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吳梅從牀上下來,抓起發黴的名牌衣服,說道,“你看這些衣服,都很貴的,這件裙子,要一萬塊,這件恤,三千多,這個手包……”
合租女人打斷了吳梅的話,看着她魔怔的樣子,暗想:這個女人憑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估計以前是給人當情人的,如今是被拋棄了,想到此,看着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鄙夷和輕蔑之意。
“你不信我?”吳梅手中抓着一個貝殼的手包,發現了合租女人的異色,停了下來,她看着面前的女人,惱恨的問道,“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是,我們是不一樣的!”女人強調道,“所以,你還是去住你的豪宅,當你的闊太太去吧!我們這裡太小,放不下你這尊佛!”
“你嫉妒我!”
女人聞言,好像聽到了天下的笑話,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爲什麼要嫉妒你?我堂堂正正做人,辛辛苦苦工作,雖然賺的不多,只能租住的得起這個簡陋潮溼的地下室,但是我活的踏實!至少,我不會被人狼狽的,屈辱的從別墅裡趕出來!”
吳梅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都知道什麼?”
吳梅的心虛被她看在眼裡,也坐實了她心中的猜測,看來這個女人當年真的給人當過情人。
爲了錢,將自己的青春賤賣,真的值得嗎?
合租的女人看着吳梅,好心的勸道:“很多人會問,一個女人幹嘛這麼重視工作?我想:努力地工作,爲的就是當站在我愛的人身邊,不管他富甲一方,還是一無所有,我都可以張開手坦然擁抱他。他富有我不覺得自己高攀,他貧窮我們也不至於落魄。這就是女人去努力的意義!我沒有公主命,那就必須有一顆女皇的心!”
這些話,想同的意思,宋得之也曾經勸過她很多次,可惜不管是當時的吳梅,還是現在的吳梅都是聽不進去,如果當時吳梅聽進了宋得之的勸,別好高騖遠,至少她會比現在過的好。
“踏實工作?宋得之說這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說這話,更讓我覺得在自欺欺人!一個月那麼辛苦,累死累活,像條狗一樣被人使喚着,結果每個月只能夠拿那點工資,一輩子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吳梅伸出了了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這是前幾天不小心燙的,都留疤了。”
很漂亮的手,指如蔥鬱,修長,手型很漂亮,受傷幾處燙傷,倒是損了這雙手的美感。
“你不知道,我每週都要去保養我的手的。”
“你醒醒吧!”
“憑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待我?把我捧上了雲端,就又讓我從雲端跌下來,摔成了泥!都是宋得之!這一切全部都是後宋得之害我的。”
合租的女人不知道這個宋得之是誰,也不知道吳梅和宋得之的恩怨,她只覺得面前的女人瘋了,有一種偏執的瘋狂,那張美麗的臉多了幾分歇斯底里。
“你這幾天搬出去吧!”合租女人還真的不敢和這個女人繼續合租了,她怕這個女人情緒一激動,做出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哼!你以爲我稀罕住在這裡!我現在就走。”
“你明天搬走吧!今天很晚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充當爛好人!”
合租女人搖了搖頭,不再多言,“隨你!待會把鑰匙留下來!”
吳梅抓起了桌子上的鑰匙砸向了合租女人,“給我滾!”她衝着她喊,合租女人撿起了地上的鑰匙,離開了吳梅的房間。
“這種鬼地方,我早就住不下去了!”
她想念豪森的別墅,那裡又大又漂亮,她想念她的那張席夢思的牀,拱形的窗戶,她還在窗臺上放了幾盤多肉植物,不知道宋得之那個女人給她丟了沒有。
“我要去看看!”
這個念頭一起,吳梅就再也坐不住。
那些發黴的衣服,吳梅也沒有拿,只拿了幾件能穿的衣服,零零散散收拾了一個手包,發現能帶走的竟然沒有幾樣。
她拎着手包大步離開了這個讓人憋悶的地下室,從地下室出來,吳梅深吸了一口氣,這纔有了一種活着的感覺。
她掏出打火機,當然了一根菸,慢慢的抽着。
她現在抽菸很兇,一天就要一包煙,上了癮似的。
這一片位置很偏僻,吳梅加快了腳步,走向了站牌,她身上還不到300元,她今天晚上要去那裡住?
