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火麟練武有成,那個小揚肯定不是對手,頓時被打倒在地。圍觀的人齊齊一愣,臉上變色。嚴文俊大喊一聲:“好!”伍忠德皺皺眉頭。
健哥趕緊低喝:“住手!”
鍾火麟冷聲問:“怎麼?”
“說了不許在我場子裡鬧事。”
“他在這裡打了我的朋友,我便在這裡打回他,很公道啊。”
健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朋友,我看你也有幾分本事,不過……嘿嘿,我怕你闖禍而已。”
鍾火麟一瞪眼,“闖什麼禍!”
小揚哼哼唧唧地爬起來,嘶聲喊:“你敢打我?知道我老大是誰嗎?”
“誰?”
“三橋區矮龍,矮龍哥!”
“矮龍?哈哈,沒聽說過。”
小揚又驚又怒,大喊:“有種別走!”
鍾火麟忽然一腳把他踹出幾米遠,“就不走你又怎樣!”
小揚痛得打滾,慘叫呻吟。健哥臉色大變,說:“還來?你當我死的?”鍾火麟一瞪眼就想頂撞,但伍忠德已經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走了,犯不着和他們硬幹。”
鍾火麟看了看嚴文俊,再想了想,神氣地說:“好,今晚就這樣。”當先走開去。
健哥身後有個人說了一句:“小子好囂張。”
鍾火麟一聽不樂意了,轉頭大喝:“就囂張怎樣!”
“草你丫的。”
“說什麼!”
伍忠德趕緊上去攔着,一個勁地勸:“別吵,別吵……”
鍾火麟心裡猶未服氣,嘴裡嘟嘟噥噥地開罵,忽然健哥冷喝一聲:“站住!”他一開聲,後面的兩個小弟立即衝上去。
伍忠德和嚴文俊嚇得退後,鍾火麟卻高興得很,雙拳齊出就打。
要知道年輕人本來就熱血方剛容易衝動,而且他自恃學有武功兼之有靠山,所以氣勢凌人,最主要的是酒意上涌,令他特別興奮,早就想大打一場了。
喝酒這事兒,最怕是到將醉未醉的時候。這時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起了極大的變化,不但神智受到影響,同時也變得力大無窮。
鍾火麟一身牛勁拳法有成,那兩個傢伙剛剛衝上,其中一個人便被他一腿踹飛。另一人大驚,雙拳輪番擊打過去,鍾火麟擋開幾下,看準了空檔一招“推掌”回擊,正中胸膛,也把他打得倒飛一邊。
這下可糟糕了,周圍的人一陣喧鬧,健哥大喝一聲:“兄弟們,上!”他身爲大哥,手下真不少,只見人影晃動伴着吆喝助威,五六個人齊齊撲上。
鍾火麟“哦”地長叫一聲,轉身就朝大廳中央奔跑。他的速度快身手靈活,踩着桌子左跳右閃,不一會兒就把幾個人拉散。
有個穿紅衣服的人追得最近,當然最危險。鍾火麟突然轉身連出幾拳,已把他打得鼻血長流、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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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操起椅子砸來,鍾火麟眼神一掃,看準了一腳橫踢而出……
“噗!”
“嘭!”
椅子砸在鍾火麟的背上,力道沉重。鍾火麟瞬間就痛不可當,但他忍痛反擊一腳踢出,那人就被踢得當場倒地不起。
“上!”
“幹掉他!”
“這邊……”很多人大嚷大喊,圍上去追打。
顧客們早已迴避躲在四周,貼近牆壁觀望。廂房裡邊的人也走出來,擠成一堆。大廳亂成一團,鍾火麟穿梭其中看似得心應手,拳打腳踢。看場的人來了一個再來一個,估計有十餘人,卻居然沒能把他制服,還傷了好多個。
健哥瞧得冷汗直冒,雙拳攥得“咯咯”響。他身爲老大別無選擇,看準了鍾火麟的身影,猛然就撲去。
鍾火麟剛把一人打翻,跟着一腳踢向健哥。健哥舉起手臂擋開,回了一拳。一拳還沒打實另一拳又已打到。
鍾火麟心中一凜:“有點路數!”
健哥的姿勢明顯是西洋拳法,左右雙拳護在下巴邊,拳頭一勾一勾地擊出,很有架勢,看來是正式學過幾招的。
要在平時,鍾火麟當然不把這幾招放在眼裡,但現在四面楚歌,就這麼稍微拖了一下,兩三個人就已衝到。他大驚,跨步側身就跑,擋開一個酒瓶子,躲過一條棍子,但背脊一痛,不知被什麼砸中。
這一砸不算要緊,不過敵人越圍越多,他一時抵擋不過來,頓時肩頭、小腹、背脊等地方接連受傷,痛得他又急又怒!
忽然他鑽進了桌子底,用力一託一掀,桌子橫掃一圈掃出空位。他的反應特強,於頃刻之間審時度勢,桌子扔出人也跟着衝出了包圍圈,但肩胛還是中了一棍,火辣辣地疼。
其實鍾火麟還不是高手,被那麼多人圍攻哪裡招架得住?形勢已進入兇險狀態。伍忠德和嚴文俊瞧得臉色都變了,卻無法上前幫忙。周圍有人在起鬨:“打死他……”
健哥大吼:“上!”
