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到任天行的問話,唐婉兒當即回過神來,隨後觸電般的鬆開任天行的胳膊,回到自己的位置。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便乾咳了幾聲,衝任天行道:“本小姐只是想再看看你的衣服料子手感怎麼樣而已,怎麼,不行啊?”
任天行當真是被這個小辣椒弄得哭笑不得,強大,太強大了,竟是讓他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麼話來。玉子明和他的兩位同伴不自然的笑了笑,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剛纔唐婉兒的行爲是因爲恐懼使然,可是誰又會沒事找事的去戳破呢。
此時的唐婉兒嘟了嘟嘴,心裡面就像有隻小花鹿亂撞似的,慌亂極了。
“這下丟人丟死了,自己怎麼會去挽住任大敗類的胳膊,難道他很有安全感嗎?這怎麼可能呢,他都是個草包哩,要真發生什麼事,他肯定第一個逃跑。”
雖然任天行表面上看起來悠然自得,一點都不害怕,但是在唐婉兒看來,任天行肯定是裝出來的,其實他心裡比誰都害怕,她纔不相信一個連騎馬都會摔成重傷的傢伙在這裡可以做到泰然自若。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剛纔的行爲,要說膽量,她自認爲自己在這些人當中可以排第一,就算害怕,也不可能下意識的往任大敗類靠近啊,“奇怪,自己剛纔實在是太奇怪了,要是玉子明他們回到京城後將事情傳播一下,那自己以後在這些可惡的紈絝面前還有威信嗎?”
想及此,唐婉兒便愁死了,纖眉緊緊蹙了起來。
西門浩迎上任天行那快噴火的目光時,才趕緊鬆開任天行的胳膊,然後不情不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邊走還一邊尷尬的回頭衝任天行解釋道:“天行,你知道的,我膽小,情不自禁的就去抱你胳膊了,你肯定覺得噁心對不對,沒關係,等贏了玉子明手裡的一千五百兩銀子,我分你一半,然後再請你去萬青樓快活幾天,算作補償哈,嘿嘿……”
任天行懶得理他,今晚他的心情最不好了,雖然有唐婉兒這樣的大美人陪着,可他對她又沒什麼興趣,甚至還要萎身來說好聽的話來討好她,這越想就越覺得不爽,越不爽,他就越是恨西門浩打這種無聊透頂的賭。
“西門浩,你個下流痞子,本小姐總算是看出來了,你纔是京城最無恥、最差勁的二世祖,腦子裡盡是些齷齪至極的想法,跟你比,本小姐都要覺得任大敗類是個好人了。”
見識了西門浩摁着丹田向上抖的性感舞蹈,又聽到西門浩大聲的說去逛窯子,唐婉兒對他可謂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句話聽得很舒服,任天行心情好了些,閉着眼緩緩點頭,表示贊同。
玉子明三人也是隨着唐婉兒的話說,一個勁的點頭,然後口中說着“就是就是,唐小姐說的一點都沒錯”。唯有西門浩一臉的苦澀,心裡叫苦不迭,原本自己都是蒼風帝國大大的良好子民啊,就因爲認識了天行,才被天行帶壞的好嗎,自己怎麼可能比天行還差勁呢,冤啊,太冤了!
“西……門……浩!”
就在此時,一道悽慘而且帶着哭腔的怪聲乘着陰風傳來,西門浩渾身毫毛瞬間豎起,整個人也石化在了原地,他的身體,還開始忍不住發抖。
鬼叫人!這是……這是鬼叫人的聲音!
西門浩冷汗如瀑涌,感覺晚風刺骨,令他上下牙齒都在不停的打顫。
原本唐婉兒也是驚恐不已的,可是在看到玉子明向她使眼色之後,她就釋然了,因爲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玉子明事先安排好的。
“天……天行,你……你剛纔聽到什麼聲音了嗎?”胖子轉過身看向任天行,臉上滿滿的都是冷汗,連說話都出現了顫音。
任天行早已站了起來,聽聞到胖子在問他話,他便點了點頭,承認自己聽到聲音了,他甚至也在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出現幻聽了,可是,胖子問出這話,也就說明他也聽到了,根本不是幻聽。
西門浩豁然站起,抓住任天行的兩手臂,急切而又慌張的問道:“天行,那聲音……那聲音說的是什麼?”
“好像……是在喊你的名字!”
任天行聽得不是很清楚,剛纔的那道聲音,很輕很細,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
西門浩一聽這話,臉色都嚇得慘白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懵了,拉着任天行的手慌忙說道:“怎麼辦,我碰到鬼了,怎麼辦啊天行,那個傳說恐怕要在我身上靈應了,天行,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啊,要不,我們現在趕緊離開這裡吧,我要回家睡覺,我想念家裡那張舒適的牀。”
此時的西門浩全然沒有一副正常人的神色,豆粒大的冷汗在臉上不停的滑落,面色慘白如紙,身軀劇烈的顫抖。
看着他被嚇成這副像是得了大病的樣子,任天行的心裡突然涌現出了一股怒火,臉上的表情瞬間冷凝了下來。他不相信世上有鬼,那聲音,肯定是活人發出的。就算是鬼,敢把他兄弟嚇成這樣,他也絕對無法饒恕。
任天行一把將嚇得屁滾尿流的西門浩提了起來,正色道:“胖子,你在這等着,我幫你把那鬼揪出來。”胖子明顯是精神受了重創,要是不把事情弄明白,他心裡會留下陰影,如果嚴重的話,甚至會讓胖子精神失常。
今晚再怎麼對西門浩來氣,可現在看到他嚇得渾身打哆嗦,臉色發白,任天行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說完話,任天行鬆開西門浩拉着他的手,然後凝視着亭子外的那座孤墳,邁開腳步便走去,因爲剛纔聲源傳來的方向,就是在那邊,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座墳墓的後邊,應該藏着一個裝神弄鬼的人。
咦,任大敗類好像生氣了!
唐婉兒望了望任天行,隨後又望了望嚇得一個勁的打哆嗦,臉色發白,像是丟了魂的西門浩,她突然覺得玉子明做得有些過了。在亂葬崗先是講“鬼叫人”的鬼怪故事,隨後又安排人喊西門浩的名字,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會嚇得亡魂皆冒,更不要說西門浩那膽小如鼠的傢伙了。
“任大少,你去外邊幹什麼呀,你看看外邊,一片漆黑啊,要是碰到什麼髒東西可是要倒大黴的。”玉子明將任天行攔下。
任天行看了看他和他的兩名同伴,他們三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又看了看唐婉兒,發現唐婉兒在位置上陷入失神狀態,也沒有任何的恐懼。照理說,這根本就不應該,無論是誰,哪怕是他,剛剛在聽到那聲悽慘的叫喚胖子名字的聲音時身軀也是一凜,產生了短暫的驚懼,玉子明三人和唐婉兒,絕對不可能還如此泰然自若。
任天行回想起先前玉子明把唐婉兒單獨叫出去說話,回來後唐婉兒那變得有些同情和看熱鬧的眼神,他當即就明白了過來。這一切,恐怕就是玉子明爲了贏得這次打賭的勝利而使出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