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葉芊涵重複，自跟自點點頭附和：“人的容貌聲音體行，甚至是性格都可以改裝，但是一個人的眼神，確是極難改變的，因爲人的心態沒變之前，眼神就不會有所改變。”
踩滅菸蒂直白問古狐：“你確定敢去面對他？可能會有危險，別怪我沒提醒你。”
古狐轉目直視着她眼睛，第一次敞開心相對：“我很清楚現在我的處境，沒得選擇，我更加清楚一點，不達到你滿意之前，我休想得到片刻安寧，你比惡鬼纏身更恐怖。”
自嘲一笑索性坦言：“還是一位我惹不起，更加得罪不起的惡鬼，拋開這些不說，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恐怖男人，害了我們姐弟一生，無論處於哪種心態，目前你儘管放寬心，我會跟你站在同一戰線。”
不無自負一笑淡淡的說：“這點陣仗還嚇不到我，危險處處在，就連吃飯也會有危險的是不是？”
“有心理準備就好辦事，這就是跟聰明人處事的好處。”葉芊涵立刻來了精神頭，毫不猶豫作出決定：“魅，你負責拿掉他的墨鏡，讓我們看清楚他的廬山真面目。”
當先推門下車，倒揹着手緩步走向佇立的男人，古狐隨後下車，與她並肩緩步走着，對於她的爲人處事有些新認知，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女生。
魅先兩人一步走到男人身前，一言不發可以用蠻橫來形容，一把扯掉男人臉上的墨鏡，然後若無其事站在原地，好像什麼都沒做，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男人處變不驚的一動沒動，只是冷冷惡瞪着摘掉墨鏡的女人，薄薄的脣緊緊抿成一條線，膽子小的人，真會被嚇到。
葉芊涵緩步走到他面前，毫無畏懼直視着男人眼睛，問出一句令人噴飯的話：“這座宅子好看嗎？有什麼特別的嗎？可否說來聽聽？”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稍稍變化一下，雖然很短暫，可以說只是那麼一瞬間，但是在場的人哪有一個粗枝大葉的人？把他那細微變化全都看在眼裡。
男人冷冷反問回去：“好看與否與你有關麼？”
葉芊涵表情如舊，聞言淡語：“有與沒有完全取決於我心情，這個回答君可滿意？”
男人回答的也很絕：“我滿意與否，你會在意麼？”
“我？”葉芊涵冷嗤，直諷：“人貴自知，藏頭露尾的傢伙，不配我費神，真是高估你太多。”
古狐似乎是受到葉芊涵影響，膽氣也壯起來，跟着冷諷：“故作神秘，我是該反省一番，吸取教訓，免得不記得這次教訓。”
葉芊涵拍拍古狐肩安慰：“難免陰溝裡翻船，記得吃一塹長一智就好，是人就會散神不慎跌倒，都是人生小插曲，沒起伏跌宕人生豈不無趣？”
古狐邁前一步，十分篤定這個男人就是幕後人，從剛纔他被摘掉墨鏡，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就可以肯定是他，當初那陰冷如毒蛇眼神，真的嚇住自己，永生難忘。
若不是因爲被他嚇住，也不會被他牽着鼻子走，他說什麼信什麼，真的以爲他神通廣大，
甚至無所不能，只能受制於他才能救出姐姐，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把自己嚇傻。
強迫自己直視着男人眼睛，告訴自己不要再懼怕他，死都不怕還有何懼？儘可能趕走心裡的膽怯：“沒想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再見。”
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看着他，並沒否認反倒意有所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古狐並不示弱的反諷：“你不也從紗簾後走出來嗎？我怎能再無長進？”
“長進？”男人倍覺好笑的重複，眼神更加陰狠飽含威脅：“你確定是長進？而不是喪鐘即將敲響？”
古狐冷笑冷諷：“小人是往往得意，但只是得意一時而已。”
男人並無氣惱之色，平淡的問：“你姐姐還好嗎？”
古狐不動聲色反問：“你認爲我姐姐會不好麼？”
男人威脅意味十足：“或許不久就會不太好。”
古狐絲毫不示弱：“那我拭目以待，睜大眼看着，你究竟有幾斤幾兩。”移目看向一直沉默的葉芊涵笑着問：“你認爲如何？”
“不足爲懼。”葉芊涵毫不猶豫下斷言，從上到下再打量一遍男人，毫不留情的說：“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一點也不好玩。”
男人不在乎一笑冷言：“葉小姐很自信，自信過頭就是自負，不見得是好事。”
葉芊涵淡淡反擊回去：“江南飛的眼光也不過如此，居然拿你當寶重用？我看他的旅遊王國離滅亡不遠矣！”
點燃根菸深吸一口，把握十足撂下話：“我葉芊涵要保護的人，別說你個見不得光的傢伙，就是江南飛也要給我幾分薄面，斷人親情猶如毀人主墳，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毀你所有一切，屆時你還拿什麼跟我鬥？用嘴咬我麼？捉妖使壞貌似也需要銀子噢？”