一羣打手齊齊叫喊,爭先恐後地撲上。有操警棍的,有操鐵管兒的,有拿着酒瓶的……眼看着鍾火麟又得被圍住,嚴文俊驚呼一聲,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哪知“霹靂嘭啷”一陣亂響,夾雜着慘叫罵娘聲,倒下了一地的人,而鍾火麟則威風凜凜地屹立着,雙眼放着兇光,手裡橫着一根黑色老長的傢伙。
衆人驚呆了。
健哥捂着流血的額頭,不敢再動。
十幾個打手怔怔站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然更加不敢亂動。
鍾火麟大聲咒罵:“烏龜王八蛋,讓你們試試老子的厲害!”手臂一揮,發出“呼呼”的聲音。
原來大廳正中有個小舞臺,平時有些歌手藝人表演助興,臺上自然有個麥克風鐵架,差不多一米六七長。鍾火麟衝上去掄起當作鐵棍,一掃幾掃頓時把那些打手掃倒。
莫家拳之中除了拳腳功夫之外,還有莫家棍法。當初莫士達在清朝亂世初期創始莫家拳術,其棍法用於衝鋒陷陣,威力之大可見一斑。鍾火麟一棍在手更增勇猛,這些只是在街頭打架的混混,怎能與之匹敵?
鍾火麟上前幾步,十幾人便退後幾步,形勢急速逆轉。鍾火麟高興得很,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孬種,有本事的來!”他挺直了胸膛擺出了架勢,一副征戰沙場的將軍樣,果然很拉風。旁觀中不少人已經暗暗震撼,暗暗佩服。
健哥咬牙切齒地說:“算你狠,看你能狠多久!”
鍾火麟心中一慌,想:“對呀,打得了這批人,打不
了下批人,全打光了也打不了警察。哎呀,我太沖動了,開夜總會的老闆肯定有大後臺,我怎麼能和他比較呢?”他出了一身汗,酒意醒了幾分,越想越亂,越想越準備開溜了。
他勉強大笑幾聲,說:“今晚就這樣,恕不奉陪!”朝嚴文俊和伍忠德打個眼色,腳步朝門口移動。
健哥大喝:“想走?沒那麼容易!”
鍾火麟揚揚手中的鐵架,“怎樣!你來呀!”
健哥一臉的猙獰,嘶吼:“讓你走得出這個門口,也走不出停車場,走得出停車場,也別想走出本市!”
鍾火麟心知他說的實情,說:“我們打和,好不好?”口氣已經軟了。
健哥的口氣卻陡然硬了,一咬牙又吼:“兄弟們,操傢伙!”那些人一聽,有人便朝櫃檯奔去,估計是要出刀子了。
鍾火麟也咬牙,想:“一不做二不休,先過了這關再說,等下再找曾助理撐腰。”手中鐵架開路,當先向門口直衝,伍忠德和嚴文俊從人羣邊繞着牆壁跟去。
健哥正要追上,忽然大門“嘭”地打開,四五個人一起走進來。本來走在最後的一人大步走上前面,凸着肚子一挺,很有氣勢。健哥一見頓時大喊:“老闆……”
鍾火麟一驚停住,心中更慌。
來人五短身材,四十多歲,有些禿頭,有些肥胖,臉上表情冷峻雙眼精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人物。他就是夜總會的老闆,也是李龍一的兄弟,名叫林福生。
鍾火麟知道走不了了,朝伍忠德打個眼色。伍忠德會意,正要打電話給曾思源,但幾個看場的已經走過去,把他和嚴文俊也控制住。
鍾火麟急了,大喝:“不關他們的事。”
林福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沉聲說:“好小子真有種!哪兒的?”
鍾火麟心知不亮名號是不行了,便大聲說:“龍騰!”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驚疑地看着他。林福生想:“龍哥的人?龍哥身邊幾時有這麼一個猛將,我居然不知道?”當初鍾火麟救出李鳳一,林福生等只是知道這件事而已,倒沒有見過他本人。
健哥冷笑說:“龍騰?企業那麼大,你當自己是誰呀?”
鍾火麟也冷笑說:“我是李老闆的人,曾助理是我大哥。”
健哥一驚,不方便說話了,瞧着林福生。
林福生臉色不動,心中暗暗惱怒,說:“既然是自己人,爲什麼來搞我的場子?”
鍾火麟暗呼不妙,想不到這老闆居然是李龍一的兄弟,糟糕。他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說不出話來。
林福生怒哼一聲,轉身就走。健哥看着鍾火麟大喝:“還愣着幹嘛?還想打?”鍾火麟丟下鐵架,唯有乖乖地跟着走。
林福生的辦公室自然是很大很寬敞的,十幾個人在裡邊也不覺得擠。林福生了解了情況,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喝:“哼,你囂張得很!”話音剛落,鍾火麟還沒來得及道歉,旁邊幾個人忽然齊齊圍上去,按住他就打!
“啊!”鍾火麟吃痛大驚,無奈根本反抗不了,唯有抱着頭蜷縮着身體,任由拳打腳踢。
這一頓暴打持續了兩分鐘,直到鍾火麟無力招架癱軟爲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