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凌淞樓開張,凡星大婚的場面要冷清了許多,畢竟凡星只是一個普通的神人,在神界沒有任何名氣,而到場的人大部分是參加凌淞樓開業沒有走的客人。當然凡星、長孫玉並不在乎這些,唯獨有些遺憾的是凡星的父親柏侯夕無法到場。
經歷了輝煌的九雷城正式成爲了凡淞的私產,在凌淞樓的帶動下,九雷城變得更加繁榮了。同時作爲鳳族要員居住之處的九雷城,其防衛程度達到了一空前的地步,鳳族、羽族和天星殿核心成員組成的神將護衛團組成了恐怖的神將軍團。而丁家、昆家一衆神匠們構建的精密禁制緊密相連,渾然成爲一個整體,更是讓九雷城密不透風。在這一切的烘托下,凡淞和他的凌淞樓乃至整個九雷城在神界之人的眼中更加的神秘了。
九雷城脫力萬靈神山勢力一個月後,貌合神離的火族正式脫離了鳳族轉而投向了萬靈神山,鳳族中再沒有了其他火族神君,而萬靈神山在神君數量上達到了恐怖的四十人,隱隱成爲了神界神君勢力最強大的一方。
同樣是這一個月,弒神堂解散了。當弒神堂總部只剩了一片神火灼燒後的焦土後,神界的第一殺手組織煙消雲散了,有傳言說那是鳳族滅世神火最高境界的傑作,有人卻說張家中了凡淞的借刀殺人之計,弒神堂整個組織是被被神劍團屠淨。表面上凡淞答應不再追究此事,但是他想要挑撥張家出手肅清了弒神堂卻是輕而易舉。
沒有人說得清事情究竟是怎樣的,包括凌淞樓的酒客們,儘管他們幾乎每次去凌淞樓都能看到一臉和氣的掌櫃凡淞。那個伏擊過凡淞,同時也給凡淞送過賀禮的弒神堂,它的瓦解到底跟凡淞有沒有關係,誰也不知道。同時隨着凡淞那悠閒的掌櫃形象深入人心,凡淞那戰神般的形象漸漸的被商人的身份所取代了,更多人覺得即使是凡淞造就了弒神堂的衰敗,那更加證明了凡淞沒有實力的事實。
“司徒,地下迷城的圖紙修改好了嗎?”在凌淞樓西副樓的一間普通房間中,匯聚了天星殿在神界的幾乎所有高層。
聽到殿主問詢,原弒神堂之主,如今的迷坤堂主司徒醉點了點頭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卷圖紙,雙手遞到凡淞手中,正是根據九雷城那六合禁制設計的深一百八十米的地下迷城。
“淵老,聽說張家想請你去督建新的試劍堂,家主和漓叔什麼態度呢?”
“殿主,家主暗示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去一趟,哪怕只待一天立刻回來……”
凡淞一邊查看集合了弒神堂、丁家、昆家智慧的迷城圖紙,一邊決斷道:“我會想辦法推掉這件事情的,這段時間把弒神堂的五千人隱藏起來牽扯了鳳族和羽族太多的精力,我們必須儘快建起地下迷城,只有我才能真正放心,而且張家立場曖昧,我不放心你再跟他們打交道。”
丁駿聞言應道:“這事我讓父親處理即可,丁家的立場也該正是確立下來了。”
就在這時,主樓傳來了一個信息,‘她’又來到凌淞樓了。
“六弟,你爲何要如此呢?你可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內疚,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你這樣做,以後還打不打算突破成爲神君了?”隱神界,亢龍星秋夜山莊內,墨凌有些無奈的說道。
就在墨凌回到秋夜山莊的第一天,他發現墨睿跟魔鶴楚楚已經簽訂了靈魂奴役,自己這個弟弟看來真的不打算成爲神君了,爲了壯大自己的實力,他打算犧牲自己奴役五個獸王的靈魂。
“二哥你已經知道了,我沒什麼理想,能自由自在的,還有就是有酒喝,這就可以了,我是準神君還是神君似乎不妨礙吧,有五個獸王部下,實力低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本來就懶……”
“兄弟!收手吧,以我的能力,爲你煉製頂級神器,兩倍的天劫你還是能渡過的,那四個獸王要不要都可,但是我的兄弟,只有你們幾個,我不想任何一個人出事。”墨凌一臉認真的說道,對於墨睿的舉動,他很感激,同時也很內疚,這都是因他而起的。
