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趁着我睡着了,跑出來了。j驚叫一聲,“糟了,我出來是要找小澤的,我怎麼給忘記了。”
“他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薛仲揚抓着j的胳膊,激動的問道。
“爹地,你弄疼我了。”
“他什麼時候跑出去了的?多久了?”
“有十幾分鍾了吧。我不知道,我以爲他來找你了。”
薛仲揚站起來,先去了j的病房,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不見小澤。薛仲揚又開始在醫院裡找,薛仲揚幾乎快要將醫院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小澤。
最後和薛萍和保鏢碰上,他們同樣的心急如焚,也在找。
“你們是怎麼回事?連一個孩子都看不好!”薛仲揚罵着面前的幾個人,他們全部都低下頭,連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薛仲揚也知道現在不是和他們計較的時候,“還愣着做什麼?還快的去給我找!”
“是!”
醫院調出了監控,薛仲揚看到小澤的一個人出了醫院,這才徹底的慌了神。
薛仲揚循着回家的路,一直找,路上還是沒有找到小澤。
薛仲揚寄希望小澤一個人回家了。
薛仲揚回到了家,發現宋得之正在等着他們回家。
宋得之看到薛仲揚,微笑着問道:“回來了?今天晚上阿姨做了小澤愛吃的油燜大蝦,你帶小澤去洗個手,在有十幾分鍾就好了。”
“小澤,沒有回來?”
宋得之轉過身來,看着薛仲揚,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小澤不是一早跟着你出去了嗎?你怎麼問我她回沒有回來?”
以爲兒子在院子裡,還沒有進屋,宋得之走到了門口,往院子裡看了看,沒有兒子。
紫嶽隨後也趕了回來,“仲揚,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會找到小澤的。”
“報警?這是什麼意思?小澤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今天我們帶着小澤去醫院給j做配型,後來不知道小澤怎麼回事?居然一個人從醫院跑了出去,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紫嶽解釋道。
“紫嶽!”薛仲揚制止道。
“……”
“配型?什麼配型?不只是做檢查,讓裴醫生給開調理的藥嗎?”
宋得之看着面前的男人,在等待他的解釋。
紫嶽看了一眼薛仲揚,適時的閉上了嘴。因爲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說,宋得之也會逼着薛仲揚說出來的。她該做的都做了。
沒有人回答。
宋得之看着薛仲揚,問道:“薛仲揚,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先去找小澤,待會再和你解釋。”薛仲揚見小澤沒有回家,走了出去,繼續尋找。
宋得之也要跟着出去,紫嶽攔住了她,“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要去添亂了。到時候,兒子找不回來,你再丟了,就麻煩了。”
“紫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家都忙着去找小澤,客廳裡只剩下了兩個女人,紫嶽又露出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一面,她看着心急如焚的宋得之,問道:“你想要知道嗎?”
“我兒子到底去了哪裡?是不是你在搗鬼!”
“你兒子去了那裡,我不知道,但是小澤爲什麼會失蹤,我倒是知道一點!”
宋得之心急如焚,紫嶽卻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關心宋得之現在是不是快要急死了。
“告訴我,我兒子爲什麼會失蹤?”
紫嶽也不着急,她的臉上掛着笑容,那種折磨着自己的獵物的變態的笑容,“今天仲揚告訴你說:他要帶小澤去醫院去檢查下身體,其實是騙你的。”
“爲什麼去醫院?”宋得之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早上小澤歡天喜地的出門,怎麼一轉身人就丟了。
“j得了地中海貧血症。需要直系近親屬捐獻骨髓。”
“薛仲揚要捐就去捐就是了,關小澤什麼事情?”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j和小澤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宋得之依然沉默,自己跟自己較勁般,拳頭捏緊,指甲機會陷進了掌心。
過了好久,宋得之在找回了自己聲音,“薛仲揚爲什麼帶小澤去醫院,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的兒子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你兒子去了哪裡。”
“不知道,你,和我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宋得之以爲紫嶽知道的,原來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她真是後悔和她說了這麼多的廢話。
宋得之大步朝外面走去。
她確實對這裡人生地不熟,但是,她沒有辦法呆在那裡,等候着。她要去找小澤。
她今天早上衝着他亂髮脾氣了,她雖然道歉了,卻還沒有補償他呢。
到處都是陌生人,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環境,宋得之的恐懼變得越來越大,心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小澤……”
宋得之最後一邊找,一邊喊了起來。
如果小澤在附近,聽到了她的喊聲,一定會出來的。
“小澤!”
