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正門,是繞山跑步道旁一片蔥鬱的綠樹叢中掩映着一組紅牆紅瓦的洋樓建築,整棟紅樓,氣勢莊嚴肅穆。而延展的門廊,蜿蜒而安靜,彷彿一段連接民國與現代的長橋,把舊時光糅合成獨一無二的色調。
楚秋秋和王夢瑤一大一小,拎着一個行李箱小心翼翼的走在鵝卵石鋪成的林蔭小道上,朝着彭家的紅樓前進。今日是母親節,爲了響應節日,王夢瑤細心的買了一大束粉色的康乃馨,捧着花束襯得本就漂亮的鵝蛋臉越發清麗脫俗,不笑的時候,活脫脫像是少女時候的劉亦菲。
楚秋秋把張揚的粉色頭髮紮成了秀氣的花苞頭,很收斂的買了一套格子裙穿起來,裝淑女。不過因爲時間太趕,她還沒有來得及把染成綠色的花式指甲卸掉,所以一本正經的樣子配着綠指甲,總有種不倫不類的怪異感覺。
“秋秋姐,我想把頭髮紮起來”王夢瑤因爲緊張出了不少的汗,細細的汗把白色的裙子後背都浸得有點溼,加上長頭髮披在身後,就更熱了。
“不行!”楚秋秋低下頭,小聲在王夢瑤耳邊說,“傻丫頭,你還沒看出來啊,冷瑾瑜那個臭小子派我們倆一起出來,可不僅僅是爲當幌子用,其實是想讓我們倆聯手實施美人計!”
“美人計——”王夢瑤的臉倏地紅透,雖然一直被人喊班花,可是美人計什麼的,是不是也太誇張了。她的心突突亂跳着,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問了出來,“這是瑾瑜的原話?”
他覺得她是美人嗎?
楚秋秋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王夢瑤的頭,“他那個臭小子哪裡知道什麼是美醜,眼瞎!”
那個臭小子在家裡怎麼說她來着,居然叫她粉色泰迪,她哪裡長得像狗了,有她這麼美的狗嗎?!眼瞎的厲害!
王夢瑤“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行李箱卻像是在抗議,咯噔震了一下。
王夢瑤生怕鵝卵石震到冷瑾瑜,體貼的把行李箱用力提起來,繞開一段顛簸的鵝卵石道。
“提箱子這樣的粗活,怎麼能由女孩子做?!”沉穩有力的嗓音從頭頂上響起,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不知不覺已經靠近王夢瑤的腳邊。
王夢瑤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白皙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行李箱的把手,她擡起頭來。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筆直,眉目如刀刻般分明的俊朗男子站在她面前,陽光在他漆黑的制服上鍍了金色的邊,讓他高瘦的顴骨有了更堅毅的風姿,他紳士的笑了笑,從王夢瑤的手上輕鬆的把行李箱提在手中,回頭又去看旁邊同樣傻眼了的楚秋秋。
“以薛哥哥!你回來了!”楚秋秋反應很快,掩飾了眼底的緊張,哪怕心如擂鼓,也堅持不去多看一眼行李箱。
王夢瑤捏緊了滿是冷汗的手心,忐忑不定的站着,睫毛微顫。
“我聽人說你們在飛機場走失了,擔心你又剛好有事需要回來辦,所以就提前回來看看。”彭以薛的笑容滴水不漏,哪怕眼神溫和,可威嚴的氣勢卻一分未減。
王夢瑤安靜的在旁邊,偷偷的觀察,這個人精氣神有種軍人的挺拔堅韌,哪怕看起來風塵僕僕可是卻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讓人一見到就肅然起敬。
她心跳更快了,從這個人身上她都能看得出這個彭家的家教,彭家絕對是龍潭虎穴。
正在這時,她的偷看的目光一下子對上彭以薛的眼睛,那是一雙絕對銳利逼人的眸子,似乎能夠洞穿靈魂!
王夢瑤嚇得腿軟,彷彿秘密全部都藏不住一般。
“啊——我本來是想給彭伯伯一個驚喜的,沒有想到卻讓以薛哥哥擔心,我錯了。”楚秋秋懊惱的扶額,誇張的語氣是明顯的服軟和撒嬌。
彭以薛的目光移開,看向楚秋秋,笑着說,“你這個驚喜夠大的,這位是你的朋友?不是說有兩個人嗎,怎麼少了一個?”
楚秋秋的心一下子蹦躂到嗓子眼,面色不改,把商量好的臺詞說出來,“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天知道他去哪裡嗨了。他就是個小禍害,到處蹦躂,不見人影的。”
“哦。”彭以薛平靜的應聲,沒有繼續追問。
“以薛哥哥,差點忘了介紹,她叫王夢瑤,是我新認的妹妹。這次我帶着她來西南散心,你們可不能欺負她。”楚秋秋霸氣的介紹。
“夢瑤,好名字,人也漂亮。歡迎。”彭以薛淡淡笑着。
“還有!我要和夢瑤住一間房,可不可以?要是能住三樓有陽臺和書架的套間就更好啦!”楚秋秋笑着問。
“你們要住幾天?”彭以薛說。
“三天,最多四天。”楚秋秋掰着指頭說,又想到什麼,眨眨眼睛問,“對了,彭伯伯和彭伯母在不在?今天是母親節,小瑤瑤還帶了花來呢。”
彭以薛笑起來,“你們選的的確是個好日子,今天全家人都在。剛好一起吃午飯,走吧。”
“太棒了!”楚秋秋開心的說,轉頭朝着王夢瑤擠了擠眼。
王夢瑤全部的心思都在行李箱上,沒法子笑得出來,她保持安靜的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三個人朝着彭家走,因爲是彭以薛帶路,所以沒有進行安檢,直接去了正堂。
彭以薛先安排楚秋秋和王夢瑤在客廳等,而他先離開去吩咐下人去收拾三樓的套房。
王夢瑤不安的坐在客廳沙發裡,擡頭四處張望這處歷史厚重,又氣派威嚴的洋樓客廳。她的手一直放在行李箱上面,一顆心忐忑的上躥下跳着。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那個彭以薛的眼神有點怪。
很快,一位四十出頭梳着髮髻的女子帶着兩個隨從僕人朝客廳走來,她恭敬的朝着楚秋秋和王夢瑤露出笑容,“兩位小姐,這邊請。”
劉媽示意身後的男人幫忙提行李箱,一個男人就站出來去“拎”箱子。
王夢瑤有些不放心的交出箱子,而身側的楚秋秋則露出一副不需要擔心的眼神。
一行人朝着副樓的小洋樓走去,主樓的五樓陽臺,一個年約五十出頭的男人和彭以薛並肩而立,兩個人的目光都看向樓下楚秋秋一行人。
“就是這兩個小丫頭?”男人沉聲問。
彭以薛點頭,目光裡是敬畏,“是。”
男人正要再說什麼,只見此時樓下拎着箱子的男子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的手鬆了一下,箱子就從十幾層的臺階骨碌碌的滾了下去。
咯噔一聲,箱子的最上層嘭得被打開,裡面粉嫩的各色bra,雷絲內褲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