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行李箱徑直進了臥室,掃了臥室一眼,最後又撩起牀單向牀下認真看了看。在某人的注視下將行李箱塞進了牀下。
“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放在那兒啊!”她不滿地指責着他這種非常不文明的行爲。不管怎樣,他也應該問一下主人的意見吧!他是不是太過自覺了一點兒啊!
她在內心咆哮着,雙手攥緊又鬆開,非常不滿地瞪着他。
“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離開我半步懂麼?”他態度強硬地說道,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沉吟了一會兒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我去衛生間的話,你可以保持適當的距離。”
安瑾初冷嗤了一聲,順便送了他一個白眼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這種招數使多了以後,並不能讓她覺得有什麼威力。
再說了,在她的心裡,現在兩人已經沒有什麼特別深的交集了,他怎麼想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他生氣了,貌似和自己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他看着她那副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沉着臉色咬牙對她說道:“如果你想讓你那位姦夫白白浪費心意的話,老子也無所謂……”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將那枚胸針拿了出來,在指尖把玩着,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枚胸針確實是挺漂亮的,看起來也應該不便宜吧……既然他能買一枚這樣的胸針,那應該不會介意買第二枚的吧。”
她的身子頓了頓,猛地轉過身,態度強硬地說道:“婁墨琛,你要是敢把它丟了,我就……我……”她怒目瞪着他,一腔怒火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一口老血硬生生地憋在了胸口,差點兒把她給憋死過去。
“你怎麼樣?”他的眼睛掃了一眼手裡的胸針,又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眼睛裡含着戲謔的神色,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稍縱即逝。
心裡卻非常鄙夷,如果不是被情況所逼的話,他纔不屑於拿這個破胸針呢!這個破胸針根本就配不上他的身份好嗎?直接將他的格調降到了低谷。
自己那枚鑽石胸針簡直就比這枚胸針強上一萬倍,本來是打算給她當生日禮物的,可惜啊……貌似某人沒有那個福氣。
安瑾初急切地看着他手裡的胸針,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
過了半晌後,她深呼吸了一下,將涌上來的血慢慢壓了回去。就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就算她不被婁墨琛氣死,也遲早得高血壓。
她向他攤了攤手,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帶着一身怒火離開了。
他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都收了回去,又恢復了以往那種冰山臉。
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兩人見面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算婁墨琛對她的行爲各種挑剔,但是不管他說什麼,安瑾初都置之不理,倒像是聽不見似的。
他自討沒趣後,也鬱鬱寡歡地回了臥室,到了吃飯的時候也被迫吃酒店裡的飯。
安瑾初的手機丟了,電腦早已放進了行李箱裡,又被壓在了牀底下。乾脆打開電視,窩在沙發裡瀏覽着電視節目。
偶爾還會讓服務生送一些點心和水果上來。反正又不花自己的錢,自己又不心疼。到了最後,乾脆專門挑那些貴的點。
婁墨琛在牀上翻來覆去得睡不着,腦海裡一直迴盪着“咱們離婚吧”這句話,而且還陷入了無限循環模式。還不停地回放着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
他乾脆坐了起來,眼
睛盯着前方,隱隱約約地聽到客廳有些響動,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後,揭開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牀。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門縫兒,向外面看了看。聲音正是從電視機裡發出來的。安瑾初正蓋着毯子躺在沙發上,也不知道睡了沒。
他低頭看了看錶,躊躇了一會兒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快到沙發旁邊的時候,還故意咳嗽了幾聲。見她沒有什麼動靜,慢慢湊了過去。
藉着電視機的亮光,看見她閉着雙眼,還發出稍微沉重的呼吸聲。
他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睡着的她沒有白天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卻也更讓人覺得心疼。
當這個詞從他腦海飄過的時候,他愣了愣。自己怎麼會覺得她心疼?這種婚內出軌的人值得心疼嗎?哼!
他很利索地轉過了身,餘光卻忍不住向她看去。看着她熟睡的樣子,心裡瞬間萌生了一個齷齪的想法,眼睛裡也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
他躡手躡腳地蹲在她身旁,一邊小心地觀察着他的神色,一邊輕輕地拉開她的衣領,仔細查看着皮膚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跡。
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的皮膚,他的手微微頓了頓,皺緊了眉。
這個可惡的女人好像發燒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動作輕柔地將她抱進了臥室裡。哼!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他這個正牌兒丈夫給她收拾爛攤子麼!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安瑾初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眼前出現一抹亮光,眉頭微微皺了皺,努力將粘在一起的眼皮睜開一條縫兒。隱隱約約看到牀邊坐了一個人,卻又看不清是誰。
“祁……”她喃喃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那個男人說道:“這位小姐只是發低燒,這幾天注意注意,按時吃藥,打點滴就可以了。”
婁墨琛看了她一眼,又皺了皺眉,凌厲的眼睛掃向那個醫生,臉上流露出不悅的神色。
“只是低燒?”他沉吟了一下,將這四個字拖得很長,撩起眼皮,眼睛盯着那個醫生,“低燒也是生病,難道醫生覺得發燒是件小事嗎?嗯?”
