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公園,長長的林蔭道上細雨霏霏,冷澤天和顧子喬並肩走在長廊上,任由細雨打溼肩背。空氣裡彌散着淡淡的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遠處的草坪一片蔥翠,是初夏的景。
“冷少,你們去香港又轉三亞這一趟發生了什麼事情?查清楚那玉的來源了嗎?還有,她——想起來什麼沒有?”顧子喬問,他肚子裡有一大堆的問號。最想問的是,冷澤天是不是已經和白小雅和好如初了,不然冷澤天一貫冷冰冰的態度,怎麼和原來有了明顯的不同。如果白小雅記憶真的全部恢復,那麼其他問題都不是大問題,只要全家人團聚,任何大風大浪都不是事。
冷澤天睨他一眼,這麼多問題,顧子喬是變成了十萬個爲什麼。
冷澤天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這段時間,那個臭小子怎麼樣?”
顧子喬臉上浮現起自豪的神情,笑容洋溢,“瑾瑜很好,這次考試應該是十拿九穩。”
冷澤天點頭,對此他一點也不意外,他繼續問,“他還在提找媽咪的事情嗎?”
顧子喬臉色微變,想到冷瑾瑜給他看過的那張照片,手心就開始不自覺的發汗,他還沒有在冷澤天的面前隱瞞過什麼事。但是說話算話,這個秘密他還是可以保守的。
“那個孩子你也知道,從不是輕易說放棄的人。冷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次去香港,有收穫嗎?”顧子喬追問,掩住眼底的緊張。
“玉的事情背後是宮陌在搗鬼,但是那塊玉,應該和小雅的身世脫不開干係。我已經讓厲雲澤繼續去調查。”冷澤天眸光深沉,提到宮陌,他的俊臉上便覆上一層看不透的複雜。就在二十分鐘前,他又接到了宮陌的“示好電話”,他正式提出邀請他和白小雅在z市見面面談,並特別強調會帶上笑笑一起,具體見面時間還沒有定,他在等冷澤天的回覆。
冷澤天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覆,而是準備等白小雅回來,見過冷瑾瑜後,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她。
這三年時間,冷瑾瑜那個孩子也等得太辛苦!
顧子喬面色也凝重下來,憤怒的捏拳,“又是宮陌!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冷澤天雙眸微眯,“這次,我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我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遠處傳來,如雨落碧湖,清靈,動人,又有種獨有的桀驁從容,令人心神一凜。
冷澤天心臟動了一下,似乎已經意識到什麼,他緩緩轉過身去。
顧子喬更是好奇的探出半個身子去看。
雨簾裡,出現一個撐着一把黑傘的女子緩步走近,她穿着氣場十足的綁帶高跟鞋,長長的黑裙剛好到腳踝,傘柄處是白皙的手臂,纖細的素手,還沒能看到面容,卻已經被她的特有的氣質震懾。
“白小雅?”顧子喬吃驚的開口,眼前的女子顯然和之前他在北京見到過的那個更加不一樣。
冷澤天則瞬也不瞬的望向她,這個女人出去逛了這麼久,就纔買了這麼一雙鞋,一條裙子,也太爲他省錢。而且,他非常不喜歡這把傘,這麼大的傘面,遮住她的臉,讓他看不見她。這種破設計,可以直接扔了。
“女人,過來。”冷澤天說,想要保持一貫的冷酷,可言語裡還是泄露了滿滿的寵溺情緒。
白小雅莞爾,把傘傾斜,終於露出“真面目”,修長白皙的脖頸,搭配上細細的一根黑色手編繩,上面掛着的正是那一塊她母親傳給她的血玉戒指。滴血一般的紅,映着黑色神秘的手編繩,簡約,優雅,神秘,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具有張力的美。
“那玉——”顧子喬瞠目結舌,他記得厲雲澤打電話來說過,那塊不祥的血玉被冷澤天強行換走了,怎麼又到了白小雅那裡。
冷澤天也愣了一瞬,隨即想到某人某夜沒羞沒臊的“反攻”,頓時想通其中關節。該死的女人,一定是那個時候拿走的血玉!
他正要發作,可等黑傘完全拿開,冷澤天不由得看得怔住。
眼前的女子沒有了及腰的如瀑長髮,而是剪短成了齊耳短髮,長睫閃動,眼眸如點漆,一貫素淨的白皙面龐破天荒的化了口紅,美得張揚又震撼。
“冷先生,喜歡嗎?”白小雅扔掉傘,莞爾淺笑,在他的面前俏皮的轉了個圈,短髮,黑裙,高跟鞋,纖細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她像是落入人間的精靈,找到了遺落的翅膀,似乎下一秒就能飛起來。
“”冷澤天無法形容此刻他的感覺。如果說那晚在船上,他真正感受到了他的往日是做了黃粱夢,白流蘇是她,米小雅也是她。那麼現在冷澤天幾乎可以確定了,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靈魂,原來他愛的本就是一個人。
這纔是真正完整的她!
“看夠了嗎?看好了,我們就去見兒子,我還給他準備了見面禮。”白小雅笑着說,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笑得愈發神秘。
“過來。”冷澤天再次冷冷的說。
白小雅忽然想到他的眼疾,心裡頓時軟下來,老實的走過去,踮起腳尖,湊到他的鼻尖,“這樣?”
“再近點。”冷澤天哼哼,女人別以爲賣點乖,他就能原諒她把血玉偷回去這件事。
“這樣?”白小雅眨眨眼睛,眼睫幾乎要掃在他的面頰上。
“這樣。”冷澤天倏地低頭,勾住她的脣吻了上去。
“喂!有人在”白小雅的臉倏地紅透,可此時根本沒辦法逃得開。
顧子喬扶額,老實的轉過身去。臥槽!又來虐狗!怪不得冷澤天說他看到後自然知道答案,這倆超級無比膩歪的冷氏情侶又回來了啊!
可是爲什麼他還是還那麼高興呢,高興到眼眶都微微的泛紅。
撒狗糧就撒狗糧吧,畢竟隔了三年了都,他還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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