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浩和玉子明他們會害怕唐婉兒的鞭子,任天行卻是不怕的,他很瞭解唐婉兒,雖然每次都說要拿鞭子抽人,可是卻始終沒有真的朝人身上招呼下去,這個小辣椒,只是個性比較強勢,行事作風可一點都不跋扈。別人覺得她很刁蠻、很可怕,但任天行卻覺得她很可愛。
對,就是可愛!
如果京城的其他紈絝知道任天行對唐婉兒的看法是這般,不知道會不會驚得掉了下巴呢。
任天行起身,拱手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剛纔我不應該笑,還望唐大小姐不要生氣了。生氣會讓皮膚變差,我可不想成爲千古罪人,害唐大小姐皮膚變差。”語氣很輕鬆,就好像一個男人在哄自己的女人。
這唐婉兒一聽,頓時覺得任天行看起來非常的順眼,而且認錯態度誠懇,也就不再追究。將長鞭收起,又碎了任天行一眼,輕哼一聲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西門浩悄悄給任天行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任天行擡了擡眉,像是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確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唐婉兒再怎麼刁蠻任性,也只不過是個女孩子,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哄哄不就好了,這也證實了一句老話,女人是用來哄的。
“沒想到這草包對付唐大小姐還蠻有一套的。”
玉子明心裡嘀咕了一句,表面上卻是默不作聲的。
……
晚風越來越涼,也越來越陰冷,玉子明突然提出講鬼故事。
“馬拉個雞的,在亂葬崗上講鬼故事,玉子明,你腦袋被驢踢了!”
西門浩當場就不同意,開玩笑,他本來就害怕得緊,要是再聽靈異故事,他真怕自己會被嚇破了膽,或者把這裡的鬼怪給吸引出來。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玉子明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隨即又舒展開眉頭,笑道,“在亂葬崗上講鬼故事,你不覺得很刺激嗎。而且,還可以增加我們打賭的難度,更快分出勝負,當然,爲了公平起見,我們輪着講,誰要是害怕了就認輸,只要分出勝負了,我們就走,或許還可以趕在下雨之前離開這裡,回家裡舒舒服服的睡大覺呢。”
這說的很有道理,讓西門浩都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了。
唐婉兒本來也想阻止玉子明的,在亂葬崗上講鬼故事,這不是故意引鬼怪出沒嗎?可轉念想一想,她又要以何種理由去阻止呢,難道說自己害怕,不允許他講,那是當然不行的。所以也就默默的不說話,環顧了一週,發現任天行又依靠着亭子的柱子閉着眼睛休息,忍不住問道:“喂,任大敗類,這裡是亂葬崗,到處都是死人的墳墓,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怕嗎,還能睡得着?”
任天行沒有睜眼,笑吟吟的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光明磊落,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然是到哪兒都不會有鬼怪來找我,就算是來找我,那也肯定是無聊想找我聊聊天的,所以我不害怕。”
這句話自然是他瞎說的,他不信牛鬼蛇神這一套,當然就不怕在這亂葬崗過夜,不要說有這麼多人,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照常能安安心心的入睡。
“哼,吹牛!”
唐婉兒鄙夷的嘟了嘟嘴,“你任大敗類要是沒做過一件虧心事,本小姐就跟你姓。”
任天行沒有再言語,只是笑了笑。如果拋開原先任天行的惡劣事蹟,那他確實沒有做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
此時,玉子明已經開始講起了他精心準備好的鬼故事。這剛聽到一半,任天行就睜開眼,和西門浩對視了一眼,因爲這玉子明講的鬼故事,就是白天西門浩說的那個“鬼叫人”。這不應該說是故事了,而是一個關於東陵坡的傳說,當被玉子明用極度誇張的語氣和語言講出來的時候,現場的氛圍剎那間陰森到了極致。
西門浩、唐婉兒紛紛屏住了呼吸,身上已經害怕得開始冒冷汗了,可是他們誰也沒有出言阻止。當一陣狂風吹來,篝火的火焰被吹得呼呼作響,向一個方向極度傾斜了過去時,整個亭子的光亮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唐婉兒差點沒忍住尖叫出來。
“鬼叫人,莫答應,這要是一不小心答應了啊,那就絕對是惹禍上身了,西門大少,看到那座孤墳了嗎,那個被鬼叫來山上的傢伙,就埋在那裡。”
順着玉子明的手指望去,西門浩的目光便投放在了他先前一直盯着的那座插着一面紙旗的孤墳上,在黯淡的火光輝映下,那孤墳上的雜草輪廓清晰的映入他的眼簾。
“噼啪”
就在這時,天空就像被硬生生的撕裂開來,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在天空如蜘蛛網似的蔓延開去,在它短暫的照映下,整個東陵坡的墳墓都清晰的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那是一座座小土包,它們靜靜的躺在那裡,在濃霧的渲染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它們表面上的雜草,在隨風飄動,盡顯淒涼、陰風陣陣,似是夾雜着哭嚎聲。
西門浩發出一道驚叫,一下子跑到了任天行的面前,然後一把摟住任天行的胳膊,整個身體緊緊貼住任天行。與此同時,唐婉兒同樣是發出一道驚叫,跑過來挽住了任天行的另一條胳膊。
玉子明三人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閃電給嚇了一大跳,在見到西門浩被嚇成了這副尿性,他們本想大聲的嘲笑的,可是在看到唐婉兒也是如西門浩那般露出驚恐的表情時,他們就只能作罷,這要是狂笑,豈不是連唐婉兒也一併嘲笑了,他們纔不會傻到開罪唐婉兒呢。
任天行很無語,他本來閉着眼睛休息得好好的,這突然就來了兩人分別挽住他的手臂,把他都給嚇了一跳,還以爲真的有鬼怪出沒來招惹他了呢。一睜眼,就發現是西門浩和唐婉兒兩人,他直接就想罵娘了,這兩個傢伙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害怕,那還來這個亂葬崗幹什麼!
他心裡那是滿腔的抱怨,不過,他還是忍住將兩人一把推開的衝動,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兩個……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