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最好,當小叔子的別光耍嘴就行。小說555”叔嫂倆人正你一言我一語逗嘴的時候,蓋三縣風急火燎地推門進來了。
“我爹,咋樣?沒事吧?”蓋三縣一見是樑紅醫師,當即也親得一家人似的,抓住她的手連說,“嫂子,讓您費心了,不會有啥事吧?”蓋三縣說着就去摸了摸老爹的額頭,順手把衣領衣釦錯亂的地方理順歸置了一下。老爹一身油漬麻花的羊倌裝束很讓她臉上發燒。然而有什麼法子呢,給他買狐皮大衣、鴨絨棉褲他都捨不得穿。這回進了城就不能再由他老人家任性固執了,得剃鬚刮臉泡泡澡,舊衣服都扔了,徹底換一下行頭。
“就是個感冒發燒,說好就好了。大叔身子骨棒着呢!我給再看一*溫。”樑紅說着看了一下手錶,轉身去查體溫。
蓋老漢已經醒過來了,自己從胳肢窩下把體溫表掏了出來。樑紅拿過體溫表,凝眉看一看,高興地說:“沒事,退燒了。”
“有甚事?誰還沒有個頭痛腦熱!人生在世,大夢一場。小x說s屋5$5整?5理一覺睡好就過來了,睡不好就過去了。”蓋老漢說着就要翻身下牀。樑紅醫師還不放心,急忙把老漢按倒,用聽診器胸前兩肋聽聽敲敲反覆了幾遍,又把血壓脈博心電圖再查看了一遍。
樑紅醫師*綿潤的手翻過去倒過來的擺弄,讓蓋老漢覺得特舒服也特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經年累月也不洗個熱水澡,一天到晚羊羣羊圈鑽進鑽出,身上不會有啥好氣味,所以躺在這潔淨的急診室病牀上,便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捆起手腳剪毛抓絨的羊,而又不能和羊一樣“咩咩”哀叫,只是連聲嚷嚷:“我這把老骨頭摔打慣了,火來眼疾算個甚,快別讓我受這洋罪了。小說555日頭快偏西了,羊羔子們再不出坡就要餓瘋嘞。”
蓋三縣俯下身,貼着耳根說:“爹,有事沒事讓大夫仔細看看,晌午二哥在村裡就安排人替你放羊去了。安心看病,啥都不用惦記。”
護士給老漢做過皮試,樑紅醫師開了一組液還未下單。又通體查了一遍後,樑紅十分感嘆地說:“原準備給老人家輸幾天液,現在用不着了。七十歲年齡,三十九度高燒,兩支安痛定,半個多小時就搞定。人和人的抗病能力真是天上地下,差別太大了。大叔呀,您老人家肯定是長命百歲的老壽星。坐上紅梅老闆的‘寶馬’,回去想吃啥吃點啥,就等着享福吧!”
蓋老漢不會說“謝謝”這個詞,再有多大的感激之情也是用臉上的笑紋來表達。聽着樑醫師總管他叫大叔,峻山又管她叫大嫂,有點不明就裡的人際關係也就開始明白了,這菩薩模樣的女醫生怕就是喬家老大當兵轉業帶回來的媳婦?
蓋三縣一定要請樑紅醫師到酒店去吃飯,她再三不肯,並說下午還有院務會,必須參加。喬峻山只好圓場說:“嫂子也不是外人,改日再請也不算晚。”
走出急診室的時候,蓋老漢往日爬山越嶺的精氣神已經全部恢復起來,還是不減那種雄赳赳、氣昂昂擡腳要蹬倒山的老撅頭氣概。蓋三縣給吳布能打了電話,讓酒店準備幾樣適口的飯菜。仍舊讓爹坐喬峻山的長安之星先回酒店。她自己開上激情藍寶馬,緊忙着轉商場去了。
她的東方假日酒店從籌建到開業轉眼就兩年了,老爹壓根兒就連大門也沒進過。作爲夏河市餐飲娛樂業龍頭企業的董事長大老闆,老爹這一身羊倌的行頭實在大煞風景、大傷臉面。再說個人衛生也太不達標,雖說是親閨女不嫌爹髒,在山溝野道不顯得眼,可來到這金碧輝煌的大酒店裡,就有點劉姥姥走進大觀園的情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