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大家族,越是重視家族的延續!
薛家的子孫纔是薛家的未來,其他外姓的人不值得託付。薛家二房、三房這些年一個孩子都沒有,薛仲揚倒是子嗣興旺,以我對薛家的瞭解,如果二房和三房再沒有孩子出生,薛家二房和三房的財產早晚都會落到薛仲揚的手裡。”
張父憂心忡忡的看着女兒,“碧林,你要想辦法生個孩子出來。”
張碧林心中苦澀,“鈺姚那個身子,早就風燭殘年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我就算有那個心,他也沒有那個能力,難道讓我去外面偷人,弄個野種回來嗎?”
丈夫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好在他們是在墓地,周圍沒有人,否則這種話被薛家人聽了去,他們張家就完了。
“糊塗!這種話是能夠亂說的嗎?!你把薛家人當成傻子嗎?”
“那父親說,該怎麼辦?”
“你們家公公不是說要從薛仲揚那裡過繼一個孩子來的嗎?現在事情怎麼樣了?”
“沒有動靜了!我公公讓我稍安勿躁!”
張父卻覺得這話有戲,“……說了稍安勿躁,那就是還有希望!碧林,你要牢牢記住,從薛仲揚哪裡過繼一個薛家的子孫過來,薛鈺姚死了之後,你才能夠把持住薛家的財產,否則,你最後什麼都撈不到。”
“我不稀罕薛家的錢!”
張父罵道,“薛家的那些錢本來就應該是你的!薛鈺姚那個短命鬼死了之後,難道要便宜薛仲揚?!那你爲薛鈺姚浪費了那麼多年的青春算什麼?
你是薛鈺姚的女人,薛鈺姚死了,你也是薛鈺姚的女人,沒有那個好人家敢娶你!薛鈺姚的錢全部被薛仲揚拿走,到時候,你可怎麼活?”
這些,張碧林倒是沒有想過,她無助的看向了父親,問道,“那怎麼辦?”
“把薛仲揚的一個兒子牢牢的攥在手裡!只有這樣子,你在薛家日子才能夠好過!”
“……”
“宋得之來香港的日子不短了,你是她堂嫂,也應該經常走動走動。”張父提醒着。
宋得之是薛家一個特殊的存在,長輩不承認她的身份,她如今的身份就如同是薛仲揚養在外面,得不到家族承認的女人。偏偏人家肚子爭氣,一個接一個的生,這次居然懷了雙胞胎兒子。這對於子嗣凋零的薛家來說,意味着什麼,每個人都明白。
如果薛仲揚不要太中意那個女人,給點錢把宋得之打發了,把孩子留下來,這對薛家的幾房來說都是好事,可是薛仲揚把宋得之放在手心裡寵着,護的很緊,當年也沒見他對蕭紫嶽那麼緊張過。
“碧林,你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
香港一年一度的紡織業展銷會,
不但香港的紡織企業參展了,內地,亞洲的幾個臨近國家都來了。
宋得之把信昌紡織出品的布拿出來展銷。各大紡織廠說展出的無非是綾羅綢緞紗綃綺錦。信昌紡織這次主打的是繚綾。薛仲揚幫宋得之挖來了一個厲害的蠟染高手,他們的繚綾經過特殊的工藝蠟染之後,五顏六色的繚綾都有漂亮的花紋,比那素色的絲綢也好太多了。
雲裳也來參展了,他們展出是絲綢。
只是,一上來就把絲綢的價格定的比起其他家要低。宋得之猜測,他有想要玩價格戰術了。
薛仲揚不放心宋得之,還是抽空來了。
找到了信昌紡織的展臺,就看到了吃水果的宋得之。
“仲揚,你來了,你陪我去逛逛。”
宋得之水果也不吃了,走出展臺,挽住薛仲揚的胳膊就要走,薛仲揚樂意陪着她。
醫生說,孕婦後期多運動運動有助於生產,現在就算是宋得之不願意走,每次吃過晚飯,他也會拉着她去散散步。
“情況怎麼樣?”
“你說雲裳啊?生意挺好的,好幾個中等的採購商和他們當場簽了訂單。”
薛仲揚交代着,“你別和他們搶,讓王顯達籤的訂單越多越好。”
“爲什麼?”
“到時候,訂單不能按期交貨,違約金是很昂貴的。”
宋得之恍然大悟,“你是想……”人多口雜,宋得之沒有明說,薛仲揚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撫摩着一塊紅色的絲綢,問道,“這塊布好,買下來,給孩子一生做一套紅衣服,喜氣。”
這還是宋媽媽對薛仲揚說,小孩子一生下來是要穿紅衣服的,辟邪又喜慶,薛仲揚記在了心裡。
“我們家自己就是賣布的,買什麼其他人家的布,再說了,你買個一名兩米,人家根本不賣。這裡走的都得大訂單。”
“薛總,好久不見。”一個男人走來,看到薛仲揚打招呼道。
“張秘書,好久不見,張總最近生意好嗎?”
