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萬劫不復可能有些誇張,但李詔兒畢竟是個女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時代,誰知道會遇到怎樣的人、又怎麼會有人赴湯蹈火的來救她呢。
一想到赴湯蹈火,李詔兒的腦海中莫名的就浮現了聶冰的身影。
苦笑的搖了搖頭,那個男人、終究還是喜歡那個他曾經的愛人的,而不是她李詔兒。
但話說回來,若是聶冰喜歡的真的是她李詔兒,那麼她李詔兒就肯接受聶冰了嗎?現在一心想要救暮澤宇的李詔兒,又怎麼能接受聶冰這個人呢。
“小丫頭還懂得催眠之術。”
老者眯着眼睛看向李詔兒,嘴上雖然是說震驚李詔兒懂得催眠術吃驚,而心中卻是震驚於李詔兒竟然沒事。
要知道,上一次楚琴都成功催眠了李詔兒。這一次他這個尊上親自出馬竟然失敗了!
“老頭知道自己不學無術也不羞羞。”
李詔兒心中一陣後怕,嘴上雖然氣勢洶洶卻不敢隨便亂看老者了。開什麼玩笑,一個不小心、那可是全盤皆輸的下場啊。
李詔兒她什麼都沒有,她輸不起。
“既然不怕催眠,那本座看來要親自動手了。”
老者活動了下自己的右手,看向李詔兒的眼神彷彿是一種恩賜一般。
李詔兒不能理解那恩賜,明明就是打仗、卻非要營造一種能夠跟我交手是你莫大的榮幸的感覺。
李詔兒對於這種架子一般都是非常的鄙視,因爲在她李詔兒遇到的,這些花架子、還真的就沒有幾個是真的有用的。
“老頭、看招吧。”
一個憑藉武力的人來破解陣法,除非是絕對的武力、不然是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夠破開陣法的。
李詔兒心隨意動,整個陣法都跟着活躍了起來。看向那漫天飄灑的符印和自己所創造的陣法空間。每一次李詔兒都異常的滿足。
那是一個陣法師的成就,如同一個女人的孩子一般的值得自豪。
“本座就來會會!”
老者面對李詔兒的陣法絲毫不懼,雙手握拳直接衝入了李詔兒的陣法當中。而對於陣法當中的各種天災毀滅,全然不懼。
李詔兒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主動跑到她的陣法當中來,更是想不到竟然能夠如此隨意的闖她的陣法如入無人之境。
心中一時間想到了諸多的想法,看着那最爲關鍵的陣石、卻是遲遲都不敢觸碰。
碰?怎麼碰?若是暮澤宇身邊的人怎麼辦?若是暮澤宇不能殺的人怎麼辦?若是再也見不到了澤澤……怎麼辦。
心中有所猶豫,那老者已經勢如破竹的破開了李詔兒的一大半的陣法。此時再陣法當中看着無比高大的李詔兒,眼中帶着一絲的興奮。
沒錯,是一種對戰鬥的興奮。
雖然李詔兒沒有任何戰鬥的能力,但對於她所製造的這個陣法當中的磨練,老者明顯很是滿意。
“老頭,我知道你很厲害,我們本來不該是敵人。”
李詔兒無奈,對着老者的眼神同樣的毫不畏懼,開口相勸。既然她李詔兒不能下死手、那麼也就只好來勸降了。只是李詔兒看見了老者眼中的瘋狂、明顯、這個老頭是沒那麼容易被勸服的。
老者的衣角被陣法中的風吹的獵獵作響,看着李詔兒半晌纔開口道:
“不錯,你應該奴隸於我。”
看着老者眼中迸發的那一道自信的光芒,李詔兒很是無奈。這是哪裡蹦出來的老頭、怎麼能這麼的蠻不講理?!
李詔兒自認爲自己已經足夠蠻不講理的了,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老者竟然會比她還不講理的說。奴隸?李詔兒聽着這話都想笑,就算是臭老頭都不敢跟她說出這話。
“老頭,我看你是不識好歹!”
那最爲重要的陣石終於開始運轉,慢慢的轉動、帶動着整個陣法都開始暴躁了起來。
不錯,原本只是普通的困陣和殺陣不受控制的開始暴躁起來。身在陣法當中主陣的李詔兒,都能夠感受到這陣法當中的兇戾之氣。
她李詔兒有脾氣,從一開始就有!
老者對於周圍陣法的變動沒有任何的驚訝,明顯從一開始就預見了李詔兒會這樣做。而對於之前那隻能夠練手的陣法、明顯也沒有放在眼裡。
手中的拳頭展開,倆掌伸直,老者化掌帶風,一掌、便狠狠的劈開了李詔兒眼前的一切陣法虛幻。
虛幻?李詔兒的陣法中能有幾分的虛幻?
