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軒沉聲道:“這事不僅是蘇姑娘一個人的事,也是醫島的事。若是蘇姑娘在天雷堡裡被人利用,使天雷堡成爲了東方慕卿的勢力,東方慕卿就如虎添翼。那時候,也是他要掃清醫島,一統江湖的時候。我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不管是爲了醫島,還是爲了蘇姑娘,我都有責任去阻止這件事!”
歐陽宇凌輕輕鼓掌,笑道:“不錯不錯,勇氣可嘉。雲公子這樣義薄雲天,甘願以身犯險,身擔重責,蘇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汐語無語地咧咧嘴,她怎麼覺得歐陽宇凌在黑雲洛軒呢?
雲玦一直沒有出聲,不過,卻也沒有表示反對。留在醫島未必安全,離開醫島未必兇險。雲洛軒去天雷堡,無疑也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雲洛軒淡淡瞥了歐陽宇凌一眼,道:“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歐陽宇凌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既然雲公子已經決定了,那最好是趕緊離島吧,不過,你已經晚上幾天了,路上可要馬不停蹄了。嗯,過會兒我會告訴你天雷堡在哪兒,並且你一些訊息的。”
顧汐語本來還有些擔心,聽了歐陽宇凌最後一句,頓時放下心來,歐陽宇凌既然說了一些訊息,那就不是一般的訊息,而是能切實幫到雲洛軒的東西。
而經過前天的夜探,雲洛軒也算是經歷過生死,他本來那麼聰明,武功又高強,去了天雷堡,就算有些艱難,但保命應該不成問題。
顧汐語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爺爺,我孃親的藥,你要多久才能煉製出來?”
雲玦一聽,頓時明白了顧汐語的意思,那藥要以血爲藥引,雪翎龍之血基本上已經不抱希望,那是需要雲洛軒的血的。
雲洛軒若是出島去幫蘇夏錦,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藥可就無限期耽誤了。
藥等得,病人等不得,也難怪她要着急。
他嘆了一口氣,道:“若是有雪翎龍的血,一天就行。但是沒有,便要五天。”
用雲洛軒的血,需要的量大,不過有十五天的水路,這十五天裡,雲洛軒可以恢復身體。
可再耽誤五天,未必還能追上蘇夏錦,耽誤越久,變數越大。
然而,煉藥也同樣的是大事。雲玦纔會嘆氣。
顧汐語看看雲洛軒,想到用他的血這件事,也覺得難以開口,她原本是想要是能把藥煉出來,讓雲洛軒幫忙帶去吉州董家莊,親手交給大舅舅,那她就不用急着回去。可以協助爺爺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
不過,看來這件事是她想得太美好。
見她不說話了,雲洛軒倒是奇怪地道:“汐語,你有什麼事?”
顧汐語搖搖頭:“沒事!”除非有雪翎龍,要不然,叫她用雲洛軒的血,她真有些說不出口。
歐陽宇凌走過來,問道:“雪翎龍是什麼東西?”
他自然明白,雲玦的未盡之意一定是爲難之事,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關鍵還是雪翎龍。
顧汐語也只是聽說,不禁也看向雲玦。
雲玦不抱任何希望地道:“是**河中的一種動物,而且,只在三四月間纔會出現。現在它是不可能出現的。”
歐陽宇凌不以爲然地道:“既然在**河中,哪怕它不出現,也可以找出它來!”
雲玦雖然覺得歐陽宇凌是個不同一般的年輕人,但是聽了這話,卻是冷笑連連,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河那麼大也就算了,你知道雪翎龍的速度有多快嗎?你知道它有多聰明有多狡猾嗎?在水裡又是它的主場,何況現在**河裡全是媚毒,你竟然想下河去捉它,哼,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歐陽宇凌揚眉,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着面罵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呢,不禁也有些火氣,一甩袖子,道:“有何不可,事在人爲!”
隨着他這麼一甩袖子,衣袖裡一個圓滾滾的白團團被摔了出來,那東西大概正在睡覺,被摔得打了好幾個滾,蹲在地上直打瞌睡,樣子又蠢又萌,正是小白。
這一摔連歐陽宇凌都怔了一下,小白這幾天老是躲進他袖子裡睡覺,明明白白胖胖圓滾滾,卻好像沒有什麼重量,所以連他也常忘記小白的存在。
此時無意中摔了它一跤,想起它可是深得小汐汐喜愛的,這下小汐汐要心疼了。
果然,顧汐語立刻跑上前去,把小白抱在手中。
小白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顧汐語,一副委屈的樣兒,縮在顧汐語的掌心裡,乖巧又聽話。
小白的出現,以極詭異的方式打斷了他們的話,顧汐語伸手輕撫它的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道:“別動!”
顧汐語詫異地擡頭,只見雲玦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震驚,好像見鬼一樣。
顧汐語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小白,小白的樣子這麼可愛,又不是毒蛇猛獸,怎麼的爺爺這樣的表情?
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開都顧不上合攏,指着小白,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顧汐語納悶地道:“怎麼了?”
雲玦眼珠子終於會動了,但他的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盯着小白,竟有些結巴,語無倫次地道:“白白……毛……鹿角……你是從哪裡弄到這東西的?”
明明是問歐陽宇凌,卻連眼角也沒有給歐陽宇凌一個。
歐陽宇凌不在意地道:“哦,你說它呀,在路上撿的。”
“撿的?”雲玦激動地道:“胡說,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路上隨便就撿這麼一隻,你以爲這是大白菜呀?”
歐陽宇凌摸摸鼻子,大白菜什麼的他不知道,但這小白的確是他撿的,而且它還是主動跟在他的身邊,趕也趕不走的。
顧汐語道:“爺爺,小白怎麼了?”爺爺這激動的樣子,怎麼好像宇凌騙了他一樣?難道小白很少見?不過也是,一隻小奶狗一樣大的小東西,卻長着鹿一樣的角,這本來就是一種奇怪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