醫生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差一點就擡手去擦額頭的虛汗。
“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眼巴巴地看着婁墨琛,說話時的語氣都有些發虛,底氣嚴重不足。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婁墨琛就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冷聲說道:“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每天記得按時來給她打點滴就好。”
他一邊說着,一邊向牀邊走去,一臉冷漠的神情。
那個醫生身子頓了頓,回過神兒來後,忙轉身出去了。
婁墨琛冷嗤了一聲,用餘光掃了他一眼後,又將目光放到了安瑾初的臉上。也不知道她是生病的緣故,還是太累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也沒有醒過來。
難道她是在裝睡?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向她的臉前湊了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表情。他慢慢將手擡了起來,正準備放在她臉上的時候,又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淚來,眉毛微微皺着,臉上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抿了抿嘴脣,將手收了回去,心裡掠過一抹複雜的感覺,心也堵得慌。安瑾初輕輕咳嗽了幾聲,將他的思緒也打亂了。
靠!老子憑什麼要心疼她!她已經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活
該她生病!他冷哼了一聲,仰面躺在牀上,眼睛瞪着天花板,餘光卻不自覺地向她那裡瞥去,腦子裡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他索性關了牀頭燈,給她一個冷冰冰的背,眯着眼睛裝睡。管他呢!眼不見心不煩,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以後吧,自己纔不會因爲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浪費自己的精力呢。
安瑾初慢慢睜開眼睛看着他的背,由於處於暗處,看不清她的神色。
“喂!起牀啦!”一大早的,婁墨琛就在她的耳邊咋咋呼呼地叫着,眼睛裡還透着些許不耐煩的神色。
她皺了皺眉,睫毛動了動,過了一會兒後,又什麼動靜都沒了。
他強忍着想要一把掀開被子的衝動,冷嗤了一聲後,譏諷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因爲不想吃藥才裝睡的!就算你不想吃藥我也不會餵你的!不過……用幾顆藥去換一枚胸針應該是很划算的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她的表情。見她皺起了眉,心裡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果然,她還是放不下那個姦夫!他在心裡氣得牙癢癢,但是臉上仍然保持了那副雷打不動的冰冷的神色。
她慢慢睜開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可能是生病的緣故,眼睛有點兒浮腫,還蒙了一層水霧,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他大步走了過來,雖然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但是動作卻很輕柔地將她扶了起來,將一碗麪塞進她的手裡。
本來想要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做長壽麪來着,她卻和別的男人幽會!不過並不妨礙自己給她做面。因爲他可不想讓他的新技能荒廢,更重要的是,這只是他計劃的第一步而已。
“我不餓。”安瑾初將碗放在牀頭櫃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一張小臉兒變得蒼白如紙,就連嘴脣也有點兒泛白。
婁墨琛愣了一下,幾秒後,一股火竄了上來,凌厲的眼睛裡帶着些許怒氣。轉眼之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那抹怒火被戲謔的神色取而代之,一口大白牙卻被他咬得嘎吱響。
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敢拒絕自己的面,也太不識好歹了吧!不過不要緊,自己有一萬種辦法能讓她乖乖吃麪。而他,會在這一萬種辦法中挑一個最能噁心到她的方法。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掃了那碗麪一眼,眼睛裡滑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不想吃?”他端着面在她身旁坐下,挑了挑眉,戲謔地說道,“應該是不想自己動手吃吧?”一邊說着,還一邊給了她一個曖昧到能讓她吐的小眼神兒,“你這是想要我餵你嗎?”
安瑾初擰眉看着他,那顆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小心臟又裂開了一條縫兒。她冷眼掃過那碗麪,面無表情地說道:“是我不餓,我不需要……”
還不等她說完,就被婁墨琛凌厲的聲音打斷了。
“是自己吃……還是讓我喂?!二選一!”他說話態度異常強硬,不容置疑。犀利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瞬間將她那顆心折磨得灰飛煙滅。
她皺着眉,瞥了面一眼,臉上還帶着很嫌棄的表情,緊緊咬着嘴脣。
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了,而且從這碗麪的賣相來看,很可能是他自己做的面,那他會不會趁機在面裡給自己下毒?
她微微擡了擡眼睛,猶疑地看着他,又面色糾結地將目光移到了那碗麪上。
面啊,面啊,請你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你是不是一碗有毒的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