當眼前的一切破碎之後,老者看着眼前驚訝的說不出來話的李詔兒卻不是很滿意。對於這一掌就劈開了的陣法,當真是高估了李詔兒的能力。
“你……竟然有這樣的能力……”
李詔兒呆呆的看着老者的手掌,不再是一口一個老頭的叫。對於那般強大的力量,哪裡還有陣法能夠困住他呢……
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李詔兒,眼中帶了幾絲的失望。一路跟了這麼久,之前還以爲這個丫頭有些智慧,可卻沒有想到竟然只有這樣的能力。
“奴隸於我、或者死。”
淡淡的開口,配合着那淡淡的眼神。一句話開口,讓李詔兒大驚失色。
慌亂的擡頭看向老者,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的就失敗了。眼神控制不住的慌亂,準確的說、李詔兒的一切都已經慌了。
慌亂嗎?看這裡老者腦海中迅速的反應,不過片刻便毅然決然的做出了決定。
“我絕不做奴隸!”
清澈的聲音開口,老者對於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個只有這般能力的女子,在老者的眼裡,能夠收做奴隸、已經是給了她李詔兒莫大的榮幸了。
既然不做奴隸,那下場便只有一個!
擡手就要結束李詔兒的生命,但那一掌還沒有落下,忽然、身邊的景象一點點的開始破碎。包括李詔兒那驚慌的身子、也開始一點點的破碎……
老者手掌停在了半空半天都沒能放下,看着眼前空曠的空地,老者臉色慢慢的鐵青!
“好放肆的丫頭!”
一聲怒吼在村莊外面久久盤旋不散,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女子給戲耍。而這戲耍的方式,竟然還是他最爲自信的催眠!
雖然是通過陣法,但對於老者來說,這陣法裡的幻境和他所學的催眠都是一個部門的。
李詔兒此時已經回到了村莊裡,早在她知道不能動這個老者,而又捉不住這個老者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硬來不行,那她李詔兒自然不會過多的浪費時間。
她李詔兒不行,這村子裡不是還有個比她李詔兒厲害許多的洪嘛!
“宋淵、宋淵!”
一路搖搖晃晃的回到馮館,李詔兒開口喊着宋淵,身體即將支撐不住。到了門口,到是先看到了綠瀾抱着碗跑了出來。
“媽媽,你怎麼了!”
綠瀾驚叫一聲,丟了碗就跑了過來,被李詔兒強行訓練了許久,綠瀾已經能夠控制自己在任何時候都不再亂飛行。一個身份的暴漏、當真是要震驚到許多俗人的。
李詔兒不是怕世人膜拜,只是這個世界是存在倆面性的。有人崇拜、自然就有人詆譭或是親自來摧毀。
“無妨,讓宋淵守好,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陣法師的休息不同練武的人睡一覺或者按摩按摩就可以放鬆,李詔兒原本因爲趕路精神就已經很不好了,現在又是連着擺出了倆個大陣,此時即便非常的想要好好睡一覺,卻還要盤膝強挺着打坐恢復精神力。
不錯、在陣法師的世界裡,打坐要比睡覺休息的更好、更快。
“宋淵,快點保護好我媽媽!”
綠瀾小心翼翼的守護這李詔兒,看着桌子上另一碗糖水心中卻有忍不住的躁動。遠遠的喊了一聲宋淵,後者無奈的跑了過來。示意綠瀾去安心喝她的糖水。
歪過頭看着李詔兒,一雙杏目此時已經閉上了。長長的睫毛一陣陣輕顫,眉宇間帶着濃濃的風塵之色。讓這漂亮的快要入畫的人沾染了一絲紅塵。
“李姑娘剛剛這是去跟誰打架了?”
宋淵好奇的問想綠瀾,話一出口便後悔了。這綠瀾始終跟他在一起,怎麼可能知道李詔兒剛纔幹什麼去了呢。
而現在見李詔兒只是疲憊,想來只是精神力消耗過度,也沒有受到傷害。而沒人追來、想是那人必定也沒討到什麼便宜,不敢追來,回家去了。
不得不說宋淵很能推理,只是在最後這一個步驟、卻並非是對方不敵,而只是因爲老者有着別樣的想法罷了。
當李詔兒醒來的時候,綠瀾小小的身子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桌子上的茶水已經冰涼,屋子裡沒有人,沒有叫醒綠瀾,輕輕推開門,李詔兒想着門外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月下相對而坐的倆人。
“你可查明白了?”
“嗯。”
錦緞淡然的點了點頭,倆人對話很是安靜、卻也沒有發覺門口已經不知不覺中多了個人了。
“也知道了李姑娘不是你要殺的人了?”
錦緞略微猶豫,慢慢的點了點,及其的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