男人眼角不由一抖，薄脣抿的更緊，似在極力忍着脾氣不發作，又似顧慮重重。
葉芊涵毫不留情痛斥他：“人笨不是罪，但是愚不可及就該死，被人利用尚不自知，真正的敵人都找不到，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捉死嫌慢的貨，你死就是被自己害死的。”
轉身回行扔下警告話：“凌家其他人沒死光，你的生母也健在，打聽清楚再冒出來喊打喊殺。”
男人沒發一語，冷冷注視着她走遠，心裡冷嗤：自以爲是的蠢女人，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真以爲我不知道生身父母嗎？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恨所有凌家人。
更恨我的生身父母，既然生下我，爲什麼不保護好我？獨獨我被拋棄在外，你們確其樂融融？讓我從小飽受欺凌，自有記憶起就寄人籬下，那時你們確在一家歡聚？
我纔是凌家長子嫡孫，卻從沒過過一天尊貴生活，反倒是凌銳天這個次子，備受矚目萬千光環集一身？讓我怎麼能甘心？我所受的苦，我要你們千百倍償還。
返回車裡古狐立刻問她：“你怎麼看這個人？”
“回銳天苑。”葉芊涵衝司機交代，然後纔回答古狐：“目前看不足爲懼，沒多大能量，但要等調查過後才知道實
情。”
古狐感覺頭痛的揉揉額頭，自語似的嘟囔：“是啊！知己知彼纔會百戰不殆，枉費我以往還那麼自負，現在看來別說跟凌先生比，就是連你這個小女孩都不如，所處的高度還是太低，就像你剛纔說那個人的話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何必妄自菲薄呢？”葉芊涵只是就事論事，轉過身看着他爲自己正名：“別小瞧我這個小女孩，年紀小不代表見識短，我所處的高度也不是很低，你怎能生生把我降低好幾個檔次？”
古狐被她逗笑，不得不承認一點，跟她相處沒壓力，很舒服，雖然她總是表現的善於心計，但是從不會給人陰險感，一切都是放在明面的上的，攤在陽光下，真的很難去討厭她。
自己都忘記有多久，沒這麼放鬆的笑過，輕鬆感似乎離開好久好久了，能這麼心無負累活着，真的很難得，此時此刻才能體會，姐姐說的話，能沒有負擔活着，就已經很幸福了。
還是最擔心姐姐最終的結局：“姐姐會被判死刑嗎？我知道寇文是你的過命交，你總要有所交代，不能另寇文太難做。”
葉芊涵能明白他的擔憂，更加明白他們姐弟所作所爲，都是出於維護親情，不誇張的說，真的是姐弟情深，雖然很多做法不被容許，甚至是觸犯法律的，但是姐弟親情確是實實在在的，這一點任誰都不能歪曲。
最低限在他們姐弟身上，看到人性應有的閃光點，人性善良的一面，情誼是真摯的，犯法規範法的。
語深意長對他說：“你們姐弟情深令我佩，爲對方甘願捨生忘死，法理不外乎人情，很多事做過就必須付出代價，接受應有的懲罰，但是情有可原不也是感動人心麼？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去做，相信你明白也會懂，你只需要相信一點，葉芊涵說過的話，絕對會算話就行。”
古狐毫不猶豫給予肯定答案：“這一點我絕對相信，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是我相信葉小姐的人品，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今後無論你能做到哪一步，只要你盡到心力，古某絕無任何怨言。”
深深吸口氣正色對她說：“無論你要不要，總之今後古狐這條命，就是你的，儘管吩咐任憑差遣。”
“收到。”葉芊涵能理解他感激的心情，如果拒絕只會令他不安，相信他也聽懂暗示的話語，不會再忐忑不安，耍他們姐弟對自己沒益處，還沒閒急無聊到那種程度，那麼沒品的事也做不出來。
半開玩笑地對他說：“既然你的命屬於我的，那麼就請你今後好好保重，好好活着活出別樣精彩，別枉費一干人苦心，我的辛苦勞作無果，屆時我可是會抓狂的。”
古狐認真的回答：“我會保護好屬於你的命，爲了姐姐後半生能活的安逸，我也會倍加珍惜。”
葉芊涵寬慰似拍拍他肩溫語：“這話我愛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其實人的生命很脆弱，當珍之又惜，尤其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你愛好和平？”古狐失笑坦率直言：“可是你怎麼會給我，你比較好戰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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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