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雖然對於她說的話,還有她的身份表示懷疑。但是瞧着她說話的語氣那樣的堅定。而且氣勢十足,還是轉身打了個電話出去。
只聽到他一連串的回答。“季先生,有個女人說是您太太,對對對,好,您放心。”
掛了電話之後。立刻的笑眯眯的說,“季太太。您先坐,等會季先生會親自過來。”
秀眉蹙了下。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聽到他說季耀北等會過來的時候,心中還是抑制不住的咯噔了下。
警長給她們分別倒了一杯水,然後就坐在一旁全程陪伴着。
說是陪伴。其實監視的成分也差不多,畢竟他還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萬一要真的是季太太。那麼他這樣也不算懈怠,如果不是呢。那等會季先生過來,他也不算失職,能巴結上季先生這樣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一年到頭都沒有幾次機會。
在這冗長的等待中。唯有牆壁上時針滴答答的聲響,忽然走廊上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那警長起身笑道,“先失陪,我去去就來。”
“您請便。”
等警長一出去,慕語立刻說,“你看我之前說了什麼,他就是想用這種辦法逼你出來。”
顧唯一沒有說話,視線看向窗外,這間辦公室是雙邊兩邊通透的一種,既可以看到迴廊也可以看到窗外。
女人穿着當下的香奈兒套裝,整個看起來就是那種很淑女很朝氣,可是此刻哭的梨花帶雨,那警長在一側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什麼,末了用手指指了指她的方向。
下一秒,女人擡起頭看過來,正好跟她的視線碰個正着。
然後不顧警長的阻攔就推門走了進來。
通紅的眼眸裡滿是怒火,下巴微揚,帶着倨傲,“你就是顧唯一?程臻的前女友?”
她的問話直接而又毫無保留,顧唯一愣怔了下,此刻才慢慢的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不正是前幾次跟程臻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她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挽脣笑了下,打了招呼,“夏小姐,你好。”
“你認識我?”
夏暖明顯愣怔了下,沒想到她居然會認識自己。
顧唯一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水杯,淡淡的笑道,“當然,程臻的未婚妻,夏氏集團的大小姐。”
她又是將她的身份係數道出,這才的更是讓她詫異,但是夏暖只是詫異了那麼一瞬間,漂亮的臉蛋冷了下來,“既然你知道,那麼現在就讓人放了我未婚夫。”
“我倒是想。”她神情沒變,始終保持了淡淡然溫和的笑臉,但是笑意不達眼底,“可是這位警長並不願意放人。”
警長賠笑着說,“季太太,您這不是爲難我嗎?”
還沒等顧唯一說話,夏暖就率先冷聲說道,“什麼叫爲難?既然季太太光明正大的這裡,哪裡還有綁架,藏匿一說,你們之前不是說只要她澄清就好嗎,現在她人也在這裡,不放人又是什麼意思。”
“夏小姐,這個又不是我能做決定的,還是等季先生過來親自處理比較好。”
那警長始終賠笑着,說話很是迴旋,既沒有要得罪她的意思,把所以的問題都推到季耀北的身上,這樣就算是她想說什麼,也沒辦法。
“那他又是什麼時候過來?”
“應該快了。”
夏暖冷哼一聲,直接踩着高跟鞋在顧唯一的對面坐下,“那好,我也留下來等。”
這一邊,警長也不好再說是什麼,雖然他屬於警長這個位置,但是在權勢面前那也不算什麼,所以又去倒了一杯水擱置在她的面前。
適宜這個時候,有人敲門而入,低聲道,“警長,連環盜竊案的主犯已經抓到了。”
那警長立刻道,“季太太,夏小姐,那我先去處理下,你們先坐。”
這一邊警長離開,辦公室裡只剩下她們三人。
顧唯一跟慕語坐在一側的沙發,夏暖單獨的坐在一側的沙發。
夏暖以前在程臻的錢夾裡偷偷的看過顧唯一的照片,所以方纔她看過來的時候只是覺得很像,但是還不是完全確認,但是當走近看到她眼角的那顆痣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在心中確認。
一頭黑色的長髮垂在腰間,素淨的臉蛋不算很漂亮,但是卻是標誌的鵝蛋臉,杏眸圓潤,挺鼻,紅脣,整個人看起來氣質出衆,溫婉而不失婉約,讓人看了覺得舒服而不生厭。
她倒是覺得程臻眼光還不錯。
感受到那一道打量的視線,顧唯一淡淡笑了下,擡眸看過去。
女孩,高綁着一個馬尾,那是年輕明豔,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但是卻是有着一抹不符合年紀的成熟氣質,打扮的十分揚起,瓜子臉,濃密的眉毛細長的一條,稍稍向上揚起,長卷的睫毛下有一雙朝氣的眼睛,她鼻樑秀挺,紅脣的脣瓣,肌——膚白皙,算的上是個美人了。
坐姿也是比較淑女的那一種。
杏眸微眯,輕聲問道,“夏小姐對我很好奇?”
