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霍凱忽然出聲,妖孽立體的俊臉覆上一層凝重的強硬,氣場不知何時已然完全改變,幽深的眼睛裡是一道寒冷的光束,足以貫穿人心。
厲雲澤警惕的皺眉,已經沒有時間了,這個時候霍凱別再鬧騰什麼幺蛾子。這個男人看似花心灑脫,實際上根本就是個一根筋的癡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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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只要事關白流蘇,霍凱就是失去理智,上上次他臨時改變主意,開着摩托車擅自帶着米小雅去了酒店,這一次又是他把米小雅帶到顧家,纔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顧子喬不能去!”霍凱冷冷的說,聲音是沒有商量的堅決。
“老大——”羅子山無奈又緊張的喊出聲,很少顯露情緒的黝黑的臉露出了焦灼的神情。他擔心,如果霍凱還在乎是誰先找到白流蘇,強硬的不同意借炸彈,那麼一切都玩完。以他現在的權限,就算回到警局,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湊齊足夠炸開人工湖的炸彈。
“霍凱,爲什麼我不能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顧子喬更是急紅了眼,一想到可愛的小萌包現在危在旦夕,他恨不得立馬飛到他身邊。顧子喬瞬間就下了決心,要是霍凱真爲了私慾想要攔着他給冷澤天製造混亂,他就是拼了命也絕對不會讓霍凱得逞。
厲雲澤一言不發,可是攥緊的拳頭已經充分表明了他的立場,時刻準備着和霍凱大幹一架!
敵意,鋪天蓋地的從眼前的三個男人身上同時強烈的散發出來,哪怕氣場截然不同,但是同樣的決絕的敵意足以毀天滅地,強大到令人窒息。
霍凱的心裡極其的不舒服,他一個字都沒有說,不管是羅子山還是厲雲澤,一個個看他都像是看殺父仇人。他完全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三個人這樣不信任他的爲人。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救瑾瑜這件事不能由着顧子喬幹。小萌包是他的乾兒子,他出了事情,怎麼都應該是霍凱豁出命去救。
而且顧子喬家裡一堆事不說,手上沒人又沒錢,根本不一定能夠請得到厲雲澤說的那個專家去就診,如果耽誤了小萌包的病情,他就是死一萬次也彌補不回來這個天大的過失。
所以必須霍凱親自去!
他還想說的是,白流蘇這邊是他錯了!當初白流蘇最風光的時候,就不要他,現在白流蘇還被他害得陷入危險,更加不會要他。況且白爺的個性,他最清楚,白流蘇已經在房間裡聽見了他和程溫嵐的談話,知道他動了私心想要留下她,心底不知道把他碾死了多少遍。
他徹底想通了,一切就按厲雲澤的辦法做,讓冷澤天去救她,給她最好的歸宿。
那是他們一家人的事情,他——
只是一個外人。
然而,霍凱一看到這些被他當成兄弟的人一個個防賊一樣帶着敵意的面孔,這些話全部都變成燒的赤紅的烙鐵,全部被霍凱一鼓作氣吞進了肚子裡,火辣辣的痛得他眼睛發澀。
他不爽到極點,到嘴邊的話tmd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老子什麼都不想幹!”霍凱冷冷吼道,手指快速的在皮帶上一轉,重重的把外套直接摔在地上,火冒三丈的離開。說再多都沒有用,他索性把事情做出來讓這三個蠢貨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厲雲澤三個人無語至極,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幹什麼,三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霍凱騎着摩托車風馳電掣的離開,一時間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厲雲澤臉色一凜,不知道就索性不猜,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只要霍凱不添亂,就可以。他皺眉說,“開始行動!”
“我現在就去瑾瑜那裡。”顧子喬即刻應聲,打起精神說。
羅子山的臉上卻露出爲難的神色,“他一走,我這邊還真的不太好辦啊。”
“爲什麼?”厲雲澤焦急的問,炸開人工湖已經是唯一的一條能夠衝進去幫冷澤天的法子,借炸彈這條路要是沒了,哪怕厲雲澤臨時製造簡易的水下炸彈也至少需要半個小時以上。時間已經猶如性命一般緊迫,分秒必爭的情況下,他不願意冒任何更多的危險。
“你以爲炸彈是白開水呢,說借就借!那可需要最高權限批准,就算是特警部隊遇到一級緊急情況,也必須通過審批!”羅子山急地跳腳又嘆氣,指着地上霍凱脫掉的外套,鬱悶的說,“沒有他蓋章,我根本沒有辦法借得到你要的東西。”
厲雲澤的臉此時比羅子山的更黑,現在才說這個,早知道他就是掐住霍凱也不會讓他眼睜睜的在面前走掉!
“這是什麼?”顧子喬蹲下身子,撩開霍凱的衣服外套,從裡面扒拉出一把黑色的手槍。他目瞪口呆的把槍從地上撿起來,放在手心裡一臉驚詫不解,“霍凱就這麼把槍和衣服一起丟了?!”
“不可能!那絕對不會是我老大的槍,你們不知道槍對他來說是不僅僅是武器,更是關鍵時刻保命的兄弟,他睡覺的時候,槍都不離身的。”羅子山連連搖頭,認定那絕對不會是霍凱的槍,很有可能是他用的別人的槍。
“那這把槍怎麼辦。”顧子喬把槍放在手裡掂量一下,發現沉甸甸的格外重。
羅子山湊上前,眼睛一下子瞪得比銅鈴還大,嘴巴也張開,震驚的抓過槍,放在手裡翻來覆去的去看,“不可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他連說三個不可能,厲雲澤都聽不下去。
“不要管這個槍是誰的!羅子山你要不要幫忙去找製造炸彈的材料!”厲雲澤心急如焚的催促。
羅子山的臉上還保持着目瞪口呆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是聲音明顯比剛纔的鎮定了千萬倍,他手指嫺熟的在手槍的子彈夾一捏,嘎達一聲,彈匣就順利的彈出來。
“那個——不需要頭疼炸彈的問題了。”羅子山把彈匣內一個精妙無比的機關打開,從裡面小心翼翼的夾出一個印章。
他激動得吞了吞口水,一字一頓的說,“老大他把審批印章專門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