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外放境界是世俗界修爲的一個分水嶺,達到真氣外放境界之後,纔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高手,有的人如果資質平庸,就算是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此境界。對於達到真氣外放境界的武者,七大帝國向來都是非常重視的,若是軍隊中多些這種等級的武者,軍隊的整體實力都會得到大幅度提升,而這也變相的說明修爲達到真氣外放境界後的武者實力是非常強橫的。
而如今任天行捱了真氣外放境界的武者一掌卻無半點事情,這如何不讓蘇映雪震驚。
那位襲擊任天行的男學員此時雙目瞪得如牛眼般大小,他剛纔雖然沒有用盡全力,可至少也是用了一半以上功力的,一掌之下足以將一棵飯碗粗細的樹給拍斷,可是打在對方的身上,卻如一粒丟進大海的石子,掀不起半點漣漪。
他又不甘的連續拍出三掌,可是結果依舊,對方彷彿是佇立在天地之間的巨人,不可撼動。這一刻,他的精神世界剎那間崩潰,擡着頭,冷汗如瀑涌,驚恐不已的望着任天行:“你……你到底是……是什麼人啊……”
任天行沒有回答他,神情淡漠,一記膝頂,狠狠撞擊在此男學員的腹部。不含任何的真氣波動,也沒有絲毫的玄力,毫無花俏可言,但是那男學員卻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軀劇痛的抽搐起來。
痛!撕扯靈魂的痛!
這名男學員喉嚨裡發出鴨子被割斷咽喉時所產生的痛苦沙啞之聲,弓着身子捂住腹部,臉上的五官也因爲痛楚而變得極度扭曲。下一刻,任天行只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啊”
這名男學員發出一道痛苦的叫聲,身軀向後拋飛出去四五米,隨後重重轟砸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呻-吟起來。
嘶……
衆人此時無不倒吸涼氣,震驚得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覺靈魂都在禁不住的顫慄,心中忍不住的在想:連真氣都沒用就輕而易舉的把一真氣外放境界的武者給撂倒,這個傢伙是……是怪物嗎?
任天行向前再跨出一步,目光散透出咄咄逼人之勢:“繼續,你們剛纔不是都叫嚷着要教訓我嗎?來,繼續,繼續啊!”越說越是激動,最後一聲幾近咆哮。
在他的目光掃射下,一干人都紛紛低垂下了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碰,就連攥緊的拳頭也都下意識的鬆開了,他們可沒勇氣衝上去對付一個連真氣境界高手都能輕而易舉打敗的可怕傢伙。
見沒人敢於衝上去,馬玲玲急了,帶頭大喊道:“大家不要怕,這個王八蛋就一純粹的煉體者,我們一起上,爲帝皇城清除流-氓敗類,還平天學院……”
聲音嘎然而止,因爲任天行化作一抹光影瞬間掠到了她的近前,單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舉到了半空之中,快得連讓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那些護衛率先反應過來,紛紛拔出腰間的配刀,如臨大敵,惶恐不安的望着任天行:“放……放開我們小姐!”
“任天行,請你放開她。”蘇映雪同樣是帶着一絲命令的語氣道。
任天行卻像是忽視了他們的存在一般,雙目只冷冷的凝視着馬玲玲,臉上盡是無邊的冷漠:“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帝皇城有什麼背景,我警告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否則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冰冷的話語彷彿來自地獄,毫無任何的情感可言。
馬玲玲在窒息的痛苦繚繞下迎上任天行的目光,彷彿看到了血流成河、屍骨遍地的慘烈景象,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這眼神,讓她難以遏制的產生恐懼。
“哼”
任天行淡淡的冷哼一聲,手一揚,馬玲玲就被甩飛了出去,蘇映雪修爲也不弱,運轉玄力伸展開雙臂將她給接住了。
剛穩住身形的馬玲玲乾咳了數聲,隨後便下意識的要開口辱罵任天行,可是當再次迎上任天行的眸子時,剛到嘴邊的“王八蛋”三個字便又硬生生的吞嚥回了肚裡。不過,受了這麼大的屈辱,她怎會善罷甘休,立刻對一羣護衛下令道:“快……快把他殺了,我不想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一干護衛哪敢不從,紛紛向任天行襲殺上去。
“今日是我平天學院招收學員的日子,何人在我平天學院門口放肆?”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且充滿威嚴的聲音宛如天塹般在衆人的耳際炸響,緊接着,一個虛幻般的影子從平天學院裡沖天而起,彷彿擺脫了地心引力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落在了衆人的中央,落地無聲無息,只帶起一陣微風輕拂。
衆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須皆白,滿臉刻着飽經風霜的皺紋。
“院……院長!?”幾道驚呼聲響起。
“嗖嗖嗖”
又有幾道破空聲傳來,幾名導師模樣的中年男子來到了那老人的身邊,姿態盡顯恭敬之意。緊接着,一羣身着白色統一服侍的學員從平天學院裡跑了出來,不由分說就維持起現場的秩序來,到得最後,院門前便留出了一個寬敞的空間。
“哥?映雪,我哥在那!”