“我真的想找五個神君級部下替我做事,二哥,能出什麼事呢?”墨睿一臉坦然的笑道,對於靈魂奴役的後果,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墨凌想了想後把萬里怒海圖塞到了墨睿的手中,墨凌那猶豫是在決定給義弟披風‘無盡’還是這萬里怒海圖,哪一個對義弟幫助最大。“我是你二哥,我說了算,如今我自己煉製了一件頂級神器,這怒海圖你便收着吧,對你施展幻術有莫大的好處。”
墨睿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能晉升神君,誰有願意放棄呢,何況他距神君只是一步之遙,只是在他眼中二哥的事情更重要罷了。眨了眨眼睛,墨睿擠掉眼中的淚水,故作輕鬆的說道:“二哥,喜新厭舊啊,海魂會傷心的哦。”
墨凌左手搭上墨睿的肩膀,兩人漫步在秋夜山莊中,“答應我,小睿,以後不要做傻事,你可知道,兩神界十大家族其實是三方勢力分據的,我們完全沒必要冒進了,我們至少有萬年的時間,你只要專心應對神君之劫就可以了,等我跟義父研究一下給你專門煉製一件渡劫的神器,兩倍的神劫又如何?想我跟你大哥每次渡劫都是同時面對兩倍天劫,這又如何?”
墨睿聞言對自己度神劫又充滿了信心,“不錯,不過是兩倍神劫罷了,有兩件頂級神器相助,我一定能渡過去的……等等,義父?二哥,你義父是哪位?”這時墨睿才反應過來,墨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義父。
墨凌微微一笑,“你猜啊,”
“總不會是天毅神尊吧,難道是大哥的師尊?”墨睿漫無邊際的猜着,但是從墨凌那驚訝的表情,他知道了答案,“真是肖家的神尊肖毅?二哥,你們都不是感情豐富的人啊,不過還是恭喜了二哥,這樣更能說明你們有緣分呢。”
“緣分嗎?確實只能用這個詞來解釋了,對了,最近有水霧隱江的消息嗎?”
“東方落玉說用不了多久那批仙人都能夠來這一界了,我已經安排了一切,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大家安然到達秋夜山莊。”墨睿自信的說道。
“這件事一定要儘快辦好,一旦肖家公佈了我的身份,在護送一事上很可能會產生許多變數,要面對這些,我們目前的實力還差得遠呢。”墨凌在蘇霜兒一事上顯得有些失常,要知道以墨凌的身份如果遭遇伏擊,那麼很可能牽動整個隱神界進入混戰,所以他的擔心是完全沒有根據的,而這,恰恰說明了墨凌正逐步走向凡心的道路。
墨睿自然想到了二哥爲何失常,但是卻沒有說破,只是點頭應是,轉而問道:“二哥你新煉製的神器是什麼啊,給小弟見識一下吧。”
墨凌望着渾然一體的夜空淡淡的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這披風就是頂級神器,到了我們這境界,天地萬物皆可是神兵利器,在這一界要煉成頂級神器並不容易,所以小睿你可要想清楚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機會只有一次。”
“我要一壺思魂醉,仙果隨便上一點就可以了。”敖溪月在凡淞的注視下旁若無人的對酒樓侍者說道,對於凡淞眼中的困惑和無奈熟視無睹。
儘管凡淞很想去丁家或者鳳族避一陣子,但是最近九雷城事務繁多,凡淞頻頻出入於各種場合,突然失蹤一定會備受關注,因此凡淞思前想後還是主動出現在了敖溪月面前。“稀客,稀客,在下首先恭喜溪月從家中偷溜成功,這酒算我請了。”
“我要嫁人了,之前想再見你一面,所以我是光明正大從家裡出來的,同時跟凡淞大老闆預定一下凌淞樓的喜宴。”敖溪月笑吟吟的對凡淞說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後者,看着凡淞那平靜的表情,敖溪月失望了。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也許我會毫不猶豫的把新郎殺掉。”凡淞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回答。儘管只是個玩笑,敖溪月根本不可能嫁人,更不可能捨近求遠的到凌淞樓舉辦婚宴,但是凡淞如何回答卻至關重要。凡淞如果能狠下心來說句恭喜,也許很多事情都可以就此結束,但是偏偏凡淞表現的像個吃醋的情郎,不言而喻,凡淞在情感的漩渦中陷得更深了。