“信昌紡織生意真好,我們這些小公司只能喝湯了。”
薛仲揚接話道,“湯比肉有營養!”
“呵呵……”
“這塊布我看着很好,顏色很亮,紅色也純淨。”
……
薛仲揚的懷中捧着張秘書送的一米絲綢的紅布,看到喜歡的布料,如法炮製,厚臉皮的從人家哪裡順了一堆的布來。
“沒想到你人緣這麼好?”
“和氣生財嘛。”
“你要人家這麼多的布做什麼?”
“媽媽說尿不溼不好,孩子容易紅屁股,這些拿回去,裁了當尿布!”
宋得之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結結巴巴的問道,“當,尿布?”
“是啊,當尿布。這些布都是每個紡織廠最好的布,拿來當尿布,絕對委屈不了我們的兒子們!”薛仲揚不明白宋得之爲什麼用那種便秘的表情看着她。
“薛仲揚,我絕對相信你以前沒有當過父親!”
“胡說什麼?我沒有當過父親,小澤是誰的兒子?!”
“薛仲揚,尿布要吸水性和透氣性好的棉布,這些布,吸水性一點都不好,你兒子尿一泡,包被都要溼透了。”
薛仲揚摸了摸手中的布,入手的絲滑,好像吸水性確實不大好,“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就去要點棉布了。”薛仲揚過來拉她,“走,我們去問人家要棉布去?”
“薛仲揚,你別這麼摳門好不好?”
“什麼摳門?我差這點尿布錢,我還不是想討個喜氣。你們老家的小孩子不是從小就要穿百家衣的嗎?尿布,我多問幾家要,不就是百家尿布了。走了,待會還有事情要忙呢。”
又是她親媽,“你這是我媽的好兒子!我媽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丈母孃的話當然得聽!”
薛仲揚把手中的布往垃圾桶裡一扔,“你幹什麼?”宋得之忙從垃圾桶裡檢出來,她拍了拍上面的土,好在髒。
“不是不能當尿布嗎?那要他做什麼?”
這個男人還是不會過日子,“可以給小孩子做小衣服的,也可以給孩子的被子當背面用啊。”
“你會做?”
“不會做,我媽會做。我小時候的衣服都是我媽親手做的。我小的時候,家裡窮,我媽還給人做衣服添補家用的。”
薛仲揚從她的懷中接了過來,先去展廳把布放下,張唐看到薛仲揚抱了一堆的布回來,驚訝的不得了。
“這些布……”
“我要晚點回去,你先回去吧,把這些布給我媽就行。”宋得之對張唐說道。
“好。”
薛仲揚問人家要東西很有意思,他看上了哪個布,就一直拿在手裡不放,做生意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薛仲揚的意思,從善如流的提出要給薛仲揚的布。
薛仲揚便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這布織的真是好,我就想拿回去學習學習,既然你們不介意,那就給我一尺吧。”
對方差點被跌破了眼睛,一尺能幹什麼?他們不知道薛仲揚要拿去給他兒子當尿布。
“夠了,我們就生兩個,這麼多布,我們的生多少個才能夠用得完。”
“那就多生幾個,這些布這麼好,浪費來了多可惜!”
“你薛大少爺向來驕奢淫逸慣了,居然和我談節儉?你要是着節儉,你就把你車庫裡,那些一次都沒有開過的車全部都給我賣了!”
“行!等你給我生了個女兒,我就把我車庫裡的車全部都賣了,一輛都不留!”
這意思就是,她還得在生一胎。她這一胎是全部都是兒子,“還生,你真的把我當成母豬了?生完這一胎,我纔不生了,哪有生這麼多的。”
“你哪有人家母豬厲害,人家母豬一胎生十幾個,你一胎才生兩個,差的遠了。”
宋得之踢他,“你要是覺得我不滿意,你就去娶個母豬回來。”
“母豬哪有你可愛!”
公然調戲,他們身後還跟着保鏢呢,宋得之的老臉又紅了。
“臉紅了!薛太太更可愛了。”
“薛仲揚,你今天晚上睡沙發!”
薛仲揚:……
宋得之揚長而去,“喂,我有哪裡做錯了,你要這麼懲罰我?”
宋得之駐足,回眸衝着他嫣然一笑,“你都不知道你哪裡做錯了,看來是的錯離譜,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我生,你就一直睡沙發吧。”
“我錯了,薛太太!”
“哪裡錯了?”
薛仲揚: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