“……”
“小澤,是媽咪啊。你在哪裡啊?小澤,你快點出來啊,媽咪早上不該吵你發脾氣,媽咪錯了,媽咪道歉還不行嗎?”
天色暗黑了下來,宋得之還是沒有找到小澤,薛仲揚同樣一無所獲!
……
薛老爺子那邊也驚動了,事情已經不可能瞞下去了。薛老爺知道了之後,薛仲揚的二堂伯父,三堂伯父也驚動了。
薛澤衍是薛家“澤”字輩唯一的男丁,在薛氏家族整體都生不出孩子的情況下,薛澤衍的存在意義就非同凡響了。
……
香港大角咀廟會,
煙火很是漂亮,宋得之站在廣場巨大的顯示屏下,一臉茫然的望着前方。薛仲揚走過去,手伸出去,剛要碰觸宋得之,宋得之一個激靈躲閃開。
看到是薛仲揚,宋得之第一句便是:“小澤呢?”
煙火綻放,絢麗漫天,他站在旖旎的光影下,美的像是最耀眼的明星。即便是隔着如此短的距離,宋得之也感覺到了心與心之間隔着咫尺天涯。
她認爲愛可以超越一切,階級門第、貧富差距、年齡,甚至歲月都不能夠成爲阻斷愛情的絆腳石。
此刻,宋得之看到俊逸的如畫的男子,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站在薛仲揚身邊的不應該是她這個永遠都不會變成白天鵝的醜小鴨,站在薛仲揚身邊的應該是紫嶽那個美麗的像是妖精一般的女人。他們纔是一對,月老綁定的一對。
“我的小澤呢?”
“對不起,之之,我沒有找到!”
薛仲揚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宋得之幾乎心跳停滯。
宋得之曾以爲自己一生中最痛的記憶,便是弄丟了小澤。看到穆氏夫婦空了房間的那一刻,那種無力迴天的痛,此刻那種痛,再一次重現。
她的心疼的都要痙攣了!
“之之,我會找到小澤的!我一定會找到小澤的!”
薛仲揚急切的向宋得之表示着,話中帶着誓言的重量,卻再也無法在宋得之的心上激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宋得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不再看他,半眼都沒有。
哪怕他的語氣裡有半點責備,他都不會這麼驚慌,這麼驚駭。薛仲揚完全慌了,他寧願宋得之衝着他發脾氣,爭執,甚至打他,都好過她此時的平靜無波。
宋得之轉身離開。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那裡。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甚至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她卻清楚的明白,她不想要看到薛仲揚。
如果她沒有來香港找薛仲揚,她會和小澤在蘇州的木瀆過着開心的日子。
木瀆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小澤生活在城市,他還沒體會鄉下的生活。她本來還打算帶着兒子去水庫那邊摸蝦,逮蝌蚪的。
宋得之最不喜歡的就是兒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喜歡看到她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燦爛而又天真的笑着。
宋得之會帶着小澤去逛廟會,去看戲,去看煙火,宋得之還會帶着小澤去見自己的朋友同學,小澤那麼可愛,一定可以收到一堆的紅包的。
現在卻因爲她的一個錯誤決定,把一切都搞砸了。
“之之!”
薛仲揚追上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帶着挽留的力度。
“薛仲揚,我是不喜歡紫嶽,因爲你的關係,我甚至不喜歡j。但是人命關天,我宋得之不是那麼心狠的人。你讓小澤去給j捐骨髓沒有錯。你錯就錯在不該瞞着我。你錯在不該替小澤擅自做決定”平靜無波的口氣,宋得之現在連衝着這個男人歇斯底里的心情都沒有了。
“小澤是你的兒子,但是他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不能替他做決定!”
“對不起,我錯了。”
這句話沒有澆滅薛仲揚心中的怒火,而是讓她更加的憤怒,“你錯了,你錯了,你錯了就能夠讓小澤回來嗎?”
“之之,我只是希望能把傷害降到最低而已。”
“薛仲揚,傷害沒有降到最低,你讓我再一次品嚐了一遍失去兒子的痛苦。”宋得之看了看熱鬧的人羣,心裡卻是一片寒冷,“小澤那麼小,那麼一點,你要讓她怎麼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