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澤天的臉色更冷,陰寒的肅殺之氣在周身凝聚,眼睛裡是異常冷冽的殘酷氣息。
他此刻,徹底明白。
冷禹城那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用那把鑰匙,引他來這個廢棄的玻璃廠的真正目的!
因爲,就在十多前的這裡。
他那溫柔的母親,就是在眼前這塊空曠的水泥地,被七八個骯髒低賤的男人輪流侵犯!
那醜惡猙獰令人絕望窒息的一幕,冷澤天到死都不會忘記!
眼神,越發殘酷。
他的周身的殺意,幾欲鋪天蓋地的蔓延!
冷禹城,你怎麼敢?!
是什麼給了你,可以提起當年那件事的勇氣?!
是冷澤天這些年的隱忍,讓冷禹城覺得他已經徹底的淪爲被人利用的工具了嗎!
是冷禹城拿準了他,沒有膽量放棄現有的一切,就離開冷氏財團?!
還是冷禹城以爲,他真的愚蠢到,完全不知道他母親當年被凌辱的真相?!
夜色下,冷澤天緩緩眯起那雙邪氣森然的眼,
陰暗的光影裡,佈滿嗜血,陰鷙,肆虐,狂暴……
角落裡,米小雅看的觸目驚心,眼前的一切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論是米小琴被冷氏的人綁架,還是從這個叫做安伯的人口裡說出的冷澤天母親的驚天秘密,都足以讓她震驚得說不出話。
可是——
冷澤天的母親,當年到底遭遇了什麼不幸?
什麼可怕的經歷會成爲這個安伯的把柄,甚至能夠拿捏那樣一個狂傲霸氣的冷澤天,讓他陷入如此恐怖的沉默中?!
米小雅內心,隱隱不安。
晦暗光線下,冷澤天高大又熟悉的背影,在這一刻看來,顯得格外的孤獨。
她第一次真正覺得,冷澤天並非是個毫無感情,無所不能的魔王。
他的弱點,
讓她認識到,再叱吒風雲,縱橫商業之王的冷澤天,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弱點,有感情的人!
一個活生生,也會受到傷害的人……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米小雅生出一種揪心的好奇心。
她非常想知道,冷澤天的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少爺!”
安伯繼續火上澆油的說着,
“如果你母親不是太愛錢,哪怕原來的出身是陪酒女,老爺也會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或許,現在早就成爲冷氏董事長的夫人,有地位,有身份。”
“可惜,你母親實在目光短淺,爲了五百萬就背叛老爺賣身給其他人,最後,落得精神失常的下場……”
米小雅聽得呼吸一窒,血液都瞬間凝固了,大腦是一片嗡嗡的響,一顆心像是被烈火在焚燒。
好難受,好難受——
原來冷澤天的背後,竟然揹負着如此大的痛楚。
所以,他的黑暗,陰冷,並非是天生如此,而是被人活生生的逼成這樣的嗎!
到底是怎麼樣的父親,纔會允許讓人那這種戳心的往事來對付親生兒子!
安伯刺耳的話語,繼續在空蕩的房間內迴盪。
字!字!誅!心!
然而,冷澤天的臉上卻冷靜下來,變得沒有多一絲的表情波動。
深邃的眼光,如看不見底的危險泥沼,有種深不可測的危險遍佈。
安伯被他看得遍體生寒,卻更用力的把話說的更刺耳,“大少爺,你別怪安伯說話太過直接難聽。”
“安伯都是爲了你好,你太年輕,不懂米小雅那樣的女人,她就像這個米小琴一樣,爲了錢,什麼都願意賣的!”
“你知道,我是從哪裡把米小琴弄來的嗎?”
安伯笑起來,“我是在一家小公司的開業酒會上,只花了一萬六,就把她帶走的。”
“沒有人逼迫,她是自願的。”
安伯越說越激動,拿着手槍的手,帶有侮辱性的挑開身側米小琴的上衣。
昏迷中的米小琴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半個潔白的胸膛此時露在外面,只能任由人欺辱。
安伯此時的眼神有幾分猥瑣,他充滿嘲諷的說,“你看!就像米小雅的妹妹一樣,一旦賣身,就只有任人玩弄的份。”
此話一落,米小雅臉色刷的一白,內心裡全是苦澀,痛苦的連呼吸都艱難。
或許,米小雅是爲了查清當年離奇失憶的真相,還有那個孩子,才決定留在冷澤天身邊的。
但是——
她的的確確是被“程婉蓉”賣掉的。
這樣一個任由冷澤天“凌辱”的她,如果被泉下的媽媽知道,會不會恨她?
米小雅心裡一抽一抽的疼,蒼白的臉埋入了陰影當中,方纔在暴雨裡的無助絕望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閉嘴!”
冷澤天暴喝出聲,惡魔般的瞳眸裡,爆發的是一股駭人的狠厲!
“你再敢說她一個字的壞話,我拔了你的舌頭!”
磁性的聲音震得耳膜都發抖,角落陰影裡的米小雅驚的說不出話。
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原來,冷澤天竟在背後這樣全力維護她。
米小雅的耳根微微滾燙,想起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你記住,從現在起,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人是我的。”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然而,有人若想欺負我的人,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
安伯更是一臉驚愕,他萬萬沒想到冷澤天竟然對米小雅這三個字的反應這麼大。
他剛剛故意說了那麼多關於冷澤天母親的話,冷澤天都能夠隱忍住情緒,可是當提到米小雅的時候,卻就忍不住了?!
這不和常理!
還是,被老爺猜中了?!
年輕氣盛的冷澤天果然被美色所蠱惑,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理智!
安伯重重嘆口氣,強行裝着膽子繼續說,“大少爺,就算你不再不想聽,我還是要勸勸你不要意氣用事。”
“女人多的是,你想要的話,家世好,學歷高的白富美什麼類型的沒有,就憑你的身份,閉着眼睛隨便挑!但是米小雅姐妹這種只要價錢合適,就去賣的ji女……”
砰——!
冷澤天微微側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指節分明的手倏地翻轉,一道銳利逼人的冷光如離開弦的利箭,卷着獵獵寒風便刺向安伯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