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記得太清楚了,都是好久的事情了。”她擡眸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英俊衿貴的五官說道。“那還是我四五的歲的時候。有一次我跟爸爸去隆山山上去捕蛇啊,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男孩躺在半道上,然後我爸爸就把他送去了隆山附近的衛生所。”
說完她好奇道,“那個男孩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季耀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眯着眸睨着她,似乎是在考慮她是說的話。思忖幾秒,擡眸淡漠的吩咐。“開車。”
……
五點左右,顧唯一事情忙的差不多。想到程臻因爲她受傷,現在還沒來的及看看,隨即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了醫院的地址。
拎着包打車去了市醫院。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只顧着來看人了,連東西都沒有買,於是就去了醫院附近買了一些水果。
等乘着電梯再上去的時候。剛在樓層停下,有個女孩走了進來。一雙眼睛紅彤彤的,視線匆匆看了一眼,只覺得有些眼熟。她問沒注意。拎着果籃就去了病房。
剛推開門。
男人帶着低氣壓的聲音響起,“我讓你滾,你沒聽見?”
顧唯一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記憶中她從來沒聽過程臻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抿了下脣,輕聲問道,“誰惹你不開心了?”
輕輕柔柔的女聲響起,原本面向窗外的男人蹙了下眉,轉過身來,看到她,眼裡閃過欣喜,“唯一,你來了。”
顧唯一走過去,將果籃放在牀頭櫃上,視線落在他頭上白色的繃帶上,有些擔憂,指了指,“你的腦袋真的沒事?”
那一棍子可不清,而且又是那麼粗的棒球棍,是個男人手勁就算是輕的,落在腦袋上也輕不到哪裡去。
程臻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帶着擔憂的神色,笑了笑,“沒事。”
“你沒事就好。”她撇了撇脣,發現以前無話不說的兩個人,現如今連正常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
“那個,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程臻急忙道,“唯一,你要是不忙,陪我吃聊聊天?”
秀眉挑了下,看着有些期待看着她的男人,眸光動了動,點七思忖了下,在他牀邊坐下。
看着女人白皙素淨的簡單,程臻忽然就想解釋網上的那件事,“網上報道的事情不是真的。”
“嗯。”她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女孩長得挺漂亮的,如果不是真的,那她一定很喜歡你,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啊。”
沒有一個女孩願意弄出這樣的緋聞抹黑自己。
對於過往,她早已釋懷,而且除了那件事,程臻對她其實非常不錯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當然還是希望他能夠幸福。
她從來也不是以怨報怨的人。
程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黯然,脣角有些苦澀,低聲緩聲道,“他對你好吧?”
她怔了下,隨意的笑了笑,溫婉道,“挺好的啊。”
事無鉅細,如果不是因爲早上那件事,那真毫無挑剔。
想到早上那件事,還是讓她忍不住蹙眉,那個女人上次在隆山就見過,一次是巧合,兩次也是巧合……
希望不是她想的太多,可是耀北爲什麼會對那個女孩那麼上心?難道兩個人以前認識?
程臻瞧着她發呆,低聲喚了幾聲,“唯一?”
她半天堪堪纔回過神來,“嗯?你說什麼?”
程臻怔了下,隨即說,“沒什麼,我問你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晚上跟小語約好了,你要是沒事,我下次再來看你。”
顯然她的回答讓他有些失落,但是還是微微一笑,“那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吃頓飯。”
“嗯。”
從醫院出來,已經六點多了,她直接去了慕語之前跟她約好地方,是一家新開的酒吧,不像夜莊比較喧鬧,裝修的也比較有格調,雖然地方不是特別大,但是總體來說比夜莊要舒適許多。
去的時候,慕語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她看着有些醉意的女人,“是不是你家宋先生又熱你不開心了啊?”
“當然沒有。”慕語看起來心情不錯。
眉梢輕挑,“既然對你不錯,那你還約我出來做什麼?”
慕語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手指伸到她面前,“看到沒有,漂亮吧?”
修長的手指上,帶着一枚磚石戒指,相當的閃耀。”
顧唯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調侃道,“原來是跟我炫耀來了啊?”
“你說這話就是不對可,你是我好閨蜜,第一時間跟你分享喜悅,怎麼就是炫耀了。”慕語雙臉紅僕僕,沒眸睨了她一眼,“再說了跟誰炫耀也不能跟你炫耀啊,等你成了季太太,你讓季耀北給你買個更閃眼的。”
“我可沒有你這麼俗!”
慕語不滿,“嘁嘁嘁……你這丫頭就不能說幾句讓我開心的話。”
視線落在她手指上,“漂亮可以了吧?”
