出現在此,那他來這的目的又是爲何?總不可能晚上睡不着,出來這亂葬崗溜達吧!
任天行雙目冷凝,一股冰冷的氣息散透而出,他的心底,出現了四個字: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