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是哪來的?”
瑾言直接一個空間跳躍出現在了人羣中央,瞬間釋放出身上的威壓,宛若魔神降世,把圍觀的人羣直接被震開百丈之外,喋血一片狼藉。
“這人……深不可測!”躲在人羣角落裡的老大很識趣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也不管他的那羣落單的小弟們,隻身一人就逃竄離開了。
“我……我……”
飛鼠等人眼神癡呆,全身顫慄着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整個人軟縮成一坨爛泥,怎麼也扶不起來。而這幾個人更是退下汪洋一片,一股刺鼻餿味瀰漫在空氣之中。
“哪裡來的毛頭小兒,實在欺人太甚!”
那些被震開喋血的圍觀羣衆突然變得衆志成城了起來,大家都是正義凜然地怒視着這個突然出現玄衣少年男子。
就在衆人想要有所作爲地時候,一個白衣女子,驟然橫現擋在了他們的前面,然後只見她信手拈來百丈紫色冰雷。
滋滋……雷電悚然,寒氣殺人!
“離開——或死!”
白衣女子說得很隨意,不過卻是殺傷力十足,不足半息,圍觀的人羣頃刻間早已經一鬨而散了。
“哼……這羣傻蛋!還好老子跑得快……”老大竄跑了許遠後,還是忍不住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同情,更沒有對自己小弟們的擔憂,更多的只是對其他人的幸災樂禍而已。
“你……是……她的……誰?”
倒臥在地上的羅付得看着眼前這個猶如魔神癲狂的男子,莫名地覺得他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但他還是使出全身力氣,艱難地問了這樣一句。
“你知道?”瑾言直接把目光聚集到了這個中年道士身上。
“你……還……沒……”羅付得突然被這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身上瞬間寒涼,就連說話也變得哆嗦起來,不過他卻還是認真倔強擡頭挺胸凝視着瑾言。
“找死……”瑾言怒火一升,剛想要直接對眼前這個人啓用搜魂術,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我是她的哥哥!”瑾言撤掉身上所有威壓,走到羅付得的前面,然後伸出手,問道:“現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了吧?”
“唉……你的妹妹她……她被人抓走了!”
羅付得並沒有握住瑾言伸出來的手掌,而是自己踉蹌地站了起來,也不拍打身上的泥塵。最後又恢復了之前的唉聲嘆氣,還有不斷地懊惱埋怨:“都怪我……都怪我……我真是個懦夫!”
“什麼!”瑾言一聽這話,急忙拽住羅付得的胸膛,“我妹妹被什麼人抓走了?”
“嗚……嗚……”羅付得想要說話卻怎麼也吐不出話來。
“抱歉!”瑾言急忙把手一鬆。
“咳……咳……”羅付得一陣劇烈地咳嗽後,才若有所思地回憶着,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只是聽他們各自稱呼爲……”羅付得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他們各稱呼彼此爲張華兄和連貴兄來着!”
“張華……連貴?”瑾言沉思細尋着。
“或許……我應該知道他們在哪裡?”不知何時出現在瑾言身邊的有琴若雪突然開口說道。
在離仙樂都五十里之外的城郊區有一片迷霧,而隨着外圍淡霧騰騰挪開,就會發現一處茂密的灌木。這些灌木並非雜亂生長,而是被人有意地栽種成錯綜玄妙的景象。身入其境,如果仔細聆聽着,就能聽到潺潺溪流音、嫋嫋風鈴訴……還有悽悽哭泣聲?
空山鳥語,只見迷霧中,出現了三個身影,兩個寬高,一個窈窕。三個身影徑直走進茂盛的灌木林中,所有擋在他們前面的障礙通通避開暢通無阻,直到他們消失在密林霧中。
叮鈴……噹啷……迷霧中突然想起一陣悅耳動聽的風鈴碎歌。咔嘰……咔嘰……緊接着就是一陣門窗敞鬧的聲音。
撥雲見日,寶珠琉璃。
“主人……”幾個老鴇子領着一羣嫵媚多姿的女子排在一座白畝庭園的場外恭敬地等候着。
“嗯,都退下吧!”
老鴇們遲疑了半會兒,有些不可思議地悄悄地看了一眼這有些反常的兩個主人,還有他們中間那個掩面的墨衣女子。
“主人往常不似這般正經嚴肅的,爲何如今卻會如此……難道是因爲……”幾個不懷好意地女子已經用毒恨的眼神緊緊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墨衣女子。
墨靈韻懶得去理會這些諂媚奴女的眼神,只是冷眸溫瞳地凝視了一眼庭園上的那塊牌匾——快活軒。然後她就直接越過人羣,走向了庭院之中。
“主人兒,你看你都多久沒來看我們姐妹們了?”其中幾個嬌媚的女子似乎是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墨衣女子很是不滿,更多的是覺得自身地位受到了挑戰。於是她們使出了看家本領,使勁地賣弄着風姿綽約,可是張華、連貴兩人卻是一眼都沒有看,眼神中僅有的一絲微茫也都全部集中到了墨靈韻的身上。
“主人兒……”幾個女奴還是不死心地往張華、連貴的身上蹭。沒想到卻是直接被他們一把推開,然後緊隨着墨靈韻走去的方向走去了。
“誒呦……疼死我了……也不知道主人這是怎麼了?”女人被推倒在地上,心裡滿是對墨靈韻地妒恨,心想着:“我可是主人最寵愛的女人了,怎麼就被一個不哪來的野丫頭,弄得如此灰頭土臉!”