“這才差不多,我跟錦木約好了,去輝煌吃飯,等會你跟我一起去。”
顧唯一看了一眼時間,“七點,我得回去。”
“不行,你必須去,今天可是我買婚戒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有異性沒人性。”
“……”
慕語整個人倚沙發上,隨口問道,“對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顧唯一看着五光十色的燈光,沉思了下,輕笑道,“不知道。”
這個問題她都沒想過,因爲雙方父母都不是贊成,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
“別介啊,都知道沒血緣關係了,我看你們早點結婚,趕緊給我生個軟萌萌的幹閨女。”
斜睨了她一眼,“你們自己不能生?”
慕語皺着一張精緻的臉蛋,“我不要生孩子,我自己都是個孩子啊!”
她這個個性,雖然兩邊老爺子都催促着她趕緊多生養幾個,傳宗接代,因爲慕家就她一個孩子,慕老爺子當然希望她過繼一個到慕家,跟着慕姓,那就代表她要麼一胎生兩個,要麼連續生兩個,不然兩個老爺子誰都不會依,想想她就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提到生孩子,顧唯一就想到自己第一個孩子,雖然是意外沒有的,但是那種疼痛她還是記憶猶新。
在所有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她是不準備生孩子的。
況且她現在連自己母親是誰都不知道,抿了一口酒,她有些傷懷。
差不多三十分鐘後。
宋錦木果然出現在酒吧,他蹙眉看了一眼,喝的滿臉紅霞的小女人,伸手就將她撈進懷裡,“喝了多少?”
視線掠過她看向顧唯一,有些意外。
慕語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多,就一瓶。”
她的酒量,宋錦木自然是領教過,一瓶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有些不悅的的說道,“等會去酒店多吃些菜,別喝酒了知道嗎?”
慕語不滿他這嘰嘰歪歪,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你真囉嗦。”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整個狀態都有些撒嬌的意味,他眸色柔軟了些,“走。”
……
晚上七點,季耀北迴到家裡,將西裝外套脫下丟在沙發上,視線裡沒看到女人的身影,漫不經心的問道,“太太呢?”
蘇姨從廚房裡出來,笑道,“太太說了晚上不回來吃飯。”
男人眉峰瞬間皺起,“說了什麼事?”
“這倒是沒有。”
他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向外而去,蘇姨看他又要出去,開口問道,“先生,您也不在家吃?”
修長的身形向外走去,漠聲道,“嗯,你收拾收拾可以下班了。”
剛上車,拿出手機撥打女人的號碼,手機率先震動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接起,“什麼事?”
宋錦意味深長道,“今天晚上,你真不來?”
“不去。”
“不來就算了,那你今天晚上自己獨守空房吧。”
漆黑的眼眸看向窗外,淡聲問道,“什麼意思?”
“唯一,在這裡。”
“馬上就到。
宋錦木靠在酒店走廊外,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眉梢挑了下。
因爲宋錦木跟慕語並沒有舉行婚禮,所以準備過幾個月補辦婚禮的,本來婚戒是不準備這麼早買的,但是慕語非要送錦木先購買再考慮婚禮的細節。
好在雖然宋錦木平時看起來玩世不恭,但是對慕語還算是上心的。
婚禮訂在八月份,正好是秋中時分,天氣不冷不熱,剛剛好。
餐桌上,除了宋錦木,慕語,高潤還有她,算是四個人。
高潤穿着白色襯衫看起來儒雅,溫和,整個人都是斯斯文文的,他視線落在宋錦木身上,隨意問道,“錦木,你沒喊耀北?”
男人邪肆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勾脣笑了笑,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地面的女人剛要說話,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顧唯一愣怔了下,擡眸就看到男人修長的身形向她這邊而來,深邃的五官帶着濃濃的不悅氣息。
她忍不住瑟縮了下,收回視線。
之前過來也沒想到他會來,本來是準備給他短信的。
想歸想,最後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誰讓他早上因爲別的女人,讓她心裡膈應?
季耀北脫下外套,一雙黑眸落在她的身上,在她身旁落座,伸手掐住她纖細的腰,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脾氣不小啊?出來吃飯不知道給我個電話?”
跟蘇姨說,都不知道跟他說?看來今天早上的事情,讓她怨氣不小啊。
男人靠的近,噴在她臉頰上的熱氣讓她瞬間紅了臉,擰了下秀眉,這裡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呢,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坐好了。”
季耀北扯出幾分笑,低頭望着她,“生氣了?”
顧唯一心情極其複雜,惱怒,委屈,還有別的她辨別不出來的其他情緒,反正整個人就是不想理他。
挪了兩下椅子,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
誰知道她挪了幾下,男人也跟着貼了上來,她準備再重複的時候,椅子被手掌抓住。
菲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淡淡道,“有什麼脾氣,回去再說,嗯?”
她原本還想說什麼,一擡眸就看到三雙眼睛都盯着他們,臉蛋瞬間又紅又白,鎮定自若道,“不是說吃飯嗎?”
慕語率先反應過來,“對,喊服務員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