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雅猛地一個激靈,纖細的身子明顯晃了一下。
視線落在不遠處,鐵架上烤得滋滋作響的一拍金黃色的烤翅,緊張的解釋,“想——想——雞翅要不要加孜然粉——”
“嗯。”冷澤天眉梢微挑,神色微妙的變了幾分,徑直坐下,一雙長直的大長腿慵懶的搭在沙灘凳上。
指節分明的手指,扯了扯白色的襯衣領,露出性感的鎖骨,危險,又誘人。
他想起早上四點餓肚子,喊着要吃bbq這件事。
其實,他並不是讓米小雅親自做。
而是,習慣了被人伺候,隨便一喝,便有僕人做好一切,畢恭畢敬的送上來。
他一邊打量着女人,一邊面帶嫌棄的嚐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這滋味竟然挺不錯。
微微焦黃的雞翅烤的外酥裡嫩,不肥不膩。
一口咬下去,鮮嫩的醬汁四溢,令人一口都捨不得浪費。
蜂蜜的清甜和燒烤的麻辣完美的結合,堪稱極品美味!
“味道怎麼樣?”米小雅試探性的問,其實,這是她第一次做燒烤,根本沒什麼信心。
好在是冷澤天這個大人物想吃的,所以材料送的特別齊全,還都是最好的調料和食材。
米小雅就把能用的全部都用上,本着不要烤糊的原則,忙乎了一上午。
期間,她還偷偷嚐了幾口,覺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冷澤天這個極其挑剔的人滿意。
她忐忑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一時間,將剛剛的失落情緒早拋到九霄雲外。
“湊合。”冷澤天倨傲的冷哼一聲,嘴巴卻沒閒着,心滿意足的繼續吃。
米小雅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偷偷的呼出一口長氣。
“過來。”磁性的嗓音帶着命令的語氣。
某人狂風捲殘雲一般,將桌子上烤好的bbq全部消滅了個乾淨。
長長的睫毛掩住心滿意足的眼神,手指衝着女人勾了勾,“快點。”
米小雅臉色微紅,想起昨天他讓她坐在身上的荒唐,心跳如雷。
不情願的咬着脣,遲疑了一秒後,還是走了過去。
冷澤天長臂一勾,將小雅較小柔軟的腰身環繞的密不透風。
他倏地靠近,英俊的側臉貼着她滾燙的臉頰,潤溼溫熱的舌尖在她如玉的小巧耳垂上,輕輕滑過。
“記住,沒人有權利傷害你,包括你自己。”
沙啞的嗓音是他一向的狂傲,霸氣,令人心神巨震。
米小雅像是被電流擊中,身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或者說,他全部都知道!
不管是她被顧子喬擄去參加顧家的鴻門宴,還是葉嘉瑩派人對她下藥,還是——
顧風湛約她在老地方的等候的事情——
米小雅呼吸都變得艱難,身體被撩撥的火熱,心卻恐懼得如墜冰窖。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敏感遊走,冰火兩重天。
她咬脣,情不自禁的悶哼一聲,跟着羞紅了臉。
丫的混蛋!
欺負她最狠的,明明就是他!
冷澤天看到米小雅白皙到透明的肌膚上,那雙墨玉的瞳裡滿是驚慌,長長卷起的睫毛顫抖着,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如果沒弄錯,他剛剛明明說的是“曖昧情話”吧。
換做對其他女人說,那些女人還不瘋狂的撲上來。
怎麼換了米小雅,就跟一幅要殺她的驚恐表情!
他又不吃人!
不對,他現在的確非常想“吃”了她!
“你在怕什麼?”冷澤天眉頭深鎖,極其不爽。
想他堂堂冷氏財團第一掌權人,有多少富家千金爲他要死要活,偏偏這個米小雅對他除了嫌棄,就是恐懼。
丟人!
忒丟人。
“……”米小雅答不出話,更不敢直視那雙妖孽危險的眼睛。
她逃一般的偏過頭,目光望向露臺下的大片沙灘。
誰料,居然看見了身姿如松柏的顧風湛!
堅毅棱角分明的臉,神情複雜。
痛苦,掙扎,深情,深深的懊悔。
熟悉的堅強眼神,此時糾結彷徨得甚至變得極其可憐,像是海中即將窒息的溺水者,下一秒便要失去生命。
天啊!
一定是花眼了!
米小雅震驚得大腦一片空白,還在冷澤天懷裡的身體,頓時僵硬如冰塊。
遮擋太陽的外衫不知何時已經被冷澤天褪到了纖細的腰上,露在外面的雙肩和背上,紅如桃花的問痕曖昧得刺眼。
她整個人坐在他雙腿上,親密的嚴絲合縫,引人遐想。
她和冷澤天此時曖昧的姿勢,落在顧風湛的眼裡,該是多麼不堪又及情四射的一幕!
米小雅血液倒流,有種天塌下來的痛苦感覺。
第一反應就是拼命逃離,可是腰間的雙手卻有力的握住了她的身體。
“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自己主動?”沙啞磁性的聲音,宛若地獄裡魔神的蠱惑,把人的身心全部魂魄都勾了去。
深藍色神秘魅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刺透她的靈魂,讓她無處逃避。
“讓我走。”米小雅卻是痛苦的偏過頭,臉滾燙的幾乎可以着火,聲音幾乎是哀求的哽咽,“至少不是在這裡——”
冷澤天察覺她的異樣,順着朝陽臺下看過去,正好對上顧風湛那雙破碎掙扎的眼睛。
呵,怪不得。
女人,你如今的反應,是表示還在乎那個男人?
眼神瞬間沉下去,銳利寒冷。
所以,你心裡還有那個放棄過你的顧風湛?
蠢貨!老子剛纔的話都白說了!
除了本少爺,這世界上,不允許任何人讓你傷心。
包括,你!自!己!
“走!”冷澤天雙臂展開,老鷹抓小雞一樣,將懷中愣神的米小雅往背上一丟,直接扛下樓。
米小雅一臉斯巴達,滿頭黑線亂竄。
天啊嚕,這貨該不會又野性大發了吧。
就算她已經和顧風湛沒什麼,但讓顧風湛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被男人扛進房間,她一顆心臟光想想也受不了。
露臺上的門砰得一聲關上,將外面的一切隔絕,包括顧風湛那雙如泣如訴,令人不忍繼續刺痛的雙眼。
“你心虛什麼?”冷澤天忽然側身低頭,冷峻非常的帥氣面孔,帶着一絲危險的迷離,猝不及防的靠近。
熱騰騰的氣息,獨屬於他的危險味道迎面壓迫而來,米小雅被他鐵一般的雙臂困得呼吸艱難。
冷澤天那個時候還不懂,有時候,愛便是情不自禁的去心疼一個陷入絕境的她。
無關救贖,無關恩義,
大約,不過是因爲遇見的時機,恰好在最狼狽的時期。
然後,一個同樣歷經黑暗的人,讀出另一個人滿目瘡痍裡的瑰麗靈魂,
於是,便如獲至寶的捧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