一個女子急忙來扶起被推摔倒的珠兒姐姐,看着墨靈韻走去的地方,出言安慰說道:“珠兒姐姐,主人就是圖個新鮮感而已,你看,不出三兩日,主人又會回到您的身邊來的!”
“是呀,珠兒姐姐,咱們誰不知道,珠兒姐姐您纔是主人最寵愛的人呀!”圍在一旁的女子們紛紛附和道。
“可是……主人兒對那個野丫頭的態度……”
“珠兒姐姐,你可別忘了剛纔她所走的是什麼地方呀!”
“那是……金絲牢!”聽到這裡,珠兒愁眉不展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喜色。
“對,就是金絲牢!您看被關進去的哪個女子還被放出來過……”
“小主們還是進到屋裡去休息吧!”幾個老鴇一直恭敬站在這羣女子的一旁,最後還是一個比較有威嚴的翠雲花衣老鴇出聲提議道。
“是,翠雲媽媽!”珠兒等人對翠雲老鴇躬身行禮之後,自然紛紛回去了自己的閨房中。
快活軒,分爲南北兩片廂房,而在南北廂房的中間卻有着一塊青色的石門。墨靈韻很自然地走到了青色石門的前面,停駐了下來。此時跟在她身後的張華和連貴走了過來,各自從自己的身上探出一塊黑金令牌,鑲入了青色石門。
咔……咔……這時,只聽見一陣巨石摩擦聲響,青色石門則是緩緩敞開,裡面亮出一條金色石梯,斜垂往下。
墨靈韻順着金色斜梯走了半會兒,又是一道石門擋在了她的前面。當然這時,張華和連貴兩人又是各自從身上拿出了一塊赤色令牌,這纔打開了石門。而此時才真正的開始顯露出了這“金絲牢”的初容相貌。
“畜生……放我出去!”
突然,這時巖壁的金絲雀籠裡響起一陣女子恨罵的聲音。正身一看,那女子模樣甚是美麗動人,只是她卻衣衫襤褸,眼神中充滿了恨意和死意。這種目光特別是觸及到張華與連貴的時候變得更加激烈洶涌。
墨靈韻再順着斜梯向上走了十米左右,又遇到了一個新的石門。當然又是張華與連貴拿出了開門的令牌……而石門打開之後,裡面也是一個貌美如仙的女子。
墨靈韻就這樣沿着斜梯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地一連輾轉了十幾個金絲牢籠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而就在在這時,她卻走進了一個空着的金絲牢籠。
“哦,來得還挺快的嘛!”
墨靈韻那雙平靜的眼睛突然邪眸一剎地盯着了金絲牢外的張華與連貴,而就在他們目光相撞的那一剎那,張華和連貴就像兇狼惡獸一樣撲向了墨靈韻。
嘶啦……唰唰……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墨靈韻驚恐地叫喊着,衣袖被撕碎了一大片,露出一片薤白的肌膚。兩個男人瘋狂地抓扯,使得她的手臂被劃破了數十道猙獰的抓痕。那被抓破皮的地方,殷紅的鮮血順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竟是染紅了她身上的這件有些沓白的墨色羅裙。這種沓白經她的鮮血侵沾之後,則是完全了上風。
“應該就是前面這片灌木霧林裡了!”
有琴若雪立於半空之中,指着一片霧林對身旁的瑾言肅言說道。
“小……韻……”
瑾言緊緊握着手中的粉色“電子手錶”,此時此刻的心理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開心?激動?緊張?擔憂?他有些揶揄自己的思維意識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如此的謹慎、清晰、平靜!
“真的是你嗎?小韻……”
答案就在眼前,瑾言突然害怕去揭開了!他以爲自己已學會了堅強,未曾想到他自己原來如此的膽怯,亦或者,他自己一直都是一個懦弱的可憐可悲者?
“言,”有琴若雪有些奇怪瑾言的舉動,她這才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言,他居然在害怕?”她對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已經是至尊境界的瑾言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恐懼了!
有琴若雪扶住瑾言的臉,輕聲問道:“是在害怕嗎?”
“嗯,”瑾言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是搖搖頭。
“怎麼回事?這個人不是已經來了嗎?”
墨靈韻實在有些納悶明明早已經來到的瑾言居然沒來救她!“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主人一定不會欺騙我的!”對於她主人的話語,她一直都是篤信不疑的。
而爲了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墨靈韻可是下足血本,她身上的衣裙已經被撕爛了一大片,血也流了一大盤。而且她還要在被救地那一瞬間解開眼前這兩個小配角的神智。因爲這樣,這可以使她導演的一切變得更加完美無痕。然而就在她要不要先讓張華、連貴這兩個倒黴蛋停下來的時候,她一聲開山巨響,打破了她的所有疑慮。
在這一刻,瑾言終於還是揭開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
而也在同一時刻,恰如其分的,墨靈韻的面紗剛好被揭開;瑾言剛好觸目驚心憤怒;張華、連貴兩人幡然清醒;有琴若雪依舊沉默!持刀殺人者是瑾言;幫兇殺人者有琴若雪;策劃殺人者墨靈韻;被人殺者張華、連貴。而這樣的命題,誰又會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