馬玲玲拉着蘇映雪朝一名長得高大帥氣,額頭高闊自有一番不怒自威氣質的男學員走了過去,然後就向那男學員哭訴起來。
他們講什麼任天行是全然不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出現在這裡的院長老頭。西門浩已經跟他站在了一起,心裡直打鼓,悄悄對任天行說道:“媽拉個雞的,天行,這老頭好厲害,剛剛他從學院蹦到這裡,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踏空飛行似的。”
任天行丟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靜觀其變就好。
而那老人在聽聞了一名學員的敘述後,將目光投放到了任天行身上,接着又邁開步子揹負着雙手緩緩走來。
“來了,他過來了,天行,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西門浩着實是緊張,在他的腦海裡,老人已經變成了一隻長着尖利獠牙的老怪物,過來是要來吸食他的血肉的。
任天行同樣感覺到一股浩大的威壓朝他籠罩過來,但他卻強行保持鎮定,挺直身軀,一眨不眨的凝視着走來的老人。
咦!?
老人忍不住發出一道驚咦聲,心想:自己雖然沒有特意放出氣勢壓迫這個小娃子,可這小娃子也無可能保持如此鎮定的道理啊。驚詫過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微笑:有趣,很有趣的小娃子。
“小娃子,你叫什麼名字?”老人來到任天行近前後,笑吟吟的問道。
“任天行!”任天行答道,語氣很平淡,既沒有任何的恭維之意,也沒有失去該有的禮貌。
“任天行?不錯,不錯,不卑不吭,不動如山,名好人也好。”
老人滿臉慈和,“我叫南宮文山,是平天學院的院長。”
南宮文山!?
聽到這個名字,任天行和西門浩驀地記起了一個名字,那就是南宮吟。無緣無故的背了一口大黑鍋,就是他孃的這個南宮吟害的,任天行想不記住都不行。
南宮文山頓了頓,緩緩問道:“你們也是來加入我平天學院的?”
“是啊,不過我們沒有入院勳章,只有這個。”
西門浩從懷裡拿出先皇上官雲的引薦信,交到南宮文山的手裡,“我們先皇陛下說,只要把這個給你看,我們就能入學。”
南宮文山拆開一看,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的表情便越來越變得欣喜起來:“我說見到你們兩個小娃子怎麼倍感親切,原來你們是上官兄蒼風帝國的人,很好很好,我平天學院歡迎你們。”
倍感親切!?
任天行和西門浩相覷一眼,靠,南宮吟那傢伙和南宮文山絕對有關係,南宮吟的說話方式極有可能就是跟南宮文山學的。
“院長,你是說我們可以加入平天學院?”西門浩詫異的問道。
“當然!”
南宮文山捊了捊須點點頭,“我和你們的先皇陛下可是摯友,不給誰面子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旋即拍了拍任天行的肩膀,“剛纔的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你是個相當不錯的小娃子,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接着,他又朝先前那被南宮吟抓了屁-股佔了便宜的女子道:“小女娃,你弄錯了,他不會是非禮你的人,老夫拿平天學院院長的頭銜保證!”
此言一出,衆人都瞠目結舌,看着任天行和西門浩,心中忍不住想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連院長都如此維護他?
那女子此刻的臉頰滾燙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如果別人說不是任天行乾的她只會嗤之以鼻的一聲冷笑,可現在說這話的卻是平天學院的院長啊,那可是世俗界修爲巔峰的存在,說出來的話就是真理。再者,她這時也想起來了,當時好像確實有一個人影灰溜溜的跑了,非禮她的,應該就是那人。
“這老頭,不錯!”任天行看着南宮文山,心中笑道。
這時,南宮文山又轉過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道:“小娃子,加入學院我可以給你們開後門,可進入學院後,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了,去那裡辦理入院手續吧!”
說完,就捊着須揹負着雙手離開了,在離開之際,還對任天行和西門浩說了聲“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