吳梅無處可去。
坐車,倒車,吳梅折騰了一個小時,竟然來到了豪森別墅。這是一片富人區,住的都是有錢人,座駕最便宜的都是百萬級別的,薛仲揚平時開的別克,也不便宜。三斤還告訴她,她爸爸收藏了好多的車,我以爲只是模型車,沒想到收藏的居然是豪車。
他們那麼有錢人,爲什麼對她這麼的吝嗇?!
吳梅被保安給攔了下來,“你是什麼人?有卡嗎?”
她自然是沒有卡的!
“沒有!”
“沒有卡不讓進!”
保安攆着她,吳梅不走,“我曾經是住在這裡的。我曾經住在一區,六棟。”
保安上下打量着她,“既然如此,你的卡呢?我們這裡的規定是沒有卡,不讓進!”
“我只是想要看一眼!”
“沒卡不讓進,你趕緊走吧,別讓我爲難了。”
吳梅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突然想要看看自己住過的地方,也許,她求求宋得之,宋得之能讓她在搬回去。
她真的不願意去當服務生,住地下室了。
“小賀,交班了,你回去休息吧。”
“王叔。”
一箇中年保安,穿着紅色的制服,走過來,對年輕的保安說着,目光看到吳梅,他笑道,“這不是吳小姐嗎?聽說你搬出去了……”他看着她手中的包,說道“這是要搬回來嗎?”
“我想去看看我表姨,這個小夥子不讓我進!”
“抱歉,抱歉,他新來的,不認識你。你進去吧。”
吳梅沒想到這個大叔居然同意她進去,她喜出望外,連連道謝,大步走了進去。
“王叔,不是規定沒有卡不讓進嗎?你怎麼讓他進去了,這是違法規定的。”
王叔一巴掌打在小賀的頭上,教訓道,“你這個木頭腦子,你都不知道變通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吳小姐當年確實住在這裡。你不讓她進,業主投訴我們怎麼辦?”
小賀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他們爲什麼投訴我們?我們可是按規章辦事!”
王叔搖了搖頭,“朽木不可雕也!活該你一輩子當保安!”
“你不也一輩子當保安!”
“你再說!”
“呵呵,我不敢了,王叔教訓的是。以後不用卡,也讓進!”
“你個蠢驢!沒有卡,想進來,也要分人!陌生人,沒有卡,是無論如何都不放進的。你趕緊把業主的照片都記下來,以後凡是小區的住戶,就算沒有卡也讓進,但是外面的人,沒有卡是絕對不讓進的!”
小賀茅塞頓開,崇拜的看着王叔,“還是王叔聰明!”
“那是你太笨!”
……
吳梅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薛家,
薛家很安靜,站在院落外,透過落地窗看到裡面只有小澤一個人,小澤正在看書,小小的身子,容顏長得像極了薛仲揚,只是還帶着嬰兒肥。
出門倒垃圾的阿姨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吳梅,愣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她看着吳梅,說道,“你來做什麼?”
“我想來看看!”
“趕緊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表叔和表姨呢?他們在家嗎?我想見見他們!”
“不在!你趕緊走!”
“我不信!”
吳梅說着就要往裡面衝,阿姨擋住了她,嬌柔的吳梅自然不是她的對手,阿姨撞了她一下子,將她撞到了一遍,罵道,“你真的以爲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人知道?”
“那天晚上什麼事情?”
“當然是穿成那個去勾引先生的樣子!”阿姨譏諷道,“你這樣子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不過我們先生可是一般的男人,你這種庸脂俗粉,他看不上!”
吳梅回擊道,“宋得之那種,相當庸脂俗粉都沒有資本!”
“夫人就是有本事讓先生對她死心塌地,你相當人家小三,也要有本事留住男人的心纔是!”
“那天晚上要不是宋得之在,你怎麼知道仲揚不會對我心動?”
“……”
“都是宋得之那個可惡的女人,仲揚爲什麼要娶她?她到底哪裡好?性格不溫柔,不善解人意,脾氣更是不好。還像一頭豬一樣只會吃,連個蛋炒飯,她都不會做!”
“先生覺得她好就行了!你有本事,也讓先生只覺得你好!可惜,你沒那個本事!”
外界都傳言薛仲揚怕老婆,她可是看清楚了,薛仲揚的性子可絕對算不上好,要不是希望,哪會怕宋得之生氣,事事都順着她!
這個吳梅看上了薛仲揚的人和錢,想要爬人家牀,被人發現了,她還不知道夾着尾巴做人,居然找上門來了。