精緻的簡單露出微微有些窘態,隨即揚起下巴,“我只是想看看啊臻念念不忘的女朋友到底長的哪裡不同,居然讓他鬼迷心竅到這種地步。”
顧唯一併沒有忽略她話語裡的稱呼,不動聲色的笑道,“那看完你覺得我哪裡不同?”
“什麼?”
夏暖沒想道她會這樣問,蹙了下眉,“也沒覺得哪裡不同。”
本來她就是從小備受寵愛的千金小姐,驕縱而又自傲,長相漂亮,怎麼可能去誇獎別的女人,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啊。
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
還沒散去的微紅美眸看了她一樣,“我跟你說,這次啊臻因爲你的原因被關在這裡,等出去之後你最好還是對外好好澄清,如果因爲這件事情我們訂不了婚,我……”
顧唯一耐心的聽着,一側的慕語聽不下去了,“你想怎樣啊,自己訂不婚還怪別人?”
突然這麼一嗆,夏暖咬脣瞪過去,“你又是誰,我們說話有你份嗎?”
慕語也是火爆脾氣,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在一旁聽着,但是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就覺得特麼的不爽了,合着這個姓夏的女人把錯都怪道別人身上了。
勾脣涼涼的笑道,“我是誰需要告訴你?”
“就算你不說,明天我也能查出來,本來就是因爲她的錯,難道還不能說了?如果不是因爲她,啊臻會進到這裡來嗎?”夏暖咬脣忿忿不滿。
“小姑娘,那也是他自願的,本人還沒說什麼呢,你這個未過門的陌生人在這裡操什麼心?”
慕語理理長髮,淡淡的言語,每一個字都讓夏暖臉色難看幾分,實則是在暗諷她沒資格,一張臉憋得通紅,“很快就是了。”
“誰知道呢。”慕語還就跟她嗆上了。
夏暖將杯子砰的一聲放在茶几上,冷聲道,“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壞,就見不得別人好?”
瞧着她們爭鋒相對,顧唯一蹙了眉,伸手揉了揉額頭,“好了,別吵了。”
她知道慕語這個人脾氣不好,也是爲了幫自己,她這樣說全是逗她玩的,因爲依她那個性子要是真火起來,也不會跟你在這裡鬥嘴皮子的。
看着她的動作,慕語抿脣問道,“頭又疼了?”
“沒事,有一點。”
慕語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當她是因爲腦震盪還沒恢復,安靜的玩着手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男人上着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裝褲,腳上穿着錚亮的黑色皮鞋邁步而來,英俊淡漠而顯得有幾分淡淡的寥落的男人,跟往常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除去眸內分佈着血絲,短髮顯得有些凌亂。
看着坐在沙發上安然無恙的女人的時候,一顆心才落定下來,隨後胸口處衍生出薄薄的怒氣。
而這怒氣又不知道是出自哪裡,好像是在氣自己,又好像是在氣眼前這個女人居然一個電話都不給他打。
聽到動靜,顧唯一擡眸看過去就落入深黑的眼眸裡。
跟在身後的陳深,看到她立刻呼喊,“太太。”
緋色脣瓣微勾,淡淡的笑了下開口,“陳深,好久不見啊。”
陳深扯脣笑笑,這哪裡是好久不見啊,可是把他給找的急死,天知道這十天他過的多麼的戰戰兢兢。
如坐鍼氈的感覺。
季耀北站在辦公室中間,身形未動,淡淡的啓脣,“都出去。”
聽到這三個字,所有人都起身向外走去,夏暖看着他們出去,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男人,她肯定是不樂意再等下來,起身道,“季先生,麻煩你先放人。”
剛纔她去探望的時候,程臻全身幾乎都掛了彩,原本清俊的臉龐也已經一片青紫,把她看的心疼的要死。
她是一刻都不想讓他在裡面受罪了。
此話一出,走到門口的幾個人,腳步微頓,那警長真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啊,大小姐驕縱一點沒關係,但是你也得分場次看人啊。
就算這些你都不顧,那你說話也委婉點啊,怎麼語氣還跟命令一樣。
立刻上前走到她的面前,提醒道,“夏小姐,您也出來。”
夏暖置若罔聞,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緊,卻是沒有動作,微紅的眸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
雖然有些畏懼,也帶着未涉世事的坦然。
湛黑的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波瀾不驚的一眼卻是深寒一片,淡漠的問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夏暖被他這淡漠的眼神一瞧,抑制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卻不是強裝鎮定,“難道我在跟空氣說話嗎?你太太已經回來了,難道你還不準備放人?”
季耀北面無表情的盯着她,還是明顯稚嫩卻要強裝成熟的女孩,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在教我怎麼做?夏傢什麼時候教這樣沒有素養的女兒?”
“我是我,你說我家裡人幹什麼,別以爲我怕你,我跟你說,你把我們家程臻弄成那樣,我會起訴你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
頓時空氣之中好像凝固一般,還沒有人敢這麼當面,控訴,指責季耀北。
初生牛犢不怕虎,也是蠢的表現。
薄脣微勾,漠聲說,“那我等着你夏家的起訴,看看夏董事長願不願意爲你這個女兒傾囊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