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大汗淋漓,然後痛痛快快的泡個熱水澡,再穿上一件雪白的袍服,任天行整個人的氣場富有擴張性的朝四周盪開。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而那雙深邃的眼中卻流露出剛毅的精光。
用過早膳後,任大少就向鳳管家要了些銀兩出門去了。但很快就折返回來,手裡則是多了一個用油紙包好的包裹。很顯然,這是他外出所購買的東西。
接着,他就徑直朝櫻桃的廂房步去了。
雖然有上好的金瘡藥,可那些鞭傷實在是太過嚴重,皮開肉綻,小丫頭那嬌弱的身軀能夠承受下來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想要徹底恢復,沒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來到櫻桃的房屋敲了敲門,爲任天行開門的是翠兒。
“少爺!”
翠兒欣喜的叫喚任天行一聲,如果說以前她對任天行也是持憎惡態度的話,那麼現在她就完全不一樣了,每天都期待能見到任天行。任天行爲櫻桃這麼一個下人敢於承認錯誤並且主持公道,不止是讓翠兒覺得他是個善良的小主子,還讓所有的下人改變了先前對他的看法。
最近府內傳得最火熱的就是任大少爲丫鬟櫻桃挺身而出的話題了,以至於很多未曾見過任天行的下人都想見一面這麼一個如此看重下人的小主子。當對一個人的看法從壞轉爲好時,再看那個人時就會有額外重大的發現。翠兒和大多數丫鬟一樣,她發現,她們家的少爺長得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了,每次看到他,她的心就止不住的加速跳動,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任天行根本不知道就這麼些天的時間,府內上下對他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這誠然不是他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櫻桃可以儘快的好起來。
“換好藥了嗎?”任天行問道。
“嗯,按照少爺的吩咐,每天都給櫻桃姐敷新的金瘡藥!”
翠兒的年齡比櫻桃要小,自然是管櫻桃叫姐。
任天行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其實是詢問可不可以進去,若是現在櫻桃正在換藥,他一進去豈不是會看到不該看的部位。得到確認後,他便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櫻桃躺在躺在牀上,臉色已經不會再那麼蒼白,恢復了幾分血色。眉目如畫,雙瞳剪水,黑髮絲緞,她嬌喘微微,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病態柔弱之美,令人心生憐惜之意。
發現任天行到來,她便要起身給任天行行禮。任天行忙跑了過去,阻止她這麼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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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換好了藥,你這麼一動,豈不是又要勞煩翠兒再幫你重新敷一遍?還是乖乖的躺着,等你以後身體好了,再給我把禮行回來就行。”
“嗯!”
櫻桃感動得鼻子酸酸的,就好像有兩條小蟲子在裡面鑽啊鑽,讓她的眼睛都紅了一圈。
“怎麼哭了?見到少爺就傷心得想哭?”任天行故意裝出一副責怪的模樣。
“不,不是的!”
櫻桃忙慌忙的解釋。
任天行則佯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既然不是傷心,那就是高興,見到我來是因爲高興對不對?”
櫻桃被他的樣子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嗯”
“女孩子高興,那就應該吃東西,來,看看少爺給你買了什麼!”
任天行將手裡的油紙一層層的剝開,晶瑩剔透的乾果很快就映入了櫻桃的視線裡。
櫻桃眼睛微微一亮:“是蜜餞子!”
任天行微微一笑,這確實是蜜餞子,用紅棗烘乾再用蜂蜜泡製而成。他之所以買這種食物,也是聽說紅幹棗具有益氣養血的功效,櫻桃身上有很多鞭子抽打過的傷痕,想來流了許多血,吃一些補補血挺好的。
“喜歡吃嗎?”任天行問道。
“嗯”
櫻桃乖巧的點點頭。
任天行當即親手拿了一顆遞到櫻桃的嘴邊,櫻桃微微一愣,最終還是張開了小嘴將蜜餞子輕輕咬進了口中,然後細細嚼了起來。
“甜嗎?”任天行又問她。
“甜!”
在回答的時候,櫻桃的眼睛又被淚水給模糊了,不稍一會,淚水就奪眶而出,順着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她忍不住抽噎起來,“少爺,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嗚嗚的哭出來了。從小到大,除了她的母親外,任天行是第二個如此呵護和關心她的人了,這份感動,讓她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任天行也沒想到給櫻桃買一點蜜餞子會惹小丫頭嚎嚎大哭,他以前接觸的女生少之又少,哪裡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更不知道女孩子是這麼容易被感動的物種,要知道的話,他鐵定是丟下蜜餞子就走的。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一見女孩子哭泣就六神無主的男人,他給櫻桃遞了一條紗巾過去,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語。
……
從櫻桃房屋裡出來之後,任天行想來又沒什麼事情可做,便準備去藏書閣看書。但轉念一想,現階段的他,需要修身養性,宜出去多看看這個世界,再從中有所感悟。佛說:有過痛苦,才知道真正的痛苦;有過執着,才知道放下執着;有過牽掛,方能了無牽掛。
他雖然不是像佛一樣修行,但是道理卻是相似的。
而一想到出去,任天行第一個想到的傢伙就是胖子西門浩。而剛一想到那個西門浩,天空中竟然就有煙花出現。白天放煙花,而且還是在任家門口,不用說了,那傢伙肯定就是西門浩。
任天行露出一道怪怪的笑容,暗想:這胖子還真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什麼時候想什麼都清楚,連想要找他都被他掐得準準的。
雖然他知道這僅僅只是個巧合,可這巧合,還是讓他感到異常的驚奇。
走出任家,只見那傢伙賊頭賊腦的躲在柳樹的後邊,一雙小眼睛咕溜溜的警惕着周圍的人。見到任天行出來,他就一團肉球似的直接滾了過去。
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急道:“媽拉個雞的,天行,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