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天行在比武的時候使用袖箭一事,唐婉兒在震驚之餘也是忍俊不禁的笑起來,別人都覺得任天行無恥、卑鄙,不守規則,可她卻覺得任天行很好玩,很有趣,特別逗。
“難怪敢有恃無恐的上去,原來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害本小姐白擔心了!看情況,這任大敗類準備的,應該還不止袖箭這一門暗器!”
唐婉兒輕笑着低聲呢喃道,隨即一怔,暗道:本小姐幹嘛要擔心他?他又不是本小姐什麼人。想到某種可能時,她的俏臉兒便浮上兩抹紅暈。
當看到任天行把手上的袖箭裝置摘了下來並交給了底下的西門浩保管,宋高陽明顯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也是沒敢太過囂張了,剛剛任天行用袖箭指着他的時候,他便發覺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特別是任天行那雙眼睛,冰涼得可怕,他一點都不懷疑,要是他當時沒有立馬停住腳步,任天行會不敢摁下袖箭的觸發開關。
說實在是,看着平靜的站在遠處的任天行,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爲他發現,任天行似乎非常的狠辣,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狠、都要兇,二話不說,直接亮出可以殺死人的暗器,而且還是毫無預兆的,突兀的亮了出來。是一種不動則以,一動則讓人靈魂悸動的狠角色。
當然,別人是沒有宋高陽這種感覺的,只有真正如他那般身臨其境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剛纔任天行簡簡單單一個舉臂亮箭的動作是有多麼的可怕!
“任天行,光明正大的比武是不能使用暗器的,這是天宇大陸亙古延傳下來的規則,先前你不知道這一規則而使用了袖箭可以原諒,若是你再使用暗器,不止我宋高陽不答應,整個文曲學院的學生都不會答應,若是還傷到我,你絕對走不出學院的大門,因爲這種行爲是最爲令人不恥的,連你爺爺或許都保不住你。”
宋高陽正色道,他心底真的是怕任天行會再使出什麼暗器來了,想他堂堂一個身懷強橫武功的青少年,要是還沒有做出一番紅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就因爲跟任天行這個紈絝子弟鬥氣而被任天行使用暗器給殺了,光想一想就不值和憋屈,因此,他纔會義正言辭的說出這樣一番話,爲的,就是讓任天行不再使用旁門左道,光明正大的和他比試一番。
任天行笑了笑,攤了攤手道:“你覺得我身上還有可能藏有什麼殺傷力極大的暗器嗎?放心,我既然已經知道在進行武藝切磋的時候不能使用暗器那我就一定不會再使用暗器,和你不動用自身真氣是一個道理。”
雖然他這般說了,可宋高陽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這時,擂臺底下傳來衆文曲學院學生的歡呼和吶喊聲,都是在催促他趕快上,把任天行好好教訓一番的言語。再看看任天行渾身,簡單得確實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下暗器,便又是來了底氣。
好!好好教訓任天行,讓他在婉兒的面前丟失男人的尊嚴,看婉兒還會不會喜歡他!
心中這麼一想,宋高陽再度爆吼一聲,如同捻步狂奔的猩猩,朝任天行急速的攻了過去。但就在此時,一顆小小的彈丸從任天行的手裡急速投擲了出去,然後正中宋高陽的胸膛,“嘭”的一聲爆開後,一陣白色的煙霧升騰而起,這宋高陽條件反射的用鼻子聞了聞。
停下腳步,急忙問道:“任天行,這煙霧是什麼?”
任天行擡了擡眉,直截了當的吐出兩個字:“毒藥!”
“毒藥?什……什麼毒藥?”宋高陽瞪大雙眼驚問道。
“一種我專門研製出來的毒藥,只要吸入了少量,就不能再動彈,否則毒氣攻心,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別想救活。”任天行淡淡的道。
宋高陽一聽,頓時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他又覺得任天行是騙人的,因爲他從來就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毒藥,提起一口氣,大聲道:“你……你放屁,世上哪有這樣的毒藥,這分明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
“我編造的?”
任天行不由冷笑一聲,正色道,“那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肚子還脹脹的?”
宋高陽沒有答話,可他臉上駭然的表情已經是承認任天行所說的一點都不假,也就相信了他真的是中了劇毒了。
“那就是中了我這毒藥的症狀,若是你敢動一下,哪怕是邁出一小步,毒氣便會攻入你的心臟,即便是有解藥,也是回天乏術了!”任天行冷聲道。
宋高陽感覺十分的憋屈,帶着強烈的怨怒瞪着任天行道:“任天行,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再使用暗器了嗎?”
“是啊,我是說過不使用暗器,可沒說過不使用毒藥啊!”任天行氣死人不償命的道。
“你……”宋高陽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史聖傑當即就要暴走,要不是被唐鼎天和西門坤宇拉住,他就已經衝出去,把任天行這丫的當衆吊起來毒打一番了。可縱使被攔住,他還是厲聲的衝任天行吼道:“任天行你個混狗賬的玩意,快把解藥交出來,然後有多遠就給老夫滾多遠,要不然,老夫把你碎屍萬段!”
他真的是被氣得不輕,這任天行根本就是來搗亂的,毀了他們學院的詩詞歌賦大會還不管,看今天這樣子,還想把以武會友交流大會給攪個翻天覆地,可氣,真真是太可氣了!
任天行又和先前一樣,露出一個非常疑惑和無辜的表情,衝看臺上的史聖傑問道:“院長,我沒有再使用暗器,我只是在使用毒藥,你老沒必要這麼生氣吧,難道比武切磋也不允許使用毒藥?”
這話一出,史聖傑被氣到了一個極點,反而是笑了起來,用手指着任天行,渾身亂顫,好像唱大戲的一位老生:“混……混狗賬,真的是混狗賬,老夫從來還沒見過如此混狗賬且不要臉的頑劣小子……”
他是書生出身,雖然修爲現在也相當的精湛了,可還是有着書生比較柔弱的一面,這不,因爲太過生氣,說話的氣兒都不夠用,他還偏偏要強撐着說個沒完,結果就像那種一口氣沒上來的老先生一樣,大有悲壯倒下去的兆頭,還好唐鼎天和西門坤宇扶住了他,要不然就真的要轟倒在地了。
上官堂一見,趕忙起身上前:“老爺子千萬別動怒,朕對文曲學院這次的交流大會很滿意,你爲帝國培養出了這麼多精英骨幹,朕是打心底高興啊,等朕回宮後,立馬就給文曲學院撥一萬兩白銀作爲學院的基礎建設經費。天行也就頑劣了一些,你萬萬不要跟他慪氣啊!”
“是啊史院長,我代那臭小子向你道歉,你可千萬別往心裡頭去!”
任秀蘭這會兒也是急了,要是這史聖傑真的被任天行給氣出了個什麼好歹來,那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
不過,她卻不知道,文武雙全,已經達到相當高水準的史聖傑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氣得垮掉,當聽聞到上官堂那句“撥一萬兩白銀”這句話的時候,他心底的氣就剎那間消散了,這每年舉辦交流大會所謂何事啊?不就是爲了更有底氣申請經費嗎,而現在,皇帝陛下直接開口說撥一萬兩白銀下來,舉辦交流大會的主要目的已經是達到,那他還氣個甚?
但此時此刻他也不好立刻就恢復過來,要不然就顯得剛纔那麼悲壯的往地上倒去太不真實了,有欺君之嫌。所以依然是表現出要藉助唐鼎天和西門坤宇的攙扶才勉強站得住的樣子,然後點了點頭,還要裝出在一副在慢慢調理自己情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