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喝半個月?
任天行快愁死了,說實話,天天喝燕窩粥,到現在,他看到燕窩粥就會噁心。看來,得找個時間跟奶孃好好說叨一番了,從東陵坡回來,他什麼事都沒有啊,頂多就是因爲淋了半晚上的雨,稍微有點小感冒,以他的抵抗力,身體早就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喝燕窩粥,說不定會營養過剩而導致流鼻血。
“咳咳……”
乾咳了幾聲,正色道,“櫻桃,幫我把燕窩粥喝了。不許說不,這是少爺的命令。”
原本想拒絕的櫻桃聽聞到任天行後邊的話,頓時將到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咬了咬紅脣,只得道:“少爺,要是鳳管家知道了,櫻桃肯定又要受責罰的!”
“別讓她知道不就成了!”
任天行笑了笑,隨即苦着一個臉道,“我實在是喝不下這燕窩粥了,看到它我就噁心,我的好櫻桃,你就幫幫我把它喝了吧,要不然,我就把它倒了。”
“啊?倒了多浪費啊,這一碗,可至少需要半兩銀子呢,普通人家可能一輩子都喝不起哩!”
“既然知道倒了浪費,那就聽我的,你把它喝了。”
任天行打趣道,“櫻桃,我可跟你說啊,這燕窩粥可是有健脾養顏的功效,女孩子喝了效果非常明顯,第二天就能看到自己的皮膚變好了。”
“真的呀?”櫻桃眼睛一亮,哪個女孩不愛美呢,她正值花季,對外貌的追求自是非常注重的。
“少爺什麼時候騙過你,快喝吧,要不然就涼了,這涼了的燕窩粥,功效可是要大打折扣的。”任天行忽悠道。
“嗯,謝謝少爺!”
櫻桃這才答應,轉過身去,背對着任天行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任天行實在是覺得彆扭,站了起來,雙手搭在櫻桃的肩膀上,把她的身子轉過來,然後推着她走到桌前坐下。
“少爺,你幹嘛呀?”
剛一坐下,櫻桃就萬般的不適應,和主子一起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她心裡慌慌的,像是正在犯大錯一樣,讓她如坐針墊。
“喝粥就得坐着喝,再說,這裡又沒外人,少爺准許你坐着!”
任天行坐回自己的位置,也不看櫻桃,繼續研究紙上的幾百個人名,希望能找出點頭緒來。
櫻桃沒再忤逆任天行的意思,就靜靜的坐在任天行的對面,慢慢的喝起粥來。她悄悄的打量任天行,那英俊的臉孔,那專注的眼神,以及那剛毅的劍眉,無一不讓她癡迷。
少爺真好看,怎麼看都不會膩!
櫻桃心裡懷春似的甜美想道。
“怎麼了,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任天行突然擡起頭問道,說着還用手在臉上擦了擦。
被逮了個正着,櫻桃立刻害羞的低下了頭,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慌忙回答道:“沒,少爺臉上沒髒東西。”
任天行笑了笑,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繞,轉而問道:“燕窩粥好喝嗎?”
“嗯,好喝!”
櫻桃點點頭,其實她剛纔一心在打量任天行,連燕窩粥的味道她都沒細細品嚐出來。就在這時,她驀然想起了什麼,忙放下調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歉意的道,“少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這句話一出,任天行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怎麼突然就道上歉了?
“怎麼了?幹嘛向我道歉啊?”
“少爺,我已經知道了,前些天晚上,少爺去東陵坡遭惡人襲擊了,那惡人,就是上次……上次想要欺負我,被少爺趕出任家的男家丁。”櫻桃道。
任天行微微一愣,遂笑道:“的確是他,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要不是我,少爺就不會把他趕出任府,他也就不會懷恨在心去行刺少爺,讓少爺受到驚嚇,都是我不好。”櫻桃越說越是愧疚,總覺得事情是因她而起,她是一顆災星,專門給少爺招來麻煩。
任天行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櫻桃的跟前,直到與櫻桃之間只剩下十公分的距離。櫻桃整個身軀一顫,一下子驚慌了起來,心臟在“噗通噗通”亂跳個不停,她甚至還能清晰的聞到任天行身上濃濃的男子氣息。
她不知道少爺要幹什麼,兩隻纖手兒互相揉捏着,身軀不由自主的往後傾,緊張得快要窒息,以至於到最後,直接把眼睛閉上,心裡面亂成了一團。她想到了最糟糕的事,那就是任天行要非禮她,可是她卻沒有一點點的抗拒心理,反而……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產生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裡非常的厭惡自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女孩。
只是,讓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任天行在她的腦袋瓜上狠狠敲了一記,痛得她剛纔產生的所有思緒都瞬間消散無蹤。她睜開眼,摸着頭,帶着一絲委屈和幽怨的道:“少爺,你……你敲我頭幹嘛呀?”
任天行故意板起個臉孔:“敲你頭是要讓你知道,別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那劉元凱想要欺負你,這本就是犯了我們任家的家規,把他趕出任家合情合理。他因爲這件事來行刺我,所有的過錯都在於他,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櫻桃,你再這樣責怪自己,豈不是在說我不該把他趕出任家,認爲我也做錯了?”
“不,櫻桃絕沒有這個意思,少爺不要這樣想,櫻桃真的……”
櫻桃忙替自己解釋,還未說完就被任天行打斷。
“既然沒有,那就聽我的話,繼續坐下把那燕窩粥喝完,以後,也別再認爲我被劉元凱行刺的事情和你有關了,要不然,我就真的該不高興了。”
“嗯,是,少爺!”
櫻桃抿了抿嘴,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天行,天行!媽拉個雞的,我穿過了一條百米長廊,繞過一座兩百多米寬的湖泊,又走過了一個四百多米的練武場纔到達這裡,天行,你說你丫的怎麼就不能挪到離大門口近一點的房屋居住呢,偏偏要住得這麼深,故意裝深沉啊你!”
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了西門浩的呼喚聲,以及他累得氣喘吁吁而發出的抱怨聲。
聽到此話的任天行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用手颳了刮櫻桃的小鼻樑,笑道:“聽少爺的話,留在這裡喝完燕窩粥再走。”
“嗯!”
櫻桃點點頭,剛剛纔恢復正常的臉頰在任天行親暱的颳了幾下她的鼻樑後又浮現起一片紅暈。
任天行笑了笑,不再說話,轉身便大跨步的走出了房間。櫻桃則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空空的房門,久久無法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