就在凡淞後悔的嘆氣時,有人幫他解圍了,“師兄,張家的人進城了,似乎是爲淵老來的,他們還不死心啊。”這時凡星從二樓走了下來,身邊自然是形影不離的道侶長孫玉。
凡淞故作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此事有些微妙,溪月,那我就失陪了,你不妨去側樓四樓找湘雨她們,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說着凡淞逃也似的拉着凡星離開了,心中早已經默默感謝了師弟幾千遍。
敖溪月點頭應了一聲也起身朝樓梯走去,在跟凡淞擦肩而過時不動聲色的傳念道:“凡淞護法剛纔的回答真精彩,我一定得跟湘雨嫂子說一說。”
凡淞聞言頓時暗歎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略一思量凡淞咬牙傳念回了句“隨你便”,然後就快步上了二樓,臉上再也找不到一點笑容。
當張家的使者踏入凌淞樓時,正是凡淞沉着臉鬱悶的時候,雖然凡淞從不遷怒別人,但是如果有人在這時候觸他的黴頭,可想而知會是什麼下場。
在陳讓的帶領下張家的三個使者有幸進入了十一層的貴賓間中,而朱何則在通往十一層的路上做最後的努力,“大哥你心情這麼差還是不要見張家的使者了,本來關係已經有些緊張了……”
“我是在生自己的氣,不會遷怒別人的,而且我們跟張家的關係還算說得過去,那些事彼此都不會放在心上的,相比而言家族的利益纔是第一位,老三你去做一件事情……”凡淞微微一頓低聲對朱何囑咐了幾句,後者瞭然的往軍機處走去,再不管那張家的使者會不會成爲凡淞出氣的對象。
且說凡淞獨自來到了張家使者處,第一眼便發現了人居然沒喝給他們準備的美酒,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但是仍舊笑着上前跟三人招呼道:“在下凌淞樓凡淞,不知三位貴客如何稱呼。”
這張家派出的三名神將乃是常年在外辦事的精明之人,而且如今是有求於人,自然顯得非常的友好,幾乎是在凡淞推門的瞬間三人便站起身來,凡淞話音落下其中一人先是說了句久仰,之後才答道:“在下張秦鶴,此次冒然登門拜訪實是有一事相求,哎,實在是難以啓齒啊……”
凡淞微一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此刻他確實沒有心情跟三人囉嗦,一個敖溪月已經讓他心亂如麻,對於兩界十大勢力的事情更是不願多想,他只知道憑這三個人的面子是請不動丁淵的。
“在下知道此事有些強人所難,只是在下也是聽令行事,丁淵大師確實是這天劍閣督建的最佳人選……”
凡淞輕輕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丁老現在事務繁忙,他是張家的最佳人選,但也是我凌淞樓的唯一的督造人選,相信張兄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張秦鶴自然知道凡淞是推托之詞,此刻九雷城不但是丁淵在,而且長老副座丁鴻也在,如果凡淞願意,抽出一人想來是全無問題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凡淞應下此事。
自古求人成功與否只看兩件事,一是說客的水平如何,二是禮物夠不夠恰當,這第一條,張秦鶴自問絕無問題,而這第二條他卻是心裡沒底了。對於看起來什麼都不缺的凡淞來說,沒有人知道究